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晨曦先撲向山河燈與蛇，她把它們收了起來，然後亮出一對兒細劍，躲向開口後麵的一處陰影。這樣，她就與李四紀福對來人呈夾擊之勢了。

    月光照下來，把來人的影子在石台上拉得很長，是個背簍子的……道士？

    “誰在這？”他站上平台，停下腳步，大聲喊。

    李四紀福聽出這是個童音，就沒開槍。他問：“你是誰？哪來的？怎來的？來幹什？快！”

    從影子上看，這孩向平台內施了個禮，：“道柯交有禮了。道從遼東海源觀而來，奉家師遺命，來此安葬家師遺骨，並在此修煉道法。道是步行來的，去年春出發，中途在中條山病了一次，耽誤了行程。冒犯了道友，得罪。”道士絲毫沒有麵對陌生人的恐懼，從頭到尾了一遍。語氣平緩、真切，讓人聽了很舒服。

    番他身上有靈力波動。

    “你修的是什功法？”李四紀福又問。

    “自然是道門內傳下來的功法，道自幼年就習煉它，至今略有成。”還是知無不言。

    李四紀福走到月光中，看到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卻頭戴畫了陰陽魚的逍遙巾，身穿著拖地的大道袍，拖到地上的部分都碎爛掉了。孩子雙頰生得很重，目光明亮，全身上下一股清氣，惹人喜愛。

    “把你的手給我看看……腳也給我看看。”

    孩子的手很粗糙，李四紀福時候凍過手瘡，就這樣；腳下全是繭子……李四紀福自己做過業務，他知道常走路的人腳是什樣的。

    他讓道士把身上的背簍放下，叫百晨曦給他弄些熱粥喝。

    道士放下他的長杖，那杖頂上係著個圓銅球，中間鏤空了麵一個色子似的東西，四方的又圓棱圓角，道士一動它就在麵“咚咚”直響。

    李四紀福拿著銅球，問喝粥的道士：“這個是什？”

    “我家道門內世傳的法器。”粥喝得道士很是高興。想來他很久沒好好吃過熱飯了。

    “你要在這修煉道法？你怎知道這的？”李四紀福問他。

    “你看這個。”道士跑到他背簍拿出一塊長方形石板，遞給李四紀福。

    那是一塊很普通的石板，花白了顏色，有一個麵磨得很細致，上麵隱隱約約畫著些山川圖。接受現代地理教育的李四紀福看不懂。

    道士柯交用筷子指著上麵最後一個角形圖案：“這兒就是這。”

    道士喝完了一碗，百晨曦又給他添上。一直吃了四大碗才罷。這家夥好飯量！

    柯交吃完了，站起來，道袍對他來寬大破爛，但他還是正式整理了一下，向二人施下禮來，：“多謝兩位道友施飯，多謝兩位道友為我看護洞府。”

    他大人似的，話也得不卑不亢。讓李四紀福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是怎的？來了就想搶地方？

    “這地方是我的，我先發現的。我正準備把它賣給國家。”李四紀福：“你這是走江湖的套路嗎？走進別人家，然後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