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卻生不肖之兒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花返樹 本章:第二十章 卻生不肖之兒

    古人雲:“欲求生富貴,須下死功夫。”景愫身穿錦衣夜行至一片樹林,會見一個蒙麵黑衣人。這是他們約好的地點,那個蒙麵人遲遲不來。過了很久,一個黑影在夜色的掩護下,突然出現在景愫的身後。

    景愫道:“你終於來了。”

    那個蒙麵黑衣人道:“屬下來遲,景堂主恕罪。”

    景愫道:“我們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人,你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來,一定事出有因。”

    那個蒙麵人問道:“不知道,景堂主召見屬下有什吩咐?”

    景愫從袖子拿出一張銀票道:“這是尊主賞給你。”

    那個黑衣人道:“謝景堂主,謝尊主。尊主仙福永享,壽與齊。”

    景愫道:“金錢幫那邊的事辦好了嗎?”

    那個黑衣人道:“景堂主請放心,隨時可以收網。”

    又是一年歲末時,寒風刺骨,寂靜蕭條。驀然回首,過往的點點滴滴浮現在慕容煙寒的眼前。每年的這個時候,慕容山莊都會張燈結彩,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不過這些美好,隻能成為回憶,回憶越是美好,慕容煙寒的心就越是痛的厲害。汴京城的冬周寒徹,草木枯黃,大河冰封,而慕容煙寒的心比這個寒冷的冬更落寞。大風大雪之中,這片大地上的動植物,或老或死、或枯或敗、或藏或眠。但是他們枯而不死,退而不敗、敗而不亡,春風吹來萬物複蘇。

    呂白道:“煙寒,你沿著汴河向西走十多,那有一個釣魚的人。你告訴他,我大哥叫他回家過年。”

    慕容煙寒語氣中略帶傷感的道:“姐夫,他是什人?”

    呂白安慰道:“煙寒,不要再想那些傷心的往事了,台山莊就是你和煙波的家。他叫蕭寒,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慕容煙寒又問道:“蕭寒……他什長相?”

    呂白歎了一口氣道:“此人四十歲左右,皮膚白皙頗具風霜之色,尊嚴若神。軀幹甚偉,身高八尺,勇力絕人。”

    沿著汴京河北岸騎馬踏雪尋人,雪花飄落到慕容煙寒的貂皮大衣上,一人一馬雪中行。行至約摸十二處,遇到一個在風雪中鑿冰釣魚的中年人。

    慕容煙寒下馬,施禮道:“閣下可是蕭寒?”

    蕭寒道:“正是。”

    慕容煙寒道:“呂慕白讓你回家過年。”

    蕭寒瞧都沒正眼瞧他一眼道:“我知道了。”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越下越緊密,鵝毛大雪紛飛。蕭寒如木樁般的坐在河邊,等著大魚上鉤。慕容煙寒一度認為拿著釣竿的蕭寒,是不可能釣到魚。兩人更未一句話,雪靜悄悄的飄落,生怕打破了安靜的氛圍。但是幾個時辰之後,他釣了很多的鯽魚和一條足有九斤重的大鯉魚。他隻留下了兩條大一點的鯽魚和那條大鯉魚,其他的魚全部放生了。收了魚竿,生火烤魚,蕭寒把烤好了的魚遞給慕容煙寒招待客人。

    蕭寒打破了沉默問道:“你也喜歡釣魚嗎?你叫什名字?”

    慕容煙寒道:“我是慕容煙寒,我並不喜歡釣魚,隻是好奇而已。你的烤魚很好吃。”

    蕭寒道:“我很喜歡吃魚,也很喜歡釣魚。色已晚,慕容公子你回去吧!”

    慕容煙寒道:“蕭兄,後會有期。”

    青龍會與道曾經有三次交手,各有勝負,更準確的來是未分勝負。最後一次,王圖南也是親曆者。由於雙方勢力相當,所以一直維持著微妙的關係,互相試探,但哪一方也不敢冒然出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王圖南背對著香詠嫻,他一向是一個心謹慎的人,更不會讓不信任的人,站在他的身後。

    王圖南道:“那個人來了嗎?”

    香詠嫻低頭道:“他和姥姥在逗寶寶呢。”

    王圖南道:“誰能想到這和善的一個人,竟然是我們青龍會亥豬堂的第一殺手。你準備讓他什時候行動?”

    香詠嫻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要等到春暖花開。”

    王圖南道:“金母他老人家十分喜歡慕容煙寒,多次跟我想要收他為徒。”

    香詠嫻道:“這是好事。”

    王圖南道:“今年新年的事,都籌辦好了吧!”

