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劍拄地,卻已經是把斷劍。
南林宇蹲下身子,抹去嘴角的溢血,深呼出一口帶血腥味的氣,臉上還在笑。
而且笑得很得意。
“看,莫是半個時辰,一個時辰我都扛下來了。”
傷得再重,他畢竟沒死,所以他笑的得意:“我看你人這賤,總耍無賴,這命應該也不願意賠給我了。”
林清榮眼皮一跳,沉聲道:“隻會趁口舌之利!我確實沒料到,你們南家注重身形,保命功夫不錯,卻也隻是暫時保住性命而已!腿都被我打折了一條,劍也斷了,我很想知道,你還能堅持多久?”
林清榮確實沒想到,自己一個時辰下來,都未能斬殺對方。他修的是一力降十會,這對靈力卻消耗很大,現下一時補充不上。他臉色很陰沉,臉上的肥肉都在氣得劇烈的抖動。
他林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雖然他是被擠兌出去的,但也不是殺就能殺得了的。
林清榮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屋簷上坐著的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穿著一身玄色雲翔蝠紋勁裝,眼似有譏笑。這譏笑不是看向別人,正是看向林清榮的。
這不是別人,正是林家少爺林嗣瞳,原本按輩分,應該喊林清榮一聲叔的。
但和他一介因無能,修行賦不夠,而被擠兌出去的‘廢物’不同。這位林少爺二十五歲已經是半步欺山境,年滿三十五後,就將繼任晉勇城林家的家主之位。現下他是代表家主,出來曆練的。賦之高,隻比傳聞中的道種,差上一些,卻也堪稱億萬人才出一位的才。
才自然都自視甚高,即使麵對家族的長輩,也很有話語權,何況是麵對他一個形似被放逐了的廢物?
但對方越是看戲,將他當猴子般,林清榮的心就越是憤恨。賦不如人,那是老爺不公,又不是他的過錯!
現在正有這樣一個機會,一個將南家視作踏腳石,一舉由副城主,遷升成為真正的城主!到時候,會有特使下來視察,宗主家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能巴結特使的機會。到那時,他的家族一定會補償他之餘,給足他顏麵。地位上最少,也是一個外長老!
所以即使是另一邊屋簷上,同樣在圍觀的瘦竹竿似的中年人:晉勇城蘆家家主:蘆覺通的話,他都沒有很放在心上。
為了他的未來,南家今夜必須覆滅!
想到這,林清榮調息靈氣之餘,淡淡環視周圍一圈:這地上,已經沒有一塊好地,稍遠一點的地方,正坐著那個一直放暗箭的二院老管家。他身形遠不如南林宇,修為就更是差了整整五階。
現下血流不止,隻能以他蘊靈二層的靈力所轉化的真氣,盡全力封住了血脈。再無一戰之力,也隻能躲得遠遠的喘著氣。
這老管家真的很忠心,也很心。原本隻是遠程放暗箭,後來是為了救南林宇,這才近了他的攻擊範圍,導致這樣的後果。如果不是因為心又狡猾,很快就招呼了陣法的翠竹杆格擋,恐怕被打爆的就不是臂膀,而是腦殼了。
現在林清榮腳下的地麵,全都被擊碎,碎石一片凹凸不平。歪歪斜斜的倒插了很多支瘦竹竿,有些竹竿上還帶著血。
風吹過,那些竹子上還染著新鮮血液的竹葉,在輕微隨風晃動。
那些血,大部分是老管家的,還有些許是來自他身上。
林清榮的傷口雖然在流血,但都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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