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結局上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斷崖一支梅 本章:第十七章:結局上

    那現在,無論發泄也好,懲罰也罷,她都會受之任之,因為這是她欠他們的。

    紫珊想到這,苦笑著閉起了眼,未有半句求饒的話吐出,完全一副任憑發落的表現。

    這樣的態度看著裴郡雪眼,心中的那些不忍繼續放大,再怎她也是她的好姐妹,雖有尊卑之別,可情意卻早已遠過主仆之分,雖然,她也一度埋怨她為何這樣背棄自己,但卻沒有因此恨過她分毫,畢竟,都是她當初的允諾做下的因,才導致了後來的果!

    所以,她又怎能一味的去怨這個也是很無辜的她,要怨也隻能怨世間多磨難,老設下考驗,一再的捉弄他們。

    而現在,她又如何眼看她被夫君如此記恨發落?她深知,她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背負了多年的不安與驚悸,也算是懲罰了,不該在最後的求贖中隻換來後半生的寥落難安,遂對著男人凝聲道:“她是有錯,也不可抹消,可我們難道就沒有嗎?若當初我沒有許諾她那件事卻沒有兌現,又怎會讓她因怨生恨?若你曾經能多信任我一些,又何故導致她一錯再錯,順著那第一步錯一次一次走向那條不能回頭的路?那,我們怎能隻去怨她,將所有的錯全部歸結於她一個人的身上?我們而是要檢討一下自己,做一番深刻的反省!然後,拋開一切怨恨,才是我們要做的。君豪,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許久沒出聲的哥舒無鸞動容的點了下頭,無疑是讚同她的法的,畢竟怨恨隻會讓人徒增煩惱,且越來越被其牽製,而致無盡無休的受折磨,難以解脫,隻有保持寬容的心態,才能沉澱心情,換來一片寧靜,原諒並不是縱容,而是以德報怨,給人一個得以救贖的機會!

    而她的這番話讓祝君豪麵上一僵,眸中閃過些許愧痛之色,是啊,郡雪得對,若自己能多信她一些,又怎會導致紫珊一再得逞?

    事已至此,已怨不得誰了,隻歎造物弄人,老太難為他們了。

    不過,他們終究不還是衝破萬難,一家團聚!如此,何不放開那些無謂的糾葛怨懟?

    思及此,他終打消了之前的念頭,心中的恨與怒也隨之一點一點淡了下去。

    見他被自己勸動,裴郡雪微微一笑,俯身將紫珊扶起,溫聲道:“你快回家吧,別讓你的當家的擔心!”

    此時的紫珊早已泣不成聲,更因她的寬容大度,愧疚的不出話,隻得緊緊握了握她的手表示感激之意,最後,揮淚告別,緩緩離開了內宮。

    人影消失於眼前,哥舒無鸞終收回了視線,動了動唇,卻發現竟不知要些什,而父親、母親這幾個字卻是那樣的曆盡滄桑,極不適應喚出口。

    曾經她是那樣的期盼尋到親生父母,眼下終於得償所願,可她卻遲疑了,不是不願去接受,是不敢打破這突如其來的美好,生怕自己一張口,卻猛然發現隻是一場而已,所以因害怕美好的幻滅,以致已有些惴惴不安起來,最後,隻覺百般滋味交雜在心頭。

    不過,憶起曾經的那股發自內心的親切感,這才猛然頓悟,原是骨肉相連的感覺。

    原本她還在默默的、誠心的希望,眼前的義母如果是她的生母那該有多好啊,卻沒想到,期盼成真了,她真的是她的生母,千真萬確!一瞬之間又讓她重拾了之前的那股莫大喜悅。

    沉吟片刻,她才生澀的開口道:“母親是怎發現,鸞兒就是您失散的女兒的呢?”