    香詠嫻道:“王爺請放心,一切準備妥當。”

    王圖南閉上眼睛道:“最主要是讓金母他老人家高興。”

    香詠嫻道:“我七歲就侍奉姥姥她老人家和三位姐,自然懂得如何討她老人家歡心。”

    王圖南長舒一口氣道:“香盟主真是辛苦你了,既要照顧孩子,又要為我出謀劃策,還要打點紫雲樓上下事務。”

    香詠嫻道:“我這條命都是姥姥給的,為姥姥辦事,當然要盡心盡力。”

    王圖南道:“香堂主從現在開始,就由你全力對付道。必要的時候,可以調動四大盟主。”

    香詠嫻道:“屬下遵命。”

    卻李文浩與那虹羽纏綿了幾日,覺得索然無味。一日與柴琅至金錢幫總舵,得知顧慕君在不久之前,被他們活捉,嚴刑拷打。夜深人靜,李文浩救走了傷痕累累她,帶她到明明客棧,而這家明明客棧是李文浩老相好的舒竊開的一家黑店。舒竊從未如此熱情好客,忙前忙後,精心照顧顧慕君,親自為李文浩下廚,殷殷勤勤。

    顧慕君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奄奄一息的道:“這是哪?”

    李文浩流著淚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開的客棧,不要話了,好好休息。”

    舒竊端來一碗藥道:“李郎,藥已經煎好了,趁熱給這個姑娘喝了。”

    李文浩左手端起藥碗,右手盛了一湯匙,吹了吹,自己親嚐了一口道:“這個藥還挺甘甜的。”

    舒竊驚慌失措的道:“我有一個秘密要給你聽,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李文浩道:“什事?”

    舒竊輕輕的捏了他一下,吱吱嗚嗚的道:“不管我做錯什事,你都會原諒我吧!”

    李文浩壞笑道:“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怪你的。”

    舒竊道:“其實這碗藥有毒。”

    李文浩笑道:“舒兒,是藥三分毒。”

    舒竊大喊道:“你竟然還在笑,這快就毒發了嗎?我在藥放了七星海棠。”

    李文浩聽到‘七星海棠’四個字,大驚失色道:“啊……七星海棠……你竟然敢謀殺親夫。舒兒,我知道錯了,隻要你給我解藥。我永遠都會留在你身邊,從今以後我的胸膛就是你的枕頭。”

    舒竊倒出一顆綠色藥丸,喂給李文浩,含情脈脈的道:“我怎忍心讓李郎你受一點傷害,隻是想殺了床上躺著的那個姑娘。”

    李文浩拉著她的手出了門,聲在她耳旁道:“這個姑娘是我妹妹,她被奸人所害,受了很嚴重的傷,你還要下毒害她,你還是人嗎?”

    舒竊道:“原來如此,誰這大的膽子,我這就去殺了他,把他剁成肉餡包餃子。”

    李文浩道:“金錢幫的幫主柴俊臣。”

    舒竊道:“李郎你放心,我這個做嫂子的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的。”

    李文浩冷冷的道:“如果你再敢害她,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舒竊問道:“你打算怎對付柴俊臣?”

    李文浩怒道:“我要把他千刀萬剮剁成肉餡包成包子喂狗吃。”

    舒竊笑道:“李郎,這件事就交給我來做。長安的人對中山狼柴俊臣無不恨之入骨,長安城的百姓恨不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到時候,把那些肉包子拿到長安街頭叫賣,三兩銀子一個,豈不是賺翻了。”

    李文浩感歎道:“也不知道柴俊臣上輩子造了什孽?得罪了這多人。”

    舒竊道:“是這輩子造的孽,江別南背地出謀劃策,柴俊臣害人。不這些了,陪我出去走走。”

    自從遇見李文浩,她便做起來正經生意,很少做殺人越貨的勾當。兩人行至一個有秋千的院落,白雪皚皚,斷橋流水。

    舒竊蕩著秋千,李文浩即興念詩一首:“花褪殘紅青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涯何處無芳草!牆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佳人笑。”

    舒竊滿眼都是愛慕之情,雖然在晃蕩的秋千上,但是眼卻都是李文浩,她驚呼道:“好詩,!好詩!李郎你還是這有才。”

    李文浩最喜歡能夠欣賞他的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抱住了舒竊道:“舒舒,你瘦了。”

    舒竊道:“你過喜歡勤儉持家的女人,所以我一直都在節衣縮食。”

    李文浩道:“我不許你這樣傷害自己。”

    舒竊扭捏的道:“其……其實,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李文浩斬釘截鐵的道:“沒有。”

    舒竊看著他問道:“你知道我想要問什嗎?”

    李文浩道:“我知道你想問我分手之後,有沒有找過別的的女人。沒有,真的沒有。”

    舒竊依偎在李文浩的身上道:“為什?”

