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出生時的那場……
鵝羽般的雪花被寒風捎送進了殿門,讓那雙早已經沒了神采的眼眸陡然黑亮起來。
“伊奴,這雪可真大……”秭昭艱難的將左手手指從狐裘下移出,可是,卻抬不起來,“你幫幫我啊……”
伊奴偷偷拭去淚水,跪在軟榻旁掛起笑容,捧起那隻枯瘦的硌人的手去捕捉雪花,“奴婢長這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大的雪呢。”
“我也是……”秭昭開心的像個孩子,連久不見血色的麵頰上都泛起了淡淡紅潤,“你還記得嗎,有一年冬的雪夜,我縮在被窩,他熄了燈給我講鬼故事……”
“當然記得。那一晚,奴婢倒是沒被公子的故事嚇到,卻差點被縣主的尖叫聲給嚇掉了魂兒。”伊奴將那隻僵冷的手放回狐裘內,暗暗用力咬唇,不許淚水決堤。
自從離開莘地後,縣主從來不會提起公子,今卻……
“他被葬在了哪……”
“前來報喪的人,公子臨終前唯一的遺願,就是薄葬於香山南坡。”
果然是在那啊……
“你,我晚到上幾年,他還會在地下等著我嗎……”
“縣主……”
秭昭努力扯了一絲笑,歪頭看向落淚哽咽的忠仆,“伊奴,我盡力了,我對得起莘國,對得起有莘氏……能輕輕鬆鬆去找他,你該替我高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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