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到，南家大門就敞開了，一些家兵出來，將門口圍起來後，南家家主，南嶽擎就緊隨著出現了。他身後還跟著二十個廝，各自拿著托盤，托盤上蓋著布，也不知麵是何物。

    他神采奕奕，身上的傷看似是全好了，但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能看見一些疤痕，作為那一次慘烈代價的見證。有心人覺察出，南嶽擎雖然看起來很精神，但氣息給人的壓迫感，比之過去，弱了一些。

    許多人猜想，南家家主的修為又退了一大步。南家三爺南林宇想必退得更多，能不殘疾，保住那條腿就已算不錯。畢竟靈力造成的傷，不比簡單的砸傷，傷的經脈和骨肉，都是不容易痊愈的。就好比體內進入了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時間也難以消磨掉痕跡。

    不過即使如此，南嶽擎現下，依然是雲陵城內，名副其實的第一高手。

    溪澤作為溪家的家主，年歲四十五了，也不過蘊靈七境中層，再有五年就半百了，到時修為將更難精進。他比控卓禮還低了兩個台階，更不是南嶽擎的對手。

    溪家也從未想當南家的對手。不僅溪家，雲陵城內，沒有哪一家會動這樣的心思。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是非但沒瘦死，又將更上一層樓的南家。

    “南家在此，先感謝各位豪傑到此，各位想為南家效力之心，我南嶽擎心領了。但奈何我南嶽擎能力有限，實在無法招攬下全部的人，因此隻能另立他法了……”南嶽擎抱拳，先是向各方告罪。隨後又講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場麵話，目的是為了鞏固自家聲望，安撫各方。

    溪澤在酒店雅間，喝著酒店最貴的茶，將南嶽擎的話聽得很仔細。

    他在猜那些廝，捧著的都是些什。

    溪澤的兒子，溪皓原在一旁，吃著一尾麗水魚，緩緩道：“聽……南家這回，無論是領兵，侍衛，家兵還是家仆，廝，皆是隻限製了年齡，與各級別所需的修為，並不限製性別……”

    “確實如此。我也覺得奇怪，若是招領兵，侍衛，家兵，都是隻招男子的，女子大多不如男子心誌堅定專一，力量也不如男子。女子練的功法更是稀少，因而世間少有女子能修得高深。”溪澤點點頭。

    “我聽，雲家那位姐，雲霓裳也報名了，要當領兵。”

    “領兵？”溪澤有些驚訝，但很快皺眉，想到了更多：“雲霓裳的修為，確實當領兵綽綽有餘了。雲家可並不比我們家，也是副城主的有力競爭對手，雲家難道是想借此與南家攀上關係……？這真是一步好棋，連女兒都賣，為了副城主之位，雲家都如此不要臉了？”

    溪皓原搖了搖頭，他已經二十二，早早就娶了一房老婆了，不然他真的會對這雲霓裳動心，此刻想要為雲霓裳解釋：“並非父親所想的那樣，雲霓裳是獨自來報名的，為此和雲家家主，雲震鬧翻了。雲霓裳也是任性，直接就離家出走，這幾日都住在客棧中。雲震氣得發話，要將雲霓裳逐出家門。這雲霓裳倒好，幹脆也放話，若是進了南家當領兵，便要從族譜中劃去自己的名字……”

    “竟然如此？這雲霓裳真做得出這種事？”溪澤聽了解釋，更驚訝了。

    溪皓原苦笑道：“那位姑奶奶脾氣，是真的做得出的。你不是不知道，她為了三十歲前能修到欺山境，什事是她做不出的？她這做，你猜是為何？”

    “為了修到欺山境？應該不是……南家就是再有財力，也不會將資源給外家人的。”溪澤搖搖頭，喝下碗琥珀色的茶湯。自己否決了自己的猜想。

    “她是因為自家不讓她領兵習武，她也嫌棄自家家兵太少……這聽到南家招領兵，自然就來報名了。”溪皓原為父親的茶盞斟茶，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這位雲家姐，已經過了常人家女兒的待嫁年齡，仍不肯嫁了。眼看漸漸要過了年齡，還要跑外麵去拜師學武，與一幫子廝混，讓那位雲震頭疼死，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溪澤搖頭笑道。

    他們酒樓聊了這一會，下麵南嶽擎站在自家門口，也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