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臨三巷之後的夏言,顯得有些呆愣愣的。
飛鳥集的事情,如果不是今日柳大人再次提起,她已經快忘了。
薄薄的一本詩集,卻蘊含著與它那單薄的身形完全不符合的大秘密。
夏言複又搬出馬紮,纖白雙手捧著臉頰,眉宇間憂色愈盛。
她一會兒唉聲歎氣,一會兒又偷偷瞄一眼趙乾坤的舉動,讓那個麵癱冰塊臉的仵作唇角也有些抽搐。
“夏啊,你這回一趟縣衙,是受什刺激了?”
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趙乾坤盡量溫和地問道。
夏言不語,她其實隻是在想,不知大人能不能服柳祈公子放棄同歸於盡的想法,雖然她不知柳祈公子具體想做什,可她覺得,能活著比什都重要。
她現在體會得尤為深刻,因為在高威縣,她看到三兒和他的爺爺都活著的時候,心情簡直雀躍到了極點。
之所以時不時偷瞄一眼趙乾坤,是她想問趙乾坤到底是什人,又有些不敢問。
“沒,沒什。對了趙哥,大人可以先把姚湛的娘子帶到衙門去。”
夏言這欲蓋彌彰,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讓趙乾坤不禁搖了搖頭,心中直歎夏言還是太嫩了。
不過他麵上倒是不顯,而是道:“那你便去敲門吧,怎沒帶枷鎖來?”
撓了撓頭,夏言道:“大人隻先帶回衙門細細詢問一番,我想著應該不用那麻煩上枷鎖。”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就不管了。”
趙乾坤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的雕花酒壺,喝了一口,似乎被冰著了,麵癱的臉上難得地表情鮮活了一次。
對著甩手掌櫃趙仵作,夏言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隻得自己走到街對麵,敲響了姚湛家的大門。
不多時,便有人來開門,正是姚湛。
他見到門外穿著捕快服的夏言,眸子微閃,問道:“有事?”
“姚湛,你娘子在哪?關於臨三巷縱火燒街一案,需要她隨我去趟衙門。”
她已經盡量把話得委婉些,但姚湛還是聽出了麵的其他含義。
他麵露警惕之色,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我娘子體弱,有什問題問我就好。”
夏言微怔,姚湛的態度,讓她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錯了。
“相公,誰在外麵?”
嬌嬌怯怯的聲音自院子傳來,是姚湛的娘子。
不等姚湛回答,夏言便搶先道:“姚家娘子,我是衙門捕快,關於臨三巷縱火燒街一案,需要你隨我去衙門一趟。”
瘦瘦的女子從姚湛身邊探出頭,疑惑問道:“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還去衙門作甚?”
這,夏言一時有些詞窮,悻悻然不知如何是好。
“衙門懷疑你和臨三巷縱火燒街案段福夫婦以及張嬸兒的死有關,跟我去趟衙門吧。你要是不配合也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耳邊忽然響起趙乾坤的聲音,夏言訝異回頭,發現確實是他從街對麵過來了。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夏你這也太墨跡了!”
聽著趙乾坤的聲抱怨,夏言被噎得臉有些紅。
姚湛娘子聽了趙乾坤的話之後,不易察覺地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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