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行不及蛇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花返樹 本章:第四章 行不及蛇

    長安金錢幫總舵,江別南慢慢的關上房門。江別南喜歡名馬佳人,穿白色的衣服,喜歡享受。他做每一件事都經過精密計劃,絕不可能浪費一點兒多餘的力氣,但也不會兒有一點兒疏忽。精致華美的屋子,甘香甜美的酒。他淺淺的啜了一口酒,他感覺很疲倦了,為了籌劃消滅慕容山莊已經把他的生活節奏完全打亂了。

    這件事在他看來絕不能有任何一點兒錯誤,任何一個微的錯誤,都有可能釀成大錯。那時不但他自己悔恨終生,他的少主人也會兒受到連累,柴家的複國大計也會兒因此受到影響。

    江別南這一生中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失敗,畢竟他受了太多的苦。一個人越炫耀什,內心就缺什。越掩飾什,越自卑什?越沒有本事的人,才越愛麵子。一個人炫耀之後期望能得到的,才是他真正缺少的。炫耀源於缺憾,大多是因為心有隱痛,痛的越厲害,炫耀的越離譜。

    多年前長安城飄著雪,呂白騎著他的雪公子路過長安街頭,慕容初雪感慨的道:“世間竟然有如此俊俏少年,恨不相逢未嫁時。”

    長安有平康坊者,妓女所居之地,京都俠少,萃集於此。唐朝進士中舉之後就是跑到平康坊,唐朝大詩人孟郊的《登科後》雲:“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寫的是一朝青雲直上,成為子門生的得意之情。這位老兄真是雅人,中了進士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騎上快馬去賞花。這位老兄賞的不是名揚下的牡丹花,是長安北牽牛花。平康坊的百花樓比起東京汴梁的金環巷也毫不遜色,呂白初至長安自然要到百花樓。虹羽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與其是野心不如是夢想。同樣她也是一個美麗的女人,當然他也知道如何用自己的完美無瑕身體實現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虹羽第一次見到呂白就為之傾倒,一身白色錦裘,手中握著一把白龍劍,一張俊俏白皙的臉。

    虹羽嫣然一笑,那一笑足以迷倒眾生:“不知公子貴姓?”

    呂白:“我姓呂名白。”

    虹羽緊忙倒酒道:“呂公子喝一杯熱酒,好暖暖身子。呂白,呂白……難道公子就是下第一劍風流浪子玉麵郎呂白?”

    呂白喝了那杯酒道:“沒有想到姑娘在這百花樓中,卻也知道我這江湖中的人物。”

    虹羽幫呂白脫了雪白的錦裘披風道:“呂公子大名如雷貫耳,閨中聽聞公子俠名,女子十分仰慕。常夢見公子,今日一見公子方知夢中的公子遠不如呂公子你本人。”

    呂白摸著她的下巴道:“巧言令色,口蜜腹劍,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喜歡騙人。”

    虹羽夾了一口菜給呂白道:“呂公子何出此言?”

    呂白:“不也罷!”

    男人征服世界是多不容易,女人征服男人卻十分簡單。脫光了衣服和一壺好酒。虹羽眼波流動,脈脈含情。絕無瑕疵溫潤如玉一般的雙手,緩緩的解開上衣露出了雪藕般潔白的肩膀,身材苗條迷人。轉身時輕軟光澤的青絲垂肩,一雙纖纖玉足踏地而行。

    她躺在被窩,露出雙足用嬌柔婉轉的聲音道:“呂公子被凍壞了吧,女子幫你暖床。”

    呂白喝了一口酒笑道:“姑娘美若仙傾國傾城,美若芙蓉出水,清若姑射仙子。可惜啊!實在可惜啊!”