    對於這個問題,祝君豪也是很詫異的。

    裴郡雪溫柔一笑,“還記得你上山求娘親籌措災款那次嗎?”見她點頭,繼續道:“那次,是咱們母女第一次相見,可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看到你和時候沒有多大變化的容貌時,便一下認出了你該是我失散的雨!其後,我雖驚喜,卻還是被世間擁有同貌的人甚多這個問題所困擾,以致不能確定,所以便暗暗試探了你一下……我的雨從就愛吃水果,可獨獨對山竹過敏,那是她唯一不敢碰的果品,而你亦然,這才讓我完全確定下來!來還要感謝大妃,若不然我又怎會尋到我失散多年的女兒?!看來,這該是冥冥中的安排,老不忍拆散我們母女,這才將你送還到了我的身邊。”

    原來如此!哥舒無鸞終於了然,但轉瞬便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是以蹙眉問道:“既然那時母親就確定了下來,為何不與鸞兒相認呢?反而是將鸞兒認作了義女。”

    裴郡雪唇邊的笑容瞬間凍結,悄眼望了望男人,一絲愧疚掩於眼底,顯然有些話不知怎樣回答給她,卻也和男人有關。

    她何嚐不想與親女相認,她日想夜想,甚至連做都在想,可君豪存著那樣大的誤會,她不知要怎樣才能解開,所以不敢輕易破,再有,她也在誤會著君豪是送走女兒的人,生怕再次失去好容易尋回的愛女,是以為了保護女兒,她隻能獨自裝著這個秘密先默默隱瞞,待哪日解開他們彼此的心結後在一點一點捅破。

    隻是,她思女太過心切了,為撫慰那顆傷痛的心,這才決定將她認作了義女聊以慰藉。

    接下來,她很慶幸能和女兒重聚的時光,雖暫時沒有相認卻也很滿足,可就在那次中秋紫珊的出現,讓她猛然發覺了一些隱情,也讓她猜測聯想到了雨的失蹤,與當初的滴血驗親都是和紫珊有關的,那時,她為好姐妹的算計背叛感到震驚心痛,久久難以平複,可沒有確鑿的證據,僅是光憑懷疑,她無法去和她對峙,更換不來真正的答案,所以,隻能強忍著不平靜的心情,苦尋線索,解開當年的疑團,以打開君豪的心結,就此認回女兒。

    但她太過無能,根本尋不到蛛絲馬跡,而思女之苦也在煎熬著她的心,是以,逢英暝大婚那日的喜宴之上,她因壓抑不住心情便打算和鸞兒隱隱透露一些,她們之間本是母女的血親關係,可那也僅是一時衝動,衝動過後,她卻猶豫了,因為她不確定鸞兒會不會原諒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更不確定,突然莫名提及此事,鸞兒能否消化接受的了這件事,幾經掙紮她最終決定,暫時還是不要了,隻要鸞兒好好的就好,自己苦一些也無所謂。

    隻是,她並不了解,哥舒無鸞有多的期盼尋到至親,雖未表露出來絲毫,可那種尋親的迫切早已蓋過了一切,又怎會不接受她,埋怨她?!

    她更沒有料到,自己的一時憂慮,卻造成了之後的這番後果,亦給女兒帶來了這次災難!

    當她聽聞鸞兒受冤入獄後,瞬間慌了心神,便再也按捺不住驚痛的心情,這便找了紫珊來攤牌,祈求她幫自己救一救鸞兒,好在她的真情打動了紫珊……

    現在回想起來,今日雖有慶幸,可大部分還是愧疚的,到底是自己害苦了鸞兒,她真不配做一個母親,一再的保護不了親生女兒,以令她受盡苦難,這種自責將會永久的縈繞心頭。

    想著,她已斂下了眸光,終是無言以對。

    之前祝君豪收到了她的眼神,曉得她心中所想所慮,正是全因他,也全為了他!