    李文浩用手將她的眼神引到梅花的方向道:“因為梅花一年之開一季,而且百花之中,隻有梅花能在嚴寒中怒放、潔白無瑕。我的心一生也隻開一季,我們的愛就像這梅花一樣純潔,即使在寒冷的冬也會怒放。舒兒,雖然我在遇到你之前,也交往過幾個女孩。但是你是我的初戀,也是我最後一個真心愛過的女人。”

    舒竊道:“李郎,你還記得我們分手有多久了。”

    李文浩深情的道:“對於你來是兩年零十六,可是對於我來,卻比一生還要漫長。”

    舒竊緊緊擁抱住李文浩,含情脈脈的道:“留下來,別走了。”

    李文浩道:“別勝新婚。”

    經過幾個人的引薦,駱非道終於結識了李明豹。如果想要害一個人,就要和那個人交朋友,投其所好。因為隻有那個人把你當成朋友,才會在你麵前放下偽裝,無話不,進而放下戒心,甚至還會分享一下他心中的秘密。

    李明豹雖然生在李府,有李玉海這樣兩麵三刀、假仁假義的父親,以及李明卓這種自作聰明,自以為是、自私自利的哥哥,但是他卻是一個重義氣的人。如果李明卓繼承了李玉海的惡,那李明豹則繼承了李玉海的醜。正是因為他長得醜,所以他是一個極度缺愛的人。

    花七郎花茶店中李明豹懷抱著兩個大姑娘,以往無論花多少錢,這些大姑娘也不會在他的懷中。今時不同往日,易容後化名包明禮的李明豹是一個俊少年,現在就是狀元樓的姑娘也會見他一麵。

    駱非道嘬了一口酒道:“包少爺今的安排,你還滿意嗎?”

    李明豹左擁右抱兩個大姑娘笑道:“滿意,少爺我很滿意。張大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不,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駱非道將酒往身後一潑道:“包兄弟,我們不醉不歸。”

    李明豹早就喝得伶仃大醉,借著酒勁壯著膽子道:“張大哥你知道嗎?這的姑娘都不如雪好,我就是喜歡雪。但是李明卓那個龜兒子,也喜歡雪。”

    駱非道問道:“哪個雪?”

    李明豹看了一下抱著的兩個大姑娘道:“你知道雪誰嗎?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雪就是那個王雪。”

    駱非道摸著自己的光頭道:“莫非就是我們廚房那個身高五尺,一百五十多斤,長得像楊貴妃的那個胖子。”

    李明豹道:“沒有錯,就是她。”

    駱非道大笑道:“包少爺那個胖妞和你真是郎才女貌,是造地設的一對。”

    李明豹哭道:“張大哥,可是我看見李明卓和她在樹林幽會,還有有笑的。”

    駱非道安慰道:“包少爺你先別難過,隻要他們兩個還沒有拜堂成親,你就有機會。”

    李明豹大笑道:“拜堂成親了又怎樣?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

    駱非道道:“包少爺我好崇拜你。”

    夜幕降臨汴京街頭,一個二十出頭喝得爛醉如泥的夥子和一個大光頭吹著牛皮,手拿著,手舞足蹈,嘴還不時的唱著歌。

    愛其人者,兼愛屋上之烏。顧慕君得到了舒竊的精心照顧,親自喂藥,給她的傷口敷藥。看著那一身觸目驚心的傷口,竟然落下淚水,心想柴俊臣究竟是一個多歹毒的人。

    舒竊道:“究竟是什人對你下了這重的手?”

    顧慕君用一個微弱的聲音道:“我不知道,隻記得那個人用的武器是流星錘。”

    舒竊安慰道:“顧姑娘,你好好休息吧!你床邊有一個繩子,如果你有什事,隻要你拉一下,門前的鈴鐺就會響,就會有人來。”

    顧慕君道:“我知道了。”

    明明客棧的夥計們群起而出追一隻柴雞,那隻雞在院子飛來飛去,最後奮力振翅一飛,就快到樹上的時候,李文浩抓起玉米粒一招“沙場點兵”擊中了它,順勢而為一把抓住了它的雙翼。

    李文浩深情的看了一眼雞道:“這隻雞怎吃?”

    趙碧漢喝道:“李相爺,好俊的功夫。”

    舒竊道:“柴雞當然是煮湯喝了,給你那個妹妹好好的補補身子。”

    趙碧漢道:“當家的,這隻雞可是老陳從養大的。”

    舒竊笑道:“那又怎樣?把這隻雞給我燉了。”

    陳楓跳了出來,高喊了一聲“呀……啊……”然後點著李文浩手中的母雞道:“不許侮辱我的蘆花。”

    客棧中的夥計,都慌了神兒。舒竊愣了一下問道:“我怎侮辱它了。”

    陳楓側對著舒竊道:“我叫你雞,你樂意嗎?”

    舒竊抓住了那隻雞翅膀,用邊比劃邊道:“它本來就是雞呀!難不成它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陳楓道:“在你眼中,它隻是一隻在平凡不過的雞。但是在我眼中,蘆花是就像我的女兒,是我後半生的依靠。它不僅骨骼清奇,賦異稟、才華橫溢。學富五車。而且還清新婉約,略帶俏皮。”

    趙碧漢笑道:“一個人單身久了,看一隻雞,都覺得眉清目秀。”

    舒竊道:“如果我一定要吃了這隻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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