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上人並未在意玄木真人的神情語氣，隻是苦笑著點了點頭。

    話剛出口，玄木真人就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了，隻是此事太過聳人聽聞，雲鶴上人道行如何他是知道的，他竟連禪寺的一個看門僧都鬥不過，那禪寺的實力究竟是何等恐怖？

    玄木真人穩定了一下心緒，欠了欠身道：“上人見諒，老朽失禮了。”

    雲鶴上人笑了笑，示意無礙。

    囚心殿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過了片刻，一陣腳步聲在殿外響起，殿幾人向門口看去，一個中年女子走了進來。這女子穿著端莊，麵上已經隱現皺紋，不過眉眼精致，想來年輕時候是個美女。

    她沒想到這殿還有外人，怔了一下，不過隨即恢複如常，看向玄木真人，淡淡道：“掌門找我？”來人正是慧清真人，她雖有道號，卻並未出家，仍作俗家打扮。

    玄木真人點了點頭，讓她在對麵坐下來，把雲鶴上人的來意告訴了她。這中年女子聽玄木真人未經自己同意便給自己收了個徒弟，原本冷冰冰的臉上此刻似乎更冷了幾分。

    陸蝶站在雲鶴上人身後，偷眼向慧清看去，見她臉色冰冷，忍不住心一陣害怕，剛要收回目光，慧清似有所覺，已向這邊看了過來。

    慧清向陸蝶打量了幾眼，忍不住心中咦了一聲，沒想到這女孩骨骼清奇，身上帶著股靈氣，竟是一個修道的好苗子，心不禁有了幾分喜歡，但臉色依舊冰冷，對玄木真人道：“既然掌門早有定奪，那就這樣吧。”著站起身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沒想到在外人麵前這個師妹也不給自己留幾分薄麵，玄木真人眼中有一絲怒火閃了幾閃，終於忍住了沒有發作，擺了擺手道：“去吧，等明讓悟把這孩子給你送過去。”

    慧清真人點了點頭，又向陸蝶看了一眼，頭也不回地出殿去了。

    看著慧清真人的背影，玄木真人臉上神色有些陰晴不定，過了片刻，對雲鶴上人搖頭苦笑道：“我這師妹向來就是這副性子，麵冷心熱，若有失禮之處上人莫怪。”

    雲鶴上人哈哈一笑，道：“哪，哪。”

    玄木真人向殿外看了一眼，道：“色不早了，我去讓人準備些吃的，上人想必也累了，等吃完飯早些休息，明日我們再聊，如何？”

    雲鶴上人站起身來，抱拳施了一禮道：“那就有勞真人了。”

    ……

    日落星起，夜色漸深，原本有些喧鬧的囚鹿山頂，此刻早已安靜下來，淡淡月光灑下，把這塗抹的更如仙境一般。

    囚心殿後的一個房間，玄木真人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夜色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

    “吱呀”一聲，身後的門開了，悟走進來，喊了聲：“師父。”垂手站在一旁。

    過了許久，玄木真人轉過身來，看著這個得意門徒一臉恭敬站在那，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可忽然之間，又想起了那個如今還守在枯穀不肯回來的不肖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玄木真人收斂思緒，問道：“真的發現惡顏宗餘孽的蹤跡了？”

    悟抬頭看了師父一眼，又低下頭去道：“那位師兄雖然以前從未見過惡顏宗的人，不過聽他描述那人的穿著打扮，與師父起過的一般無二，應該不會錯。”

    玄木真人點頭嗯了一聲，眉頭皺了起來，惡顏宗已經滅亡四十餘年，這些年從未聽到過半點消息，難道他們竟死灰複燃，想圖謀報複？想了片刻，道：“告訴門下弟子，以後下山多留意一些，若再發現類似可疑人物，立刻報知我。”

    悟點頭應道：“是。”見師父沒有別的吩咐，想了想，道：“師父，還有一件事……”

    玄木真人還在想著惡顏宗餘孽的事，有些心神不寧，漫不經心地道：“。”

    悟道：“聽蝕月穀李敏曾可兩個弟子死在了離靈秀山不遠的聚福鎮上，是前些日子我和丁師弟去那查探時發生的事。”

    “嗯？”玄木真人眉毛一挑，問道：“知道是誰做的？”

    悟道：“這個不太清楚，當時她們和羽化閣的蕭一石方動手，道行相差不多，誰都奈何不了誰，應該不是蕭一石方兩人所為。”到這看了玄木真人一眼，見他沒有要話的意思，便又接著道：“聽蝕月穀藍穀主派了碧柔前去查探，好像也沒查出什眉目。”

    玄木真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覺得蝕月穀弟子遇害和自己門下弟子遇害兩件事之間有些關聯，想了一陣，卻理不出什頭緒，對褚悟道：“我都知道了，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悟躬身道：“是，師父也早點歇息。”

    玄木真人嗯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什，叫住悟道：“最近門中弟子在山下遊曆，可曾遇見過禪寺的人？”

    悟怔了一下，不知道師父為何忽然提起了禪寺，想了片刻道：“這倒沒聽師兄弟們提起過，明我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