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b&g;章節名：18 離婚吧！不要打我媽咪&l;/b&g;

    “你爺爺走的時候跟我，不要讓我怪你！”奶奶嘟囔著，聲音哽咽。

    醉聽著，卻隻是慚愧的低著頭。

    “但是我怎能不怪你？為什現在才回來？”

    奶奶氣急的站起來，拄著拐杖走到她麵前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醉卻隻是側著臉，任由臉上火辣辣的那疼。

    但是她知道，這一巴掌她是活該，她該受著。

    她沒讓爺爺見最後一麵，她是罪人。

    “奶奶，不要打我媽咪！”陽陽立即。

    奶奶生氣卻因為重孫的話然後轉頭走回去又坐在咽氣的老頭身邊。

    “媽，消消氣！”傅媽媽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婆婆會動手打人，但是老太太就是那嫉惡如仇的性子。

    隻能讓婆婆消消氣，現在全家人都不敢惹了老太太生氣了，老太爺已經走了，他們不想再讓老太太也有問題。

    一向堅定的心也會被那一巴掌震驚，仿佛抽在了自己的臉上。

    但是他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她竟然還知道回來？

    於是，再痛，也若無其事！

    “媽咪，你疼不疼？”當家人都忙開，醉一下子站不穩的坐在旁邊的椅子，陽陽抬手摸著她被打腫了的臉擔心的問。

    這一巴掌，反而讓她平靜。

    醉搖了搖頭：“媽咪沒事！”

    可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有弟弟。

    在最失落的時候有兒子的安慰，這一刻，看著兒子那心疼的眼神，她的心暖暖的，很感動。

    隻是一顆心，仿佛被抽幹了水分，那幹癟的，快要喘息不來，心總不自禁的就尋找那個人。

    陽陽輕輕地替她擦著淚：“媽咪不哭了！”

    當傅忻寒去了院子的時候，她才跟陽陽分開，忍不住跟了出去：“忻寒！”

    輕聲叫他，然後踩著那幾公分厚的雪走到他身後。

    柔荑輕輕地抬起，她想安慰他，她知道他現在肯定難受極了。

    她知道他怨她，但是這件事一過去，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會原諒她的。

    她這想著，安慰著自己，然後輕輕地抱住他，臉貼在他的後背：“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該來的這晚！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在這時候生氣！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這失望！

    但是忻寒……

    原諒我！

    原諒我不能第一時間陪你回來！

    原諒我不能讓爺爺看我最後一眼！

    原諒我這讓家人失望！

    他無聲沉吟，低頭看著胸口那雙柔荑，不自禁的嘲笑，那刀削斧劈的輪廓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悔恨：“如果當初我們沒有重逢，又或者是重逢後隻當陌生人會怎樣？”

    她的心一蕩，以為自己聽錯了。

    臉貼著的布料，那樣冰冷生硬。

    這樣冷的三更半夜。

    “醉！”他輕輕地叫著她。

    那樣的無力，無奈，心痛。

    抬手輕輕地抓著她冰涼的手然後轉了身，眯著的鳳眸緊盯著她的淚眼朦朧：“你怎能這任性？”

    什時候任性不好？

    偏偏這個時候還要跟他使性子。

    他也知道自己昨晚上不該那晚回去，他也知道他不該丟下她去別的房間睡覺。

    但是今他給她打電話的是爺爺病危啊。

    這大的事情麵前，她怎能分不出輕重？

    他一直覺得她雖然任性了些也是以前留下的大姐性子，大事麵前她是很分得清的。

    而且她一直也不是個會分不清的人，但是今，他真真正正的感覺到了那一點，她真的分不清。

    這個時候跟他恃寵而驕，他接受不了。

    仿佛一陣狂風刮起，夾雜著已經冷硬的雪片，就那颼颼的從她的臉上刮過，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

    那樣疼……

    醉想要些什，但是不知道為什全都窩在心，像是一團亂麻不知道要先哪一句，然後一句都沒出來。

    不是那樣的，她沒有在這時候耍性子，但是……

    “我們離婚吧！”

    他無法原諒，爺爺離世這大的事情上她這不認真。

    他愛她，愛到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但是，這都不能成為她任性的借口。

    那一刻，她的眼前的一切都是黑的。

    她再也看不清他。

    那貌似憐惜的眼神，深處竟然那樣的冷漠。

    離婚……

    他竟然跟她提了離婚。

    黑夜被白雪渲染，偶爾還有風把雪花繼續刮下來，而她靜靜地站在那。

    那高大的身材不再遮擋著她的視線，從她身邊離開進了房間。

    而她就那寂靜的站在院子。

    我們離婚吧……

    到底如何才能做到？

    就算知道他曾經那樣對爸爸她都做不到，不出，但是今，他竟然那輕易地出那句話。

    她的心突然痛的要窒息過去。

    眼淚流著流著就幹了。

    哭著哭著，就笑了！

    風越來越大，她隻穿著風衣站在院子，臉不多久已經凍的發紫。

    但是，她都感覺不到了。

    因為，心死了！

    麻木了，什都不敢叫不到了。

    是誰變了？

    還是誰忘了？

    曾經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

    曾經的一生一世，執子之手。

    黑發上沾了點點的雪花，像是泛著星光。

    終於，誰都忙的管不了她。

    而她就那呆呆的站著。

    陽陽在門口藏著，過了一會兒看到媽咪站不住的要倒下，倔強的立即跑過去：“媽咪，我們回房間吧！”

