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曲追夢人生中第一次坐飛機，也是她以前從沒想過的奢望。

    高速路上是變化的樹木，飛機航線上是變化的雲朵和藍。

    上飛的，地上走的，水遊的，以不同的形態在相同的規律悠遊自在。

    “的時候，孩子們喜歡玩‘吃飛機’的遊戲。因為據當吃夠一千部飛機，就能實現一個心願。與其是喜歡這個遊戲，不如是喜歡遊戲後的期盼。”

    “有道理！這見解很獨特。”

    曲追夢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心把心話脫口而出了。

    “過獎了。”

    那雪白的軌跡是毛筆畫下的邊，是平步青雲的痕跡。

    思緒也被打亂了，她沒有的是：飛機不是都按同一航線來走的嗎？她一直不明白為什有時候可以看得到有時候看不到，明明是第二的同一時間點！

    那是童年未曾解除地疑惑。

    現在曲追夢坐在飛機上，又被多少孩子抓到手吃掉了呢？

    想著想著，曲追夢笑了。那種毫無壓力地的輕鬆的笑，像是紫色菡萏盛開在莫龍塘的眼珠，層層疊疊。

    很快，飛機無聊，莫龍塘安靜，曲追夢沉沉睡去。

    莫龍塘一直覺得曲追夢的性子靜，最怕麻煩，對什都避之不及，卻會挑起別人的關注，是很神奇的事情。睡著的曲追夢就更安靜了。

    莫龍塘向空姐要了一條毛毯，輕輕地蓋在曲追夢身上。然後，也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曲追夢的自然睡醒。看到莫龍塘盯著自己，有些不自然地問“到了嗎？”

    “嗯，快了。”莫龍塘應該睡過覺，聲音聽起來很慵懶，果然是很有男人味的聲音。

    之後，曲追夢辦理了酒店入住，為了方便照顧莫龍塘，曲追夢就住在莫龍塘隔壁。

    第一並沒有安排太多工作，曲追夢完成工作後，就打車去了距離酒店最近的商業街，並且打電話給父母告知了自己的行程。曲追夢在出發之前見過林桂枝，林桂枝要是不買禮物給她，就打斷她的腿。

    但是，當買東西的時候，曲追夢才發現這物價高得離譜，剛工作，連第一個月工資都沒拿到，就要大出血了。該死的出差，上街就等於花錢。好在出門之前，就向莫龍塘預支了部分工資。莫龍塘在曲追夢眼，最大的優點