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幾個學生,不是往樓下走,而是打開通往五樓的大鐵門,走了進去。
而讓鍾夏注意到這一現象的,是因為冷秋也是往樓上去。
等到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走廊上隻有出勤的學生在打掃衛生,鍾夏抱著好奇走上上樓的樓梯。
剛剛打開樓梯上的大鐵門,鍾夏就聽到隱隱約約的音樂聲——提琴,還有二胡。
鍾夏繼續向上走,十一階台階是樓梯轉角,轉角處有一個被鎖著的房間,鍾夏踏上轉角處的時候,正好聽到一聲清越的笛聲。
“麻煩讓一下。”一道聲音在鍾夏身後響起,鍾夏側了側身,是一個男生。
劉原穆在前麵高個兒男生側身讓他的瞬間,認出了這是自己班上的新同學:“鍾夏,你來找班主任嗎?”
“不是。”鍾夏言簡意賅,他實在沒興趣跟這個看上去又老又挫的屌絲多什。
“哦,是我們樂隊每下午都會在這樓上訓練。”劉原穆見鍾夏沒有多談的欲望,便簡短地解釋了一句,便錯身從劉原穆身旁走了上去。
聽了劉原穆的解釋,鍾夏眼中多了了然,而上麵傳來的聲音也漸漸多了起來,從最開始的隻有一兩個試音調弦的聲音,變得繁雜喧擾。
隻是那清越的笛聲依舊,笛聲之間繚繞著淡淡的哀愁,仿佛少女百轉千回的心思。
鍾夏最終站在五樓的樓梯口,他看到了冷秋。她唇邊橫著一根竹笛,黝黑的竹笛尾部掛著一個的中國結,看得出來那是裝飾用的。
冷秋麵前擺著一個譜架,上麵放著一本攤開的書。可是冷秋的目光卻不在譜架上,而且看著操場,眼神空洞,仿佛走神了一樣。
鍾夏沒有走過去,隻是站在那一動不動地聽著。
笛聲清越圓潤,節奏分明,分明是一首歡快的《森林狂想曲》,可是笛聲之中仿佛一直有一絲惆悵,一點悲傷。
一曲終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站在冷秋身邊:“嗯,基本沒問題了。隻是吹的時候要歡快一點。”
吳鬆林著擺出一副歡快的姿勢,期待地看著冷秋。
冷秋轉頭看著他,無奈地笑了笑。
“唉!這可愛漂亮一個娃娃,哪兒來的那多憂愁?你再試試,不行的話,我給你重新找幾首曲子。”吳鬆林敗下陣來,拍了拍冷秋的肩膀,走回排練廳,去排練提琴和二胡的合奏。
突然之間,冷秋感覺身後仿佛有一道目光,循著第六感回頭看,隻是樓梯口空空蕩蕩,樓梯口旁的走廊盡頭吹來的風還帶著未散的春寒。
冷秋回過頭,看了看曲譜,繼續練習《森林狂想曲》,隻是笛聲中的哀傷,如同跗骨之蛆,怎也抹不去。
一次又一次地循環爛熟於心的曲調,直到一個人拍了拍她的肩。
冷秋回頭,是她的好友,孫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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