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冷秋漫不經心地寫著。她想到的很多很多，也很亂，有下午鍾夏的搗亂，也有指揮空缺的緣故，更是因為她想到了那個人——那個她早已芳心暗許的人，唐寅初。

    “別灰心，其實你很優秀啊，你看我就不會唱歌，也不會吹笛子，更不會攝影。”田幼攀潦草的字跡透著別樣的真誠和關心，這樣的關心，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你總是這。”冷秋無奈地回複。田幼攀很關心她，分明不會安慰人，但是看他笨笨的認真回複自己，總是能感覺到重視，被人重視無疑是件讓人開心的事。

    “要不然明中午氣門去河邊轉轉？”田幼攀心翼翼地詢問。

    “好。”冷秋完，將物理試卷推到田幼攀麵前，將試卷上一道題的題號圈了出來。這套試卷是冷秋托物理老師專門給她找的，難度比平時的試卷更大。

    “等下，我看看，你先做其他試卷。”田幼攀聲，他的聲音在教室並不突兀，很多人都在聲討論題目。

    “嗯。”冷秋放心地把題目交給田幼攀，拿出今晚上講的一張數學試卷看了起來。有幾道題雖然當時聽懂了，但是聽懂不代表就會做，三角形內心的應用她還不是很明白，很多性質都不會用，在做題的時候很吃虧。

    看了大概有十幾分鍾，冷秋其實並沒有看進去，而是在發呆。她想起唐寅初在黑板上用雋秀的字體寫下歌詞的時候，棱角分明的側臉。

    “哎。”田幼攀用筆戳了戳冷秋的手。“我知道這題怎做了。”

    冷秋長長的睫毛一顫，從自己的思緒驚醒過來，將視線轉到試卷上。

    “這道題其實可以用之前老師給我們講的拓展方法來做，用尋常的方法也可以，隻是會很麻煩。”田幼攀用鉛筆在草稿紙上畫了一個方框，代表受力物體。

    “我們先把這個物體的受力分析圖畫出來。除了重力g，物體還受到一個方向可變的拉力f，以及方向固定、大可變的摩擦力f。”田幼攀在物體上將重力畫出，再將摩擦力f的方向畫出。

    “根據三角形定則，這三個力的受力分析一定是圍成一個三角形，咱們就可以用平移的方法將這三個力畫成一個三角形。”田幼攀隻畫了兩條線，一條標注著重力g，有端點；一條射線，標注著摩擦力f。

    “現在未知的有拉力f已知大，以重力g這條線不與f重合的端點為f的端點為圓心，拉力f的大為半徑，f與f的交點，量出來f的長度。

    “根據比例計算出f的大，再利用三角形的定律，就可以把拉力f與重力g的夾角求出來，這樣這道題就解出來了。”田幼攀講題的時候，冷秋不斷地點頭，示意自己聽懂了。

    “好了，聽懂了，我自己來做一遍試試。”冷秋從田幼攀手接過試卷，將主要數據標注出來。

    “sin∠a=15……”冷秋將計算拉力f與重力g的角度的算式寫出來之後，就開始發呆。

    今下午的體育課，沒有選出合唱的指揮。

    ……

    “要唱歌，歌詞很重要，我們先把這首歌的歌詞讀三遍，不要有讀錯的，也不要有停頓錯誤的地方。”李涇源站在講台上侃侃而談，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自信的魅力。

    “輕輕地捧著你的臉……預備，起！”李涇源起了個頭。

    “輕輕地捧著你的臉，為你把眼淚擦幹。這顆心永遠屬於你，告訴我……”整齊的朗讀聲透過門窗，被穿過走廊的風帶走。

    “冷秋，接下來我指揮一遍，你注意看一些細節。這首歌既然大家都會唱，我就不特意再教一遍了。”李涇源的聲音不高，卻有一種奇異的力量使得全班都安靜聽他。

    “輕輕地捧著你的臉……預備，唱！”李涇源雙臂一甩，兩隻手在空氣中劃出一條優美的弧度。

    “輕輕地捧著……”所有人張口一起唱，聲音卻有些參差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