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去楚門,我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
“是八月生了嗎?”
我完,遲琛淡淡瞥過來,
“到了你就知道了。”
話間,那湛黑的眸染了窗外還暗滅的星光,褶褶生輝。
既如此,我也不再問。其實,除去關於徐祖堯的痛,我還有很多感慨和欣慰,比如——
我就是讓遲琛愛的發狂的女人。
徐祖堯的事,讓我無法為此欣喜。我有什好心喜?我們因此分開,我們因此受到磨難。他也因此狠毒的在自己心口種滿罌粟花……
那詛咒,即便他死了,也一直印刻在他的靈魂。
“這詛咒,能解開嗎?”
似乎出來了,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我詢問後,遲琛搖頭,淡淡道:“解它做何,今後生生世世,都是你。”
他完,我抿了抿唇。
去楚門還有段時間。
看著窗外從星光漫,到藍白雲太陽高升,無疑是件快事,低沉的心情終於跟著一掃而空。
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感謝上蒼給我一個如此深情癡戀的愛人。
遲琛和以前並無什不同,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慣著我了。除了暗示吃喝,他任由著我胡來,不語,躺床上裝死。他就陪我胡來,不語,躺床上伸出手給我枕著。這感覺真好。
偶爾,感覺到遲琛目光看過來,帶著淡淡的柔和,我側目而視,然後淡淡一笑。應是似乎提前與楚門打過招呼,飛機直接落在楚門停機場。不知是否宿命。
我跳出機艙門時,正聽見鍾聲——
“當……”
“當……”
“當……”
“……”
足足十聲鍾鳴,這邊兒前來迎客的綠衣丫頭還是上次我們見到的那個。她一邊數著從一到十,一邊朝我們走來。數到“十”的時候,她歡呼著跳躍起來,“太好了!是喜鍾!夫人母子平安!”
她這般喜上眉梢。
我怔了怔,繼而也跟著笑出來。
生了就好,生了就好。
我心高興極了,麵上也沒出聲,隻是淡淡一笑。然後我手被握住,遲琛啊。
側目,我與遲琛四目相對,卻又緊接著想起什。迅速撤回手,往回走。
“我還是不去了。”
陸九重對我執念頗深,這三,我沒有聽到任何關於陸九重的消息。我覺得,我還是不去打擾他們這開心日子。
那邊兒綠衣丫頭卻著急了,“鄭姐您怎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夫人特別想見您……”
她的我當然明白,可是我……
這邊兒遲琛拉過我,聲在我耳邊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蠢蛋不在。”
“什。”我頓時愕然。八月生孩子,他作為父親,居然不在?遲琛點了點我鼻子,“忘了來之前我和你,今……”
他頓了頓,避開了事情和人,隻道,“是什日子。”
今是什日子?今是……徐祖堯魂飛魄散的日子。
我想明白的瞬間,覺得悲涼。
從頭涼到腳,卻又能體諒。
我可以不去理會徐祖堯的魂飛魄散,可陸九重定然要去參加徐祖堯的處決。對他來,那是很大很大的執念。在我低眸時,這邊兒綠衣丫頭快哭出來:“鄭姐,夫人真的特別想念鄭姐,要是鄭姐也不在,夫人肯定會難受的!”
既然陸九重不在,我拋開了所有的煩惱,大步往前走,一反之前頹廢道:“快帶路!”
……
繞過亭台樓閣,我到房門前時,一群清掃的下人正端著盆盆罐罐的出來。
我走進去時,遲琛給我個眼神,顯然是不進去了。我便獨自進去看見八月。隻是——
你見過懷孕還如此消瘦的人嗎?
我見過。
還是兩次。上一次是她懷著蠱胎,求死。這一次,她在楚門,依舊暴瘦。
“八月!”
我快步走上去。
這段時日,大家都很忙,她自懷孕後就消失在眾人視野中。屋內已經清掃過,她仍舊對我道歉:“對不起,這匆忙的把你叫來……”
“沒關係的……”
我趕緊搖頭,站在床邊也不知道有沒有什忌諱,而她淡淡道:“床單也已經換過了。你可以坐的。”我迅速坐下來,握住她的手。
那骨瘦如柴的手。
“你怎瘦成這樣!”
八月抽回瘦骨嶙峋的手,她別開連,似乎在強壓著什,可她沒忍住,下一瞬突然就抱住我,哭出來。
“霜霜,我好想你。”
我微微一怔,繼而我抱住她,“我,我也想你。”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