    隻覺心中愧痛加深,以致無法原諒自己,不敢提及當年因質疑身世而令女兒還在繈褓中便遭受了那次滴血認親,也不敢透露曾狠心將女兒送至別院撫養,生怕得不到原諒,更不敢去接觸女兒的眼睛,隻能一言不發,兀自譴責著自己當初的所為。

    二人的一番沉默,讓哥舒無鸞看出了他們的一些難言的苦楚,她是沒有幼時的記憶,可卻從早前紫珊的話中聽出父母之間早年的一些無法理清的感情糾葛與心結,無疑都給出了母親為何沒有當即與她相認的答案。

    她知道自己幼年離母,那不是他們的錯,也不是任何人的錯,更不怨母親沒有一早與她相認,現在,她的心隻有感恩,別無其他。

    那,既然是過往那就讓它隨風散去吧,何苦在追究著不放?畢竟,他們總算是苦盡甘來一家團圓了不是嗎?!

    想到此,哥舒無鸞釋然而笑,“母親不要多想,鸞兒隻是有些不解罷了。不過,事情都過去了,咱們就不要再提那些難受的過往,而是該開心向前看,一家和樂!父親您是不是?”

    這句溫暖的寬慰,讓裴郡雪甚為窩心,而祝君豪也因此一掃陰霾,配合道:“女兒的對,咱們該開開心心的回家好好團聚一番!為父會推掉近期的一切生意,在家好好陪你們。”

    見母親再次露出笑顏,哥舒無鸞安心一笑,問道:“對了,鸞兒可有自己的名字?鸞兒現在的這個名字是大妃娘娘所賜,所以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屬於自己的名字!”

    忽然她想到母親剛剛提到了‘雨’二字,心想那是不是她的乳名呢?

    裴郡雪抬手親昵的撫了撫她的臉頰,柔聲道:“當然有,你的名字喚作——祝知雨。”

    “祝—知—雨……真好聽!”她一字一字的念道,眸中的歡喜溢於言表,比早年大妃賜名給她還要讓她雀躍歡心。

    見她開心的像個孩子,夫妻二人相視一笑,其後,祝君豪提議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快點出宮回府吧。”

    罷,視線輕柔的落在愛妻隆起的腹部之上,眼神流露滿滿心疼,顯然是怕今日愛妻過度勞累傷了身子。

    哥舒無鸞自看透了父親的心思,一股自責湧向心頭,都怪自己令母親勞心勞力,她真是不孝!並且,一時歡喜過頭,竟還在這浪費時間閑聊,以致忘了母親還有孕在身!

    這便要應聲,陪父母回府再敘,卻轉而想到自己還有傷在身,若被母親發現端倪,定會為此擔心,她怎能再次讓母親憂心?遂,找了個借口,斂眸道:“父親、母親先行回去吧,鸞兒還要去向大妃娘娘謝恩!”

    其實,裴郡雪之前不是沒有察覺到她狀態的不妥,卻隻是認為她是因受冤入獄所致,而根本沒有想到她竟還受了傷,眼下,聽她如是,便柔和一笑道:“是要好好的感謝大妃娘娘,若不是娘娘的知會,娘親又怎會知道你出了事?起來,真正救你的不是娘親,而是大妃娘娘!所以,一句感激已還不清她的恩情了,此後,鸞兒可要記得一心盡忠來報答娘娘,因為,她可是咱們一家的大恩人啊!”

    祝君豪也隨之道:“是呢,咱們一家團聚的時間多得是,並不急於這一時,所以,你去吧。為父和你娘會先行回府,然後好好準備團聚宴等著你回家。”

    聽著父母的理解之言,哥舒無鸞欣慰無比,卻也為自己的欺瞞感到甚為自責,其實,她也是要去向娘娘謝恩的,可這個借口亦存著私心隱瞞她受傷之事!

    而經母親所提娘娘的恩情,她恐怕致死也還不完了,再想到娘娘因她被陛下禁了足,更覺心中揪痛難忍,所以,她怎能隻顧自己一家開心團圓,而讓娘娘獨自淒涼?

    這便匆匆與父親母親拜別,急急趕往了廣晟宮。

    女子走後久久,裴郡雪才回過臉來問男人,“你怪我瞞了你這久嗎?”

