都什時候了還顧得上這些,真是心大啊。黎米航心嘀咕,嘴上則了兩
句謝謝。
“這個畜生已經很久沒動靜了,這可不是什好兆頭啊。”延極的聲音透著一
股沉重,雙眼死死盯著不遠處的景象,昏暗沉鬱的海水中,一根比海水的顏色還要
漆黑的巨柱聳立在那,仿佛沒有生命的跡象,靜止著一動不動。可延極的內心卻
極端不安的跳動著。他感覺這一切都是暴風雨將至之前的寧靜,最要命的是他壓根
不知道這場暴風雨何時起,從何處而來,他唯一能確定的是,一旦這場暴風雨降
臨,他和黎米航就會死。
他不怕死,身為厘米之盾的戰士他不知道多少次在生與死的邊緣中掙紮過,也
見過無數前一秒還活生生的高談闊論的戰友一個轉身就死在自己眼前,皮開肉綻,
血肉橫飛的不在少數,他也負過重傷,但或許是幸運女神的眷顧讓他僥幸留下了這
條賤命,不過這並沒讓延極多慶幸。逝者已逝,生者還要背負著沉重的使命繼續走
下去,可這種積壓了無數戰友屍骨和鮮血的重擔其實並不比死好到哪去啊,那些
從炮火連的前線退伍下來的老兵眉宇間常凝固著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情,大抵就是
這樣的原因吧?延極深夜時躺在床上常常會失眠,睜開眼睛盯著黑暗的花板,那
些跟他共患難的兄弟們似乎還會在他虛無的眼前展露出笑顏,那是他的記憶,無數
沉重、痛苦而破碎的記憶,堆砌在他的腦海,衝擊著他的每一處神經。隻有在這種
時候,這位經曆過鉛錘百煉的戰士才會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也不是鐵打的,也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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