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取大道三千,導致接光柱內一片空白。此刻南風所處,空空蕩蕩。
無上無下,無左無右,無前無後。
短暫的虛無讓南風一時沒有了空間感。
他知道一念化道很快就要結束了,但他還有想做的事,尚未做。
“我還想一試。以我心念為引,能否臨摹下此地的大道?”
‘轟——’地果然如他料想的一樣,回應了他的道念。
像一幅畫卷翻開,但並沒有勾勒出形態,所有一切都以一種似斷裂的道紋一般,像好幾副畫的線條被掰斷撕扯後,混合在一團。
南風不知道在他之前,是不是也有人這樣嚐試過,那些人最終又怎樣了?是不是直接迷失掉了?
他驚覺自己低估了三千世界無處不在的‘道’。
一發不可收拾,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
地臨摹的道,並不是隨意選擇。那降下的三千大道顯然都很強大,完整,同時也是純粹的,透明如水晶般剔透,初看起來甚至會覺得過於簡單了。無論是劍,是鍾,還是鼎,它們都是稚子之心念所化,所以讓人很輕易就能接受。
而現在臨摹的是這凡俗的水榭樓台,就完全沒有了所謂的清晰簡單。事物的道紋都擠做一團,不同的情緒,善意的,惡意的,混亂的充斥在一起根本不能分辨。
南風隻覺得自己一時狂妄,失策了。
世間一切可以,都由道紋所組成。萬事萬物都各行其‘道’。
以他這樣對‘道’的理解,隻停留在書上一些簡短字句的人,企圖借助地臨摹,辨認世間一石,一草,一木,無盡的‘道’,根本不可能。
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成為一個笑話:為悟道一念而把自己弄瘋了。
麵對眼前飄忽的道紋,層層疊疊,道紋組成的海洋。
南風已到了最危急時刻。
他道心還未崩,冷靜中想到。如果此地‘世間道’是一片渾噩,像雜亂的毛線。或許隻要找到一個線頭,就能抽絲剝繭。他現在也急需找到這樣類似‘坐標’般的存在。
“隻要找到坐標,還來得及……隻要找到坐標……”
一瞬間,從茫茫道紋組成的海洋中,他認出了一物。猶如從空氣中認出一粒發光的灰塵。那片道紋很不尋常,將他驚得渾身都顫栗。比見到君蘭卿的大鼎,更為讓他汗毛直豎!
那是一把很的劍。那把劍竟然和他最初差點從三千大道中抽離的那一把,道紋很像。
木劍上的道紋比他見到的那把更簡,但另一方麵又像是很多道紋被人刻意抹去了,隻留下了寥寥幾筆,有一種別樣的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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