    祝君豪曉得她話中的意思,接觸到那雙閃著因誤會而感到內疚的眸光,心中既愧疚,又陣陣抽痛,“不要這,我知道你全是為了我,為了我不被女兒怨恨,才隻字不提那些過往的秘密,才隱瞞尋到女兒之事,而獨自抗下了一切苦楚!我……對不起你們母女!”

    此刻,即使是千言萬語也訴不盡他的歉疚了。

    裴郡雪聽著他的自責,心中也泛起了一陣酸痛,不過,正如鸞兒所,再多的苦澀過往也都過去了,等待他們一家的隻有無盡的和樂與幸福,輕輕拉起他的大掌放在腹間,輕柔的勸慰道:“咱們都不要自責了,該是開心的等著鸞兒回家團聚,開心的迎接著我腹中的這個生命降臨。回吧。”

    她的溫柔開解,讓祝君豪不禁感動的暗歎,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一縷耀眼溫暖的陽光灑下,緩緩落在二人的身影上,最後,隨著他們一起走向了接下來的幸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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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司寇因失職被陛下收了官印,責令在家好好反省,靜心思過,而前朝上的事便就此再也不許他插手分毫。

    此事一經傳揚,霎時震驚了朝野,然而,事情並未因此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聽聞,彈劾大司寇的奏折如雪片一般往禦書房遞,各種罪狀列了不下十餘條:徇私枉法,行賄受賄,賣官賣爵,大肆圈地,更自持功勞,藐視皇恩私建裴氏功德祠以彰顯自己的德行……

    樁樁件件,其罪之大簡直是罄竹難書,也令陛下為此動了大怒,接著便一紙諭詔下到了裴府,將大司寇裴安暫且監禁在府內,擇日開堂嚴審此案,待確鑿後,再做定奪!

    其後,更派了一隊禦衛嚴守裴府上下,擺明已將裴府設為了牢房。

    這樣的結果雖沒有令哥舒無鸞意外,但多少也感到驚悸悲涼,她曉得陛下是要下狠手了,光奪權不夠,而是打算趁熱打鐵徹底的趕盡殺絕!

    也清楚朝臣們的彈劾乃是受了陛下的暗示,不然,裴安雖被收印,可以往的官威還在,他們又怎敢沒有絲毫的顧及一擁而上,落井下石?!

    陛下的這一招著實用心深沉狠厲,先趁她與裴安互戕之際,完全坐享漁翁之利,後對其收印問罪,再趁著風頭暗暗放風出去煽動百官群起而攻之,不聲不響且輕而易舉的便就機鏟除了多年的隱患!

    看來,這次裴安恐怕是在劫難逃了,而陛下隱忍多年終苦熬出頭,俱攬大權,恢複了帝王的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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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寒風瑟瑟,落雪簌簌,空氣濕冷的令人戰栗陣陣。

    裴府內外設下層層把守,隻聞陣陣沉重的腳步聲在空中回蕩著,隊隊禦衛個個玄麵嚴肅,正在交替換崗巡邏。

    而此時的大院內冷清淒涼,除了風聲與腳步聲,便再無其他,空曠的仿佛如虛境一般,早已不見往日熱鬧的氛圍。

    早在陛下下旨監禁裴安時,裴府上下連主帶仆一幹人等,全部都清譴去了別院暫住,現下的整個府院除了那些禦前看守,便隻剩裴安一人了,活脫脫一間特設的大牢房!

    之前,陛下是為了顧及裴安的麵子,才沒有將他下獄,可眼下這種境地,比將他下牢還要令他顏麵無存,可以,陛下是在對他采取著精神的折磨。

    一間古雅的廂房內,一豆燭火正燃著。

    昏黃的燈影下,坐著一道佝僂的身影,麵上染滿滄桑,就連發間都添了許多白發,而這道身影正是權傾朝野多年的大司寇裴安。

    從那如此頹敗的樣子來看,也著實被折磨的不輕了。

    此刻,他正握著一道簽言出著神,眼神渾濁且呆滯,隻見竹簽上刻著一排細密的字,寫到:半世功勳,半寥落,一夕落魄眾人唾!

