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我從未見過那樣場景。陰暗的一瞬被數千道雷照亮如白晝,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地上更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坑。不過短短一瞬,卻似乎千年萬年,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刺眼白閃消失之後,我看見遲琛,他紅袍隨風鼓起,風散去,緩緩落回原位。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空又開始放晴,仿佛根本沒有發生過,陽光再照耀下來時,台上的深坑表示了方才的發生的一切不是虛假。
伊藤靜奈——已經不知蹤影。
被劈沒了?還是逃了?逃應是不可能,那瞬間速度飛快,根本來不及閃躲。
“怎樣,怕不怕。”
左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壓低熟悉嗓音,是蘇白!
我不知蘇白何時站在我身後,緊張的側目看去。蘇白並未看我,他看著台上,側眼角上方的黑色眼線勾勒出妖嬈的卷兒,看起來嫵媚妖嬈。那玫瑰紅的薄唇輕啟:“他不能結婚,結婚必要死人。”
他獨自一人,顏匪如並不在。他完之後,看向我——
又道了四個字:“誰拜,劈誰。”
我回過頭,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
這就是,遲琛不讓我來的原因?
台上,遲琛雖一身紅袍,又在陽光下,可整個人沒有絲毫喜慶之感。
正相反,他整個人看起來陰鬱晦暗。不是人靠衣裝,是衣襯他心。紅袍又如何,陽光又怎樣?化不去那一身冰雪冷峭之氣!他似乎閉著眼,表情冷峻,頭頂仿佛一團陰雲在盤旋,簌簌落著雪。
隨著空的雲散去,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反應過來後尖叫的、逃竄的、還有呆立在原地。遲琛像是一尊雕塑,他盯著那個坑幾秒後,扭頭吩咐下麵幾人,把一切收拾好,換白綾,準備喪事。
下頭幾個呆立的人立刻聽命,聽完之後,又有些奇怪,“咱們為什聽他的啊?”
“你傻啊……門主死了,他不就是繼承咯?”
“哦哦哦。”
遲琛在台上,他環顧四周時,我偏低著頭看蘇白,“你為什知道。”我壓低嗓音,覺得自己吐字艱難。
蘇白若狐的長眸眯起,菲薄的唇勾了勾:“來話長,長話短。前日特等局查一件離奇雷擊案,無意中發現了和遲琛案件有相似之處。那伊藤風卿不過是個可憐的姐姐。她是自願配合,一來想和靜奈同歸於盡以此贖罪,二來她自己不想要這數千亡靈堆砌出的血肉之軀……”
我沒作聲,那邊兒寵乾冷笑:“喲,敢情這風卿是當了寒霜的試驗品?”沒等蘇白回答,寵乾自問自答:“也對,寒霜本來也是扶桑試驗品,一報還一報。清帳了!”寵乾完,見我沒話,碰碰我胳膊,“你嚇傻了?這可不像你。”
“還好,那時你要等找到爺爺再結婚,不然……”
我想,遲琛應當不是早知道。
結婚那隻是巧合。
不然遲琛不可能娶我,因為——
蘇白道:“在他身邊太危險。你考慮好。”寵乾卻著相反的話,“別介啊,我覺得這簡直是神技,以後咱們要是再對付什女魔頭,直接讓遲琛出麵,娶她好了……一劈一個死。”
我:“……”
台上,遲琛往下走,卻是目光鎖定我,他看見我了——
因為蘇白就在我旁邊兒。
我們目光隔著遙遠的人群相對,殺的,我有些近視。但還是看得出,他周身迸發出寒意,袍子都瞬間鼓起來,直接越過人群,踩著人頭而來!
“誰準你告訴她!”
遲琛似乎想要掐蘇白的脖,蘇白敏捷往後一撤,完美躲開。
“我怕她被你害死!遲琛,這世上,除了鄭家人,你跟誰我都沒意見。”蘇白話間,遲琛不語,隻繼續出拳。
一紅一白,打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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