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

    杜璿驚訝的神情讓湛無言皺了皺眉，她的反應真的和麥穗猜的一模一樣。

    “沒什，不過是羊排而已。”

    湛無言坐在她的對麵，又若無其事地給她倒了兩杯酒。他用的杯子不同於一般的酒杯，而是一種特製的高腳琉璃杯。其實是麥穗閑極無聊，想要品紅酒，才專門請人做的，整個杯莫停隻有兩個。

    杜璿呆呆地望著眼前盤子擺放精致，去骨切塊的烤羊排，湛無言甚至在旁邊還擺了兩片菜葉和一朵用蘿卜雕出來的花，煞是好看。不過她眼下心想的不是好看，而是這個湛無言的身份，莫非他也是穿越過來的？

    再看看他給自己倒的酒，暗紅色的酒液在半透明的琉璃杯中輕蕩，若是此時耳邊再響起悠揚的鋼琴曲，她幾乎以為自己正在現代的西餐廳中就餐了。

    湛無言見她一直發呆，便提醒道：“是不是你不吃羊肉？怎不動筷呢？”

    杜璿的嗓子有些發啞，她抬起頭望著湛無言，想在他眼神中找出一些端倪，卻隻看到他淡笑看著自己的樣子。

    她下意識地答道：“我吃羊肉，不過我更喜歡牛排，特別是菲力牛排，七分熟，澆上黑胡椒汁，再配上紅葡萄酒，真是絕美的享受。你呢，喜歡哪一種牛排？”

    湛無言皺了皺眉頭，這個杜璿到底在什？

    “牛排？你牛肉嗎？那可不是常常能有的東西。官府管得嚴，禁止私自宰殺耕牛，所以市麵上是沒有牛肉賣的。”

    “啊？是嗎？”杜璿回過神來，才想到自己剛才問了什，立刻低下頭咳了兩聲，掩飾自己尷尬的神情。她端起琉璃杯喝了一口，又睜大了眼睛。

    這……這分明就是紅葡萄酒！這個時候有這種酒嗎？

    “湛大哥，這種酒是哪來的？”

    “這個啊？”湛無言也端起來喝了一口，入口微澀，尾子微甜，和白酒的味道的確不同，“這個是我們老板麥穗釀製出來的，聽是一個西域客人教她釀製的。”

    “是……是嗎？那這葡萄是？”

    “你也知道蒲桃嗎？”湛無言以為她的是蒲桃，笑道，“這是從山上采的野蒲桃。那個西域客人如果用他們那邊的蒲桃，味道會更好。不過咱們離得太遠，所以麥穗便用山蒲桃代替了，你覺得味道如何？”

    “很好！”杜璿點點頭，她今晚上原本是打算來找湛無言談談心事，給他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方便以後進一步來往的，卻接二連三地被湛無言拿出來的東西給震驚了。

    她一開始猜湛無言也是穿越的，可是看他接話的樣子，又像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那這和西餐幾乎一模一樣的布置，真的是他無意中做出來的？

    湛無言拿起筷子，從麵前的盤子夾了一塊羊肉送進嘴，心暗暗點頭，麥穗果然聰明過人，不過改變了一下羊肉的烹飪方式，就能得到完全不同的口感。

    杜璿望著他用筷子吃西餐的樣子，有些無語，也對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如果真的是穿越人士，能把西餐做到這個地步，也不差再弄出一套刀叉了，看來果然是她想多了。

    想到此，她也無心再試探湛無言，便也學他拿起筷子夾羊排肉吃。入口幼嫩多汁，孜香濃厚，和牛排是完全不同的風味。

    “湛大哥，吃著你做的這個羊排，讓我不由地又想起了和你在山上同住那個月的日子。在山上，我們每都忙著研究吃食，什怪異的做法都敢於去嚐試，回想起來真是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