    這還是早年他心血來潮從一名遊方相士那求來的一道解仕途的簽文,當時,他初得這道簽文時還為此發了怒,愣是賞了那個可惡的相士五十大板,將其轟出了東都。

    後來,怒氣漸消,也便沒怎將這道簽放在心上,可心中卻一直隱存著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而現在想想,眼下的田地,不正應驗了這道簽文嗎?

    ,他費盡心機大半生,為名為利,為權為功,到最後卻是機關算盡枉聰明,落得如斯下場,早知如此,那他當初還不如閑雲歸去,樂得自在的好。

    裴安蒼涼的苦笑著,‘喀吧’一聲折斷了那條竹簽,最後,投入了炭盆中,紅豔豔的火苗一點一點吞沒了斷簽。

    他默默的看著簽言遇火成灰,火苗漸漸轉,直至徹底平息,才要起身回內室休息。

    突然,卻自房門口湧進來一股寒風,霎時吹起炭灰,飛揚迷眼,火星跳躍。

    裴安不禁眯眼望去,待望見來人,麵色登時一變,“你是怎進來的?”

    珈藍不答,而是回身輕輕關好房門,撣了撣大氅上的落雪,之後慢慢轉身,扯著涼薄的唇角,自負道:“你覺得區區幾個卒子,就能難倒我嗎?”

    裴安黯眉,自當然清楚他的實力,這世間恐怕還沒有誰能攔得住他,再有,他的權利之大,在自己倒了後,那更沒有人能去製衡了!

    思及此,他的心中猛然一沉,並不是在為將來王朝的運數遠憂,也沒那個心思了,而是在驚慮著他的來意!

    不知為何此刻他的心越來越慌,越來越沒底,可麵上還是波瀾不驚,隨之冷哼一聲,“哼!今晚國師大駕到訪,該不是特意來炫耀本事的吧?!”

    珈藍淡笑著搖頭,顯然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當然不是!不過,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不是來奚落嘲笑你的!而是……”

    他的話戈然而止,隻揚起泛著冷邪之光的眸子,不懷好意的望向對麵的他。

    那樣陰晦的眼神直戳裴安眼底,背脊一陣發寒,心也在瞬間沉到了穀底,腳步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步伐卻是那樣的踉蹌。

    忽而,但聽珈藍不緊不慢的開口,“我早就料到你會有這個下場,你知道你蠢在哪嗎?蠢在你太過心急,也蠢在你不把別人放在眼,更蠢在你有與我一拍兩散的心!若你能安於在我之下,我本可以替你求求情的,可現在,你這個愚蠢的糟老頭子,隻會是我的絆腳石!”

    他就知道他早想將他一腳踢開,欲獨大獨尊!

    果不其然!

    為此,裴安卻是狂笑出聲,“哈哈哈……的真好聽!你會幫我求情?,怕是還要狠狠踩上一腳才覺解恨呢吧!不過,你也別得意,我今日的下場,便是你將來的寫照!”

    最後已是有些咬牙切齒。

    珈藍倒也不惱不怒,挑眉道:“猜對了,我根本沒打算要幫你!”

    這話的似是在故意氣他。

    而裴安也的確被氣到了,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然而,會有今日這樣的局麵,還不是怪自己養虎為患!

    想到此,似動怒般嘶聲下起了逐客令,“少給老夫廢話,若看夠了笑話,就請你趕快滾出老夫的視線!”