    虹羽嫵媚的道:“可惜什?呂公子。”

    呂白:“我以為長安百花樓的花魁是高雅之人,能歌善舞出口成詩。沒想是個出賣肉體的庸俗女子,明妓暗娼。”他完拂袖而去,還沒有男人拒絕過脫了衣服,赤裸上體的她。虹羽露出了使般的笑容,笑出了聲,笑著笑著就哭了。玉容寂寞淚闌幹,梨花一支春帶雨。

    許久之後,虹羽搽脂抹粉,出落百花樓大堂,眾人皆驚歎不已。一個又黑又瘦相貌醜陋的人躲在角落,一直盯著虹羽。

    老鴇子道:“閨女,那位呂公子怎走了。”

    虹羽笑道:“我是呂白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者無心聽者有意,江別南之後以黃金千兩為她贖身,娶為夫人。

    一個女人極其不耐煩的道:“你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江別南笑道:“怎夫人不歡迎我回來?”

    虹羽穿上外衣委屈的道:“哎啊!江爺,你不知道那苟岱又來這,想對羽兒做那不軌之事。你也不管管你三弟啊!”

    江別南:“他可不是三弟。”

    虹羽:“那他是什?”

    江別南:“他是我兒子,拿著禮物來看望母親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虹羽:“趕緊殺了那個逆子吧!幾次想非禮人家。”

    江別南:“知子莫若父,那子有賊心沒賊膽。”

    虹羽:“江爺,果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沒有一件事能逃過你的眼睛。”

    江別南:“罵人可以不帶髒字,殺人也可以不用刀。”

    虹羽:“江爺真是智謀過人,好似諸葛孔明再世。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之外。”江別南心中甚喜,臉上笑嘻嘻,心美滋滋,覺得虹羽得有理。

    虹羽起身拿出一套新衣服道:“這是我在長安城王幹娘裁縫店給你定製的新衣服,是我精心挑選的款式,來你試一試合不合身,哪需要改動?”虹羽把衣服幫江別南穿上。

    江別南笑道:“不愧是夫人為我精心挑選的衣服,很是合身,正合我意。”

    虹羽比那江別南高一些,她上下打量一下道:“這顏色正不正?”

    江別南笑道:“這顏色好正,尤其是這帽子翠綠翠綠的,夫人知我心意。”完就帶上了那頂綠帽子。

    慕容煙寒等四人踏入群芳院,有一半老徐娘吆喝:“姑娘們,見客了。”三四姑娘擁了過來。有一個姑娘急忙到三人麵前:“倆位公子我們這不是熟客不許過班的。”

    慕容煙寒:“姐夫,過班是什意思?”

    那姑娘一聽慕容煙寒講話,然後看了一下喉結,果然有龍陽之姿。然後輕輕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這位公子,女子眼拙,實在該打!這就掌嘴。”

    慕容煙寒怒目而視道:“著實該打。”

    那個半老徐娘仔細一看,緊忙跑了下樓道:“老身罪過,竟然沒有認出花中帝君李相爺和花中君子花六爺。不知這兩位是什人?”

    李文浩向她介紹道:“這位姑娘是慕容家的六姐,慕容煙波。而這位公子則是慕容家的七少爺慕容煙寒。”

    那半老徐娘抓住了慕容煙寒的手道:“慕容公子果然有傾國傾城之容貌,老身甚是喜歡。”

    花辭樹拿出一張銀票給了那婦人:“老媽媽給我們安排個兒好位置。”

    老鴇子把銀票裝進懷,並沒有看,她曉得這幾位出手大方,笑著道:“老身姓馬,叫我馬媽媽吧!”馬媽媽領著四個人上樓上的雅間。

    花辭樹又拿出一張銀票,對馬媽媽:“你懂我的意思吧!”

