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敲響。紀源警惕地走過去,很怕是嚴恩賊心不死,又跑過來親近沈萱和安安。
結果,當他打開病房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心情頗為複雜。雖然外麵站著的人並不是嚴恩,而是嚴恩的屬下湯勇。可在紀源的理解,沈萱看到了湯勇,無異於一種提醒。盡管與嚴恩本人到來有所區別,但其實也區別不大。
紀源正琢磨著怎不動聲色地趕走湯勇,可沒想到一直專心看護著安安的沈萱,卻在此時轉回了頭。
沈萱看向病房門的方向,隨口詢問道“誰啊”
“沈小姐,是我”不等紀源回答,湯勇便搶斷道。
“你是”因為紀源擋在門前,沈萱並不能完全看清站在門外的人。
湯勇輕輕推開紀源,直接略過紀源,走到沈萱麵前,熱情作答“我是嚴恩嚴總的助理,我們老板在隔壁病房住著,但他很擔心安安小少爺的身體,所以派我過來打聽一下。”
湯勇嘴角掛著得體的微笑,抬手指向躺在病床上的安安,眼神關切地問“小少爺,他現在身體怎樣了”
紀源聞言,在心中冷笑,很想就地拆穿湯勇你不是去醫生的診室問過嗎
但他不想要沈萱也知道這件事,憑白增添多一份焦慮,最終也隻好將這拆穿的話咽了下去。
沈萱禮貌且疏離地告訴湯勇“醫生說他沒事了,很快就能恢複。”
“那就好,那就好。”湯勇順勢附和道,“沒事,我就放心了。可以回去跟老板交差,我們老板也能放心了。他人現在就躺在隔壁病房,一直掛念安安的身體狀況。”
聽到湯勇一直在自己麵前頻繁地提起嚴恩,沈萱順勢問了句“嚴恩他你們老板身體沒事吧”
“沒什大事,但醫生要他留院觀察,告訴我們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他之前遭到毒打,受了很多傷。之後又給小少爺輸血,又傷了一下身體。”湯勇一邊留意著沈萱的表情,一邊酌情誇大說,“現在他下床還感覺有點暈,所以沒辦法親自過來看小少爺,這不派我來了嗎”
沈萱聽到湯勇說的那句“之前遭到毒打”,腦中便立刻浮現出嚴恩在廢工廠時,大義凜然地站出來要替換安安的畫麵。若不是他,恐怕迪娜也不會那輕易地放她和安安走。
在那種情況下,嚴恩還幫安安獻了血,確實有些勉強。盡管沈萱心中對嚴恩防備重重,知道他這樣做是有自己的動機的。可這些替安安擋刀挨打,幫安安輸血,拯救安安渡過危險期的種種行為,確是真實存在的。
縱使沈萱對嚴恩這個人有再大的意見,也無法忽視他在這次事件中,為安安做的一切。
作為一個認知健全的人,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對嚴恩道謝。但是,她並不想要麵對麵地對嚴恩表達,不想要節外生枝。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況,安安也離不開她。
於是,沈萱索性告訴湯勇“幫我轉告你們老板,我們母子都很感激他。我很感謝他為我和安安做的一切,有機會我們會好好報答他,也希望他能好好養病,早日恢複健康的身體。”
“您要是真的擔心我們老板,您就親自過去道謝吧”湯勇如此建議沈萱說,“他就住在隔壁,您走幾步路就到了,不需要占用您多少照顧小少爺的時間。我想如果是您親自過去道謝的話,老板會很開心。老板一開心,身體能夠如您所願,好得更快”
紀源按捺住自己想要立刻轟走湯勇的衝動,他沒有上前阻止,也沒有說話。另一方麵,他也是想要看看沈萱對嚴恩的態度,來判斷一下她現在的心緒。
沈萱大約沉默了十幾秒,然後才開口,淡漠地對湯勇說了句“好,我知道了。我會找時間去隔壁,對他親自道謝的。”
湯勇聞言,滿意地走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