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感到左眼傳來劇烈的痛感，一陣陣的刺痛深入骨髓，頭頂上傳來烏鴉詭異驚悚的聲音，終於被驚醒。

    熟悉的床鋪和擺設，自己竟然是躺在洞府的床上。

    雁行使勁拍了拍頭，終於想起來一些事情，清醒前最後的畫麵，是他撲向那隻獨腳的身上有深藍色斑點的怪鳥。

    “嘶……”剛著，雁行的左眼又是一陣刺痛，他趕緊打開洞府大門，尋了一個擺放在空地上的大水缸看自己的臉。

    一切如常，還是那個熟悉的白雁行，隻不過左眼處有許多細微且密集的青色筋脈雲集，顯得有些怪異。

    “看來不是在做夢了。”雁行用手輕輕觸碰左眼，頓時又一陣刺痛傳來，痛的雁行額頭青筋爆出。

    “白雁行！白雁行！”一位身著灰袍的弟子跑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確認是白雁行之後，長舒一口氣。

    雁行認出來他叫馬彥，是他在這雜役處所識，品性極好，為人善良。

    “馬上就要到今年的雜役處總結會了，你快快隨我前去。”

    “雜役處總結大會？那不是十一月份才舉行的嗎？”雁行嚇了一跳。

    “當然了，你莫非是躲在哪修煉了，燒壞了腦子？連日子都不記得了？”馬彥疑惑的問道。

    “快點吧，我本來就是來叫你的，你失蹤了好一陣子，今終於出現了，快點，其他弟子估計都到了。”

    “嗯……”雁行跟在馬彥後麵，很快就聽到前方熙熙攘攘的聲音。

    一大幫弟子雲集在一塊兒，正前方是臨時搭建起來的青石台，一位身著青色長老袍的老者眉發皆白，站在其上，看到雁行二人姍姍來遲，皺了一下眉頭。

    “今是我青雲派雜役處的例行查檢，老規矩，凡入派一年之內未能突破至凝氣二層、兩年之內為能突破凝氣四層、三年之內未能突破凝氣六層的弟子！將會被遣返回各自的家鄉！”

    雜役處頓時嘩然一片，議論紛紛。

    “今年的要求怎這般嚴格！往年隻有沒到凝氣二層的弟子才會被逐出宗門，今年不僅加了時間的限製，甚至未到凝氣六層的弟子都要被逐出！”

    “就是，幸虧我已經於昨日突破至凝氣四層……”

    雁行心中咯一聲。

    “……”

    “肅靜！”青袍長老發話，場麵頓時安靜下來。“我知道諸位心中頗為不滿，但情況特殊，這道命令是八位峰主和宗主大人一起商量所得，老夫也隻是代為執行，凡退出宗門者，每個人都可以獲得些許回家的盤纏，現在，我報到誰的名字，上前一步給我檢測修為！”

    “李雨……”

    台下的雜役弟子不再喧鬧，有的長舒一口氣，有的則一臉的苦澀。

    白雁行則更為難堪，呆呆的望著身邊不斷離去的弟子，入門一個月餘，雁行不曾感悟過地真元，更別提修煉境界了，此刻還是一介凡人，不出意外的話會被逐出青雲派回到蒼梧村去……

    “張三，入門六年，凝氣二層？不過關，回頭去雜役處領盤纏。”

    “李四，入門三年……”

    ……

    “白雁行！”青袍長老翻閱手中的弟子錄，終於翻到了白雁行，嘴角微微上揚。“白雁行是誰？”

    “弟子在！”雁行慢吞吞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麵色平靜，方才他在人群中已經想開了，若真的無法修煉，那即是他的命，無須強求。

    青袍長老認出來是那兩個姍姍來遲的弟子之一，沒有多，伸出手指來點在雁行的額頭上，一道清涼的氣息從雁行的眉心庭沒入，瞬間消失在身體內。

    雁行身體一個哆嗦。

    “白雁行……入門一月半，凝氣……嗯？”青袍長老露出驚疑的神色。

    雁行絕望的閉上了眼，已經做好了被所有雜役弟子嘲笑的準備。周圍的弟子看到長老這般神色，皆是屏住呼吸安靜的做一名吃瓜群眾。

    “入門一月半，凝氣五層？！”青袍長老深吸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瞪大眼睛的白雁行。

    場中的呼吸聲驟然停止，所有人都望著愕然的白雁行，其中不乏有認識雁行的。

    “這白雁行半月前還是凝氣……沒有層……怎今就是凝氣五層了！？”

    “我這人怎這眼熟，原來是之前被王二他們仨教訓的那個弟子！我記得他之前也沒有真元波動，怎搖身一變成了凝氣五層？”

    “莫非他有被打的特殊癖好？”

    ……

    雁行早已懵在原地，伸出自己的雙手好生觀察，學著青雲訣的四字真言運轉體內真元，卻發現體內真元像是濤濤江水般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