    “老身這就去為少爺安排。少爺先等一下,老身這就去。”馬媽媽對外麵大聲喊道:“趕快為少爺們上好酒好菜。”

    老鴇子將三十多個一等一的姑娘帶到房間,對著四人:“少爺們,姑娘們來了。這些姑娘都是博學多才的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李文浩和花辭樹各挑了三人個。慕容煙寒並未言語,如在夢中一般。

    慕容煙波站起來道:“你們挑了三個,那我就挑四個,我比你們更大氣。”

    姑娘們掩麵而笑,她隨便指了四個自己看著順眼的姑娘。

    老鴇子見慕容煙寒沒有選任何一個姑娘道:“相公一定是看不上這些姑娘,老身身有一女兒,年芳二八。生的十分可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未曾見過一個客人。最重要的是她善於填詞作賦,出口成詩,色藝冠絕群芳,百花魁首。”

    李文浩道:“慕容公子,就去見一見那位姑娘吧!這群芳院的花魁恐怕是千金難得一見。”

    那半老徐娘笑道:“能進我們群芳院的人,非富即貴。一個有銀子但相貌醜陋人也不能來這二樓雅閣。就算你有銀子長的英俊沒有才華,也沒有哪個姑娘願意見你。一般的人需要在我們群芳院的影壁牆上,即興作詩一首,由丫鬟把這首抄錄獻給你心儀的姑娘。她喜歡你的詩詞……慕容公子你可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啊!”

    然後慕容煙寒被一群其餘的二十個女子拉扯到香雪海的房中。

    四位姑娘服侍著慕容煙波,一度十分尷尬。花辭樹讓姑娘吟詩作對,彈琴頌詞。慕容煙波著讓他們服侍她,捏肩捶背。

    李文浩敬了慕容煙波一杯酒道:“本來是彈琴作畫的手,卻用來給你捶背,真是可惜了。”

    慕容煙波道:“我隻是想見一下世麵,他們還能什做什?”

    一位服侍慕容煙波的姑娘道:“姑娘可與我做過姐妹,一起去房中磨鏡。”

    李文浩:“不可造次,慕容姑娘豈是那種人?”

    那女子不敢言語,李文浩聽了幾首曲子,吃了酒席。想要帶慕容煙波見識一下這蘇州群芳院的群芳,兩人進了一樓大堂。

    慕容煙波:“磨鏡是什意思?”

    李文浩聲:“就是女同性戀的意思。”慕容煙波身上發麻,一想到那個女人在她身上亂摸,就渾身不自在,惡心了好一陣。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一個人卻異常的沉默,一個人喝著悶酒。在這煙花之地,人們都是尋歡作樂的,但他卻愁雲滿麵。

    慕容煙波:“那個人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啊!”

    李文浩:“慕容姑娘不如我們問一下他為何如此悲傷?”

    慕容煙波害羞的道:“沒有熟人時,叫人家娘子。”

    李文浩:“娘子我們一起去那邊。”

    慕容煙波挽著李文浩手走了過去倒了一杯酒遞給那個人:“不知你為何事煩惱?”

    “我叫馬信,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很少。但是很多人都知道白馬劍客,《兵器譜》上五十三名大人物。但是,今這個名字就要消失在江湖之中了。”完,馬信將酒一口喝下。

    慕容煙波道:“難道你得了什不治之症?”

    馬信已經聽不到群芳院喧鬧的聲音:“不久前我敗給一個人,我有心事未了,求她給我一些兒時間讓我完成心願。她隻給了我三時間,今已經是約定的時間了。”

    李文浩:“那你一定是完成心願了!”

    馬信冷笑一聲:“別三,就是再給我三年,三十年也不能完成。”

    李文浩:“你可以逃跑呀!”

    馬信傷感的道:“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其實我三之前就該死了,是她讓我多活了三。”

    李文浩:“那就好好的享受這最後的美好時光。”

    慕容煙波:“想殺你的是什人?也許我可以幫你想一想對付他的辦法。”

    馬信:“她是一個人,一個可怕的人。”

    慕容煙波:“他叫什名字?”

