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虎又哭又笑，嘴嘀嘀咕咕，一會兒帶翠去吃籠包，一會兒又家的麥子該收了，轉過話又給翠相看了個合適的人家，整個人語無倫次瘋瘋癲癲的。

    “哼！自作自受！”程輅在一旁出聲，鄙夷地看著瘋瘋癲癲的馬虎。

    擠到蕭瀟身邊，看著翠的屍體，又看了看瘋言瘋語的馬虎，“他這不會是受了刺激失心瘋了吧？”

    “翠乖！這有壞人，哥帶你回家。”

    馬虎的身子突然一僵，緊張兮兮的看著眾人，緊緊抱著懷的翠，半拖半抱的朝巷子拽去……

    蕭瀟看的心酸，拽著要跟上去的程輅，轉身往馬車走去……

    “你拽著我幹什？”

    “他都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你！你這個女人，你什好？怎這好騙，他哭兩聲笑兩句你就當他真的失心瘋？還嫌被他害的不夠？”

    “……我樂意！”

    “還有！……上次的事，你為什不告訴本王綁你的人是馬虎，早知道的話，本王扒了他的皮！”

    “他就是個卒子，你跟他較什勁？有本事，你去找那個變態鶯公主去，她才是罪魁禍首，你去啊？”

    “……”

    “哎！你幹嘛去？”

    “放手！本王現在就去劈了她！”

    “呃！那個……我剛剛開玩笑的，咱不氣啊！乖，你一大老爺們兒，跟一娘們兒置什氣！掉價兒！乖了哦！”

    “……本王不是狗，挪開你的手。”

    ……

    風中的對話斷斷續續的傳來，商昱臉色鐵青，定定的看著地上那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殿下！”

    趙信輕輕地走到他身後。

    商昱閉了閉眼，疲憊地吩咐，“找人跟上去看看，給他點兒錢，也好葬了那姑娘。”

    “是！”

    趙信默默地退下，他知道，這次……公主是真的把殿下氣到了。

    ……

    四方州一片欣欣向榮，與鹽城的滿目荒涼完全是兩個極端，藥王大會在即，街道上大多都是從各地趕來的藥商或醫者。

    長樂街最大的茶館兒，白衣少年容色俊美，姿態風流的倚坐在二樓臨窗的欄杆上，一腿支起，身旁的桌上放著幾碟時令瓜果，少年一手托腮，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盤子幾顆滾圓的龍眼。

    耳朵聽著台上書人口沫橫飛的講演，一雙靈動的眼睛卻不時看向街道，似乎在等什人。

    樓梯處傳來腳步聲，少年回頭，見是茶館的茶官兒帶著客人上樓，便意興闌珊的轉開視線。

    有人在桌邊站定，“這位公子！”

    少年轉身，茶官兒恬著笑站在桌前，指著跟在身後的玄衣男子道，“店兒人滿了，您看能不能拚個桌子？”

    少年痛快點頭，“成！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

    “好勒！謝謝您！”茶官兒點頭哈腰，擦了擦一旁的椅子，請玄衣男子入座。

    玄衣男子皺眉盯著茶官兒肩上抹布看了看，再看一看幹淨整潔的椅子，勉為其難的坐下。

    “一壺龍井。”

    茶官兒離去。

    白衣少年衝玄衣男子露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