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崔世烈微微沉吟,他自然不知道一支蠟燭滅了有什稀奇,可眼見著方明說的蹊蹺,心知其中必定有異,等了一陣見方明也不往下說,不知他是何意,低低問了一聲,“方伯伯,怎了?”
方明見崔世烈問,站眨眼睛仿佛從沉睡中醒來,看了看庭院外漸漸深沉的暮色說道,“可有什吃的?”
“哦!”崔世烈恍然大悟,原來方明來時尚未用過晚膳,崔世烈自己平日本來吃的不多,這一聽方明說起往事,不自覺就聽得入了迷,直到方明提起肚子餓,才大覺尷尬道,“這是侄子的過失了。忘了伯父還未用過晚膳。來人!快來人!”
崔世烈一喊。123。薑伯龍便不知道從庭院的什地方突然閃了出來,好似這人倒如平地冒出來一般,恭恭敬敬地立在堂上請示道,“老爺,有何事吩咐?”
“快去給方世伯背下晚膳,今天莊下新送來的河魚,撿肥美的蒸兩條,味道要清淡些,其他的一應時蔬肉品,也叫人好好做做。世伯不是旁人,日後我不在莊上時,吃用上也千萬不能怠慢了。可都明白了?”崔世烈一股腦的吩咐道,薑伯龍站在那連連點頭。
“還站著幹什?這沒你的事情了。 。下去辦吧。”崔世烈說道。
“老爺。知道你今日要會方老先生,早些時候都已經吩咐廚子備下了,河魚剛叫人送來的,都是正新鮮的,現在可要用飯?”薑伯龍說道,仍舊把身子完成一條弧線。
“哦?那就不用等了。開席吧。”崔世烈見方明肚饑餓,心中雖然無限好奇,也隻好撐住不問。
待到五七個婢女在花廳中蜂飛蝶舞了一陣子,酒桌上的杯盞菜肴全都布置一新,崔世傑才攙著方明一同入席落座。他雖然是晚輩,但畢竟是這莊園的主人,謙讓了一番仍舊坐了主位。吃包子的妖怪方明便坐在崔世烈身邊的客位上,薑伯龍領著餘下的下人全都撤出去,隻留了兩個使喚丫頭分別斟酒。
酒過三旬,菜嚐五味。方明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崔世烈本不喜飲酒,耐著性子吃了幾杯,早覺得有些麵紅耳赤,可他與方明既是數十年未見,自己又是晚輩,言歡之際怎能無酒?可他此時心中又記掛著當年西園中父親的舊事,這些年來為此破費思量,正想著今日一問究竟,又哪有什心思去喝酒呢?
“賢侄。你我再喝一杯!”方明把酒杯舉的高高的,在崔世烈眼前一晃一晃的說道。
“方世伯,愚侄不勝酒力,咱們用些菜,用些菜。”崔世烈看著方明搖搖晃晃的酒杯,輕輕的托了下來,讓那隻在方明手中飄搖欲墜的酒杯安安穩穩的落在桌子上。
“哎?那怎們成?”方明把酒杯又抬了起來說道,“賢侄,我看這樣,我喝三杯,你喝一杯。如何?”…。
“這。方世伯年事已高,還是少飲酒為宜。愚侄量淺。”崔世烈說著,卻看見方明自顧自的斟上第二杯一飲而盡,“第三杯”,崔世烈心中數著,又看見方明緩緩斟滿,又是一次昂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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