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鎮。
鐵生剛打完獵回來,就見自家院外的一顆老樹旁蹲著一猥瑣和尚,眼睛一個勁的往屋瞅,賊溜溜的,一看就不是什好人。“娘,那個和尚又來了。”
立時就對著屋內逗弄孩子的老婦高喊道,然後將手提溜的獵物放進了柴房,再出來,手中已是擒著一腕粗的木棍。
“好你個臭和尚,又來惦記我家的神秀。”
鐵生剛完,就見正屋鐵生他娘已經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
身後阿霞也跟了出來,這段時間修養之下身體也恢複了一些。懷中抱著一個繈褓,麵裹著一個不足滿月的孩子。那孩子看起來甚是靈秀,細嫩肌膚清透無暇,讓人不得不想到那山間青泉碧水,而且,隱隱的散發著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淡香。
她也有些好奇那蹲在院外窺視的和尚,自從家多了神秀,這和尚每都要在這蹲個半,有時候更是蹲個一,就像是在守著什寶貝疙瘩,生怕被人搶了去。
神秀,便是這嬰兒的名字。
豈料。
那和尚忽然一咧嘴,呲著泛黃發黑的門牙拍手稱好。“神秀,神秀,造化鍾神秀,好名字,好名字啊。”
他眼中卻無旁人,而是盯著那靜靜看著自己的神秀一臉的歡喜地。
“來,快叫聲師傅。”
和尚迫不及待的對著神秀道,像是已經將他收作了徒弟,瘋瘋癲癲,如同一個癲僧。
身旁老婦與鐵生已是趕了過來,一人手舉掃把,一人手持木棍。“呸,哪來的癲僧,我孫兒將來可是要封王拜相的,誰會去出家做和尚,再不走,看我不打斷你的孤拐。”
來也奇怪,這和尚雖是窺視多日,但也未曾做什破格之事,就隻是靜靜地守著,鐵生母子兩人也未敢下重手,隻希望將他轟走。
奈何這和尚好不識趣,見神秀一雙清透如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頓時又蹦又跳,滿心歡喜。
滿是泥垢的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然後又順著衣領子摸到了懷中。那想再拿出來,手中竟是已多了一顆神異的珠子,宛若羊脂白玉,龍眼大。
仔細看去,就見珠子麵隱約有一些凹凸輪廓,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打坐的和尚,隱現佛光。
原本氣怒的母子兩人見到這一物,頓時楞在了原地,畢竟這般神物,對於他們來便是聽都未曾聽過。
大殷王朝之中,雖有修行者,但亦有凡人,畢竟下間,有靈根仙緣者,隻在少數。
平日那修行者對他們來便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要普通人對於什最為敬畏,除卻人王之外那肯定便要算是神佛這般虛無縹緲的存在了。
其實到底,神佛之流,也不過是道行高深的修行者罷了,多存於宗門聖地之中。
像有的存在數百上千年,乃至數千年的宗門聖地,這樣的勢力多是雄踞一方,積威已久,信徒無數,普通人對他們的敬畏比皇權更甚。
你要是和他們講什聖人聖賢,禮儀教化之道,他們多半聽不懂,但你要是講什神佛庇佑,因果報應,效果絕對比前者好太多。
當今大殷人王在繼位不久後就在各地開設書院,更是編纂了武經一書,普及下,其中所記載的修行之道,使之普通人也能強身健體,壽享百年。
可即便是這樣,這多年來,百姓對於宗門的敬畏也沒少多少,反而導致了宗門與皇權之間的摩擦日益漸深。
而這顆珠子,明顯不是凡物,兩人又如何能以平常心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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