    溫熱的手抓住她冰涼的柔荑，那一刻，那溫暖，迅速地躥遍了她的半隻手臂。

    眼淚再度熱起來，她垂下了眸子，在自己還沒凍僵之前跟兒子進了房間。

    後來快亮了，鄰居來幫忙，之後的一，便是一場盛大的喪事。

    而她，隻是站在他身邊，靜靜地跟隨著，感謝，流淚，微笑、

    喪事辦完，他坐在沙發頹廢的像是隨時會倒下去。

    她站在遠遠地看著，終是到了廚房去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出來。

    當眼前的茶幾上，玻璃杯冒出來的熱氣，那清澈的水，那發紅的柔荑。

    他才微微的抬眸，迎上她貌似平靜無波的眸子，他已經沒力氣再猜她到底在想什，到底什意思。

    “謝謝！”

    她的心一動。

    “謝謝你今還配合我演這場戲！”

    她的心像是在被獄卒鞭打著，傷痕累累卻無法言痛。

    “你可以走了！”

    但是最終，最痛的，卻莫過於他把她從身邊趕走。

    那一刻，她的眼睛再度模糊。

    滾燙的眼眶紅了，她卻隻是低了頭，不經意的觸摸到手指上的婚戒，眼淚瞬間淌下來。

    唇瓣微微顫抖，紅潤的臉上竟然還有一絲絲的微笑，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他。

    然後轉身，

    離去。

    沒有人在意她了。

    大家都很累，都忙了一整。

    這個夜晚，她走出了家門，然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帶手機。

    但是車子很快的出現在她眼前。

    她已經看不清，但是太熟悉，於是上了車。

    坐在副駕駛。

    隻是落淚。

    又是一個黑夜。

    從前晚上兩個人沒在一起睡開始……

    從昨上午睡了一大覺昨晚上趕到這之後開始……

    從他離婚開始，

    從他讓她走開始……

    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是在哀悼著什。

    爺爺走了！

    她也失去了他。

    這冷漠的夜，偶爾一陣大風刮過，還是會有雪花飄起來從車窗經過，卻染紅了她的眼。

    這冷的冬，像是回到了六七年前，她自己帶著陽陽在美國，陽陽生病的那個夜，她背著他去攔車的那個夜晚。

    終是忍不住的大口喘息，

    終是忍不住的淚流滿麵，

    終是忍不住幾次抽泣，

    再也停不下，那痛，不停的蔓延。

    蔓延到她的每個細胞，

    蔓延到她的每一滴血。

    一顆心，真的受傷了！

    而那位警官，今晚倒是也出奇的耐性，本來等了這久不能回城很心煩，但是這一刻，倒是很專心的在開車。

    “爸比，我媽咪呢？”陽陽從房間跑出來，已經找了好幾個地方找不到他媽咪。

    偌大的客廳，卻顯得那的沒有生氣。

    就連話的時候，熱氣都那清晰可見。

    外麵很冷吧？

    他的心打了一個寒顫。

    從昨下午開始就下雪，昨晚外麵的雪就很厚了，今……

    他像是突然想到些什：“陽陽，跟你爺爺奶奶在家乖乖的，我去找你媽咪！”

    然後拿了外套就往外跑。

    她什時候那聽話過？

    如果她真的那聽話為何不早點跟他一起回來，或者是晚那一會兒也行，他都不會怪她。

    她今怎那聽話？讓她走就走了？

    陽陽站在門口，著急的想要喊句什，最終卻還是忍下了。

    希望爸比能把媽咪找回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他們是經常吵架的，不過一般媽咪比較沒有骨氣……

    反正……還是不由的心疼媽咪。

    但是她已經走了，當車子碾過門口的印記被他發現，那長長地一道，已經忘不到盡頭。

    雪與相接的地方，他的心像是懸在了半空。

    唯有開車去追，追那個固執的，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真的放下的女人。

    真怕她那開車的爛技術在這個鬼氣會出點什事。

    而這白的夜，被白色渲染著的黑夜。

    明明關著車窗，外麵的風吹過卻如此的清晰。

    而她早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回去的路上根本不是她開的車。

    出了縣都沒用多長時間，警察叔叔的開車技術也是非常不錯的。

    在往城走的路上反而是有除雪的工人在加班加點，醉也隻是靠著座位癡癡的望著外麵。

    有個地方因為積雪過後已經被堵，初雪工人朝著他們擺了擺手讓他們走另一條道。

    警察叔叔沒聽清楚還下車去詢，拿出證件後當地的管理人員立即跟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匯報著。

    而她的心卻好像被印上了那幾個字，我們離婚吧。

    然後再也不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外麵的一切。

    卻是不由得笑了下，果然有證的人了不起啊。

    警察叔叔又回到這邊：“前麵有個下坡積雪未能及時清除，我們轉另一條路。”

    她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繼續上路。

    他們剛走沒多久傅忻寒就來，工人：剛剛有對警官夫婦也是從你們那個方向過來，剛剛繞那邊走了，你也繞那邊吧！

    他隻是往那邊轉頭看了一眼，點頭道謝後離去。

    他才不需要別人指路，他對回家的路早就熟悉。

    隻是警官夫婦嗎？

    完全沒跟醉聯係在一起，上路調車。

    要回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

    車子停在海悅門口：“還是省的效率快，路麵上除了草叢別的地方基本見不到雪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