    馬信:“我不知道,她拿著下最可怕的武器。”

    慕容煙波:“那一定是《兵器譜》第一名浪子劍聖呂白手中的白龍劍,一劍封喉。”

    馬信:“不對。”

    慕容煙波:“是遼東大俠張起銘的橫刀。”

    李文浩:“可惜,遼東大俠張起銘奸人所害,橫刀早已不在。”

    慕容煙波:“那就是白雲仙子師婉如詩情畫意的憶江南,是兵器大師墨先生窮盡一生心血打造的神兵利器。”

    馬信:“也不對。”

    慕容煙波:“那就是呂還真的玉頭劍雲外蒼,當年他就是拿著這把劍,劍挑青龍,殺八十一聖君,斬殺方旭,成為武林神話。”

    馬信:“還是不對,如果不是姑娘起此人,我完全想不起來他。十年多年前,劍神呂還真曇花一現,也許已經不在人世。”

    李文浩:“他還活得好好的,隻是他是善於讓世人遺忘的人。”

    慕容煙波:“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到底是男人還是是女人?”

    馬信:“她是一個可怕女人,一個如鬼魅一般的女人,她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慕容煙波比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這次我一定不會猜錯的。”

    李文浩:“是誰?什武器?”

    慕容煙波:“一定是峨眉派南明月的峨眉刺。”

    馬信:“不對,不對,不對……”

    慕容煙波:“那是東海玉簫子韓笑的玉簫劍。”

    馬信:“不對,都不對。”

    慕容煙波:“那究竟是什?”

    馬信:“一口箱子。”

    慕容煙波:“一口箱子?那它麵裝著什?”

    馬信:“不知道,不過至少有一把斧頭,一柄極為鋒利的槍和一把極薄的刀。打敗我的就是那把極薄的刀。”

    慕容煙波:“那另外兩種武器你是怎知道的。”

    馬信:“我當然,金錢幫蘇州分舵一共五十五人被她殺死,是我把他們送到了義莊。”

    慕容煙波:“那也是你們罪有應得,正所謂善惡到頭終有報。她也算是為民除害,也算是女中豪傑。”

    李文浩:“我知道她是誰了?”

    慕容煙波:“相公,她是誰?”

    李文浩:“顧慕君。”

    慕容煙波:“沒有聽過。”

    李文浩笑道:“馬兄弟,有什想吃的東西嗎?”

    馬信:“我喜歡吃白菜煮麵,的時候每當我過生日時母親都會給我做一碗長壽麵。”

    李文浩對群芳院喊道:“二,來一碗長壽麵。在來一個鬆鼠鱖魚,幾個下酒菜。”

    慕容煙波:“相公你最喜歡吃什?”

    李文浩:“當然是娘子做的鬆鼠鱖魚了。”慕容煙波心中暗喜。

    馬信問李文浩道:“你最想做什謀生?”

    李文浩:“我最想做的是教書先生。如果你不做劍客劍客,你最想做什?”

    馬信閉上眼睛:“我會做銀匠,我爹是鎮上最有名的銀匠。他做的銀器遠近聞名,所以每都忙個不停。記得我十歲那年,我在父親的指導下做了個銀酒壺,我在那不停的雕刻打磨,做這個酒壺真的花了好多時間,它真的很完美。”

    李文浩:“那它還在嗎?你還留著它嗎?”

    馬信:“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父親被一個惡人砍斷了那雙可以做出精致銀器手。我最終親手把它賣了。我不想過這樣平平凡凡的生活,不想被人欺負,拜了衡山派莫然為師。”馬信著著留下了淚水。

    慕容煙波:“那你還是名門正派的弟子,為什要加入作惡多端金錢幫?”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白馬劍客自言自語的:“因為我要成名,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六年前,我來的蘇州加入金錢幫,我終於從一個無名卒變成了兵器譜上第五十三名的白馬劍客,已成為時候自己最討厭的人。這六年來,我殺無數人,做了不知多少壞事……”

    慕容煙波:“這也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馬信:“我也不想做壞事,那個人是穿上金錢幫衣服的白馬劍客,我為什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人會這貪心……”

    白馬劍客了很多過往之事,他的死期也越來越近。聽著馬信訴,李文浩的心中越來越煩躁了。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他仿佛已經看到馬信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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