    “不急,有些事本國師還沒有辦完怎能就此離去?!你不是一早就想要和我劃清界限嗎?那好,我現在就成全你……”話間,珈藍已緩步棲身向前,嘴角噙著一抹陰冷的笑意。

    他難道是要……沒等深想下去,裴安便已大變了臉色,待接觸到他唇邊揚起的邪笑,心不由得咯一下,聲音亦不受控製的帶著驚意,“你、你不是會損內力,不會輕易用……”

    話未完,便被男人打斷了,“是,我是過不會輕易動功,可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的意思,第一,我這無非是想讓你放鬆戒心,拖住你對我下手。再有,我是要將功力保留在最關鍵時刻在用,能成為這個關鍵時刻的最關鍵之人享受此攝魂大法,該是你畢生的榮幸!”

    他邊邊腳步未停的繼續向他邁去。

    裴安自然知道自己倒了對他沒好處,更甚他怕自己將他牽扯出來被陛下一同治罪,以令他好容易得來的權位隨之付之一炬,所以,才要以迷魂功將全部罪責都推在他一人的身上,保住自己,卻讓他獨攬全責!

    沒想到,這個邪佞竟是如此的狡詐陰險,早知如此,他就不該……

    耳聞腳步聲,聲聲逼近,聲聲落在心坎上,裴安早已顧不得懊惱下去,抬眼間,發現他越來越近,見狀,頓時有些六神無主,被迫繼續向後退去,聲音甚是顫抖,“你、你、你別過來!”

    忽然,腳下一軟,他險些歪倒在地,再次穩神揚眸,卻見他已停在了自己的麵前,對向他的那張臉簡直陰邪的來自地獄,止不住驚呼,“來人……”

    可聲音還未傳出去,便聽男人那如魔般的嗓音響於耳際,“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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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日降雪,到處銀裝素裹,空氣也冷到了極點。

    這兩日,哥舒無鸞的肩傷總算是結痂了,隻不過,因筋骨傷的極重,短時間內武功怕是不能恢複了,然而,內宮不乏調理內傷的良藥,總有調息好的時候,那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這倒也不讓她感到難過憂慮。

    見自己的氣色已恢複的差不多,她便打算即刻回家與父母團聚,然而,還未等她出宮卻被一道禦前的消息瞬間震驚住了。

    聽聞,今早大司寇裴安突然差禦衛向陛下遞來了一道折子,內容是對百官彈劾的罪狀完全供認不諱,且認罪的態度極其誠懇,一心要陛下處決,一心求死!

    這道消息瞬間傳遍了內宮,自然也轟動了朝堂內外,而各種流言議論更是滿飛,何止是令哥舒無鸞震驚,更是驚異到不能理解。

    畢竟早前他還在為自保費盡心機的脫罪,怎轉眼便轉變了態度,且一心待死?!

    轉變如此之大,不禁令她心懷驚疑,到底是什讓他決定認罪,或是在他身上發生了些什?

    難道,是自知已淪為眾矢之的,難逃劫數,想要以誠懇的自首,求一個從輕發落?!

    她不清楚。

    隻知道,他這一認罪,剛好稱了陛下的心意,也免去了一番堂審的功夫,能輕鬆的將其治罪!

    這道消息過後,還未平息,緊接著,便聽聞陛下已下旨將裴安打入了牢,擇日處決!

    如此,大司寇算是徹底的倒了!

    陛下對裴安早起殺心,她清楚,也曉得不可能輕易放縱過他,可在裴安誠懇認罪後還是采取了下此狠力度,著實讓她心中凜然不已,陛下口頭上是要殺一儆百,以重責維護法度,實則是在發泄多年被其壓製的憤懣,亦是在施行報複罷了。

    然而,她從前也是希望見到裴安倒,希望他得到應有的下場的,可現在,那種心理在揭露身世後便已被不忍完全取代了,是的,自那時起她不但對裴安心生了不忍,也存了一份私心,因為,畢竟再怎他也是她的親人,雖然,從前多互相針對,勢如水火,但到底他也是她的親舅舅,她又如何能眼看他落得如此下場?

    她自私也好,私心護親也罷,總之,極其渴望親人的她,怎樣也做不到冷眼旁觀。

    是以,於裴安被打入牢後的當日午後,她沒有選擇回家團聚,而是按耐不住的去了牢探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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