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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女子……就是你的親生母親？”良久，她才開口問道。

    “恩。”蕭歧點點頭，一直淡然鎮定的表情也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她也是個可憐之人，因為一個自私自利的男人丟了愛情和幸福，又因為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丟了性命，不過，終究隻是自食惡果。”

    如果不是她識人不清，如果不是她不安分守己，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

    隻是，他還是覺得心疼……

    “蕭歧，你別這……”林昭言聽他這樣的話，心疼到無以複加。

    他一定很難過吧？自己一直依賴的母親將他當做仇人，親生母親又早已經不在人世，而一直敬重的父親更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他那時候才九歲而已，是怎熬過來的？

    難怪會養成現在這種性子。

    “沒什，都過去了，我現在已經不會再被他們影響，況且，他們也再不能影響我。”

    林昭言明白了他的意思。

    登上高位，並不是為了皇權逐利，更不是想要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覺，隻是想著活著，為自己活著。

    蕭王妃一直都對他存著殺意，若真讓她當了皇後，隻會對蕭歧的處境更不利。

    蕭王爺當年雖救下了蕭歧母子，但顯然覺得對不起蕭王妃，因此對蕭歧更多的是放任自流。

    這種情況下，蕭歧若不自己爭取，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林昭言在理解他的同時也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愧疚，“蕭歧，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有關係，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也的確不適合在後|宮生存。”蕭歧打斷了她的話，淡淡一笑，“林昭言，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林昭言一怔。

    不會讓她為難？

    他，他是不要她了？

    看到林昭言的臉色突然變白，蕭歧似乎讀懂了她心中所想，忍不住笑彎了唇角，“難道你又想進宮了？”

    “我不想。”林昭言穩住情緒，實話實，“我隻是……”

    隻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林昭言不敢這樣的話，少女情懷有過一次就夠了，畢竟嚐到了教訓，這一次，就算再喜歡，也要克製。

    她垂著眸，長而密的睫毛輕輕顫動，像振翅欲飛的蝴蝶，暖黃的燭光打在她的側顏上，顯得格外得沉靜美好。

    “傻瓜。”蕭歧忍不住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

    林昭言身子一顫，下意識地抬起眸看他。

    眼神交匯間她看清了他眸中的溫柔和情深，然後聽見他聲的耳語，“林昭言，你想要與我白首偕老嗎？就我們兩個人。”

    林昭言眨了眨眼睛，眸中閃著困惑。

    蕭歧又執起她的手，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不是你想要的？”

    “是，可是……”林昭言總覺得哪有不對勁，半響才想起來，“你不是皇帝？”

    當了皇帝的人，事事身不由己，哪是他能偕老就偕老的？

    “我不當皇帝了，就隻做你的丈夫。”他卻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林昭言頓時被嚇得不輕，瞪大了眼睛看他。

    “林昭言，你肯嫁給我嗎？”蕭歧卻無視她的驚愕，繼續深情地道。

    “蕭，蕭歧……”林昭言好半響才找回了一絲自己的聲音，“你在開什玩笑……”

    不當皇帝了，他這是受什刺激了？

    “蕭歧，我不需要你為我犧牲什，你做你想要做的就好。”林昭言抽出了自己的手，神色肅然地道。

    大概是這陣子她的態度不明，蕭歧以為她是不願意進宮，所以才會出這樣的話。

    他這份用心她很感激，隻是不需要。

    他拚了命才掙來的皇位，不需要為了她放棄。

    她不想將來他們會是一對怨偶。

    “我是真的。”蕭歧失笑，“否則你以為我把睿兒召回盛京，並且教他讀書習武是為了什？我當真是聖人幫著惠陽帝培養兒子？”

    “蕭歧。”林昭言皺眉，“我會陪著你的，我答應了不會離開你就到做到，我是討厭進宮，討厭勾心鬥角，可哪怕就是像現在這樣陪著你，我也不希望看到你為我放棄什。”

    她開始的時候的確存了要他為她放棄江山的念頭，看後來才發現是自己太強人所難，更別他現在已經得到了江山，再談放棄，豈不是太可笑？

    事到如今，她希望他們能保持現狀，彼此精神依存，不躍進一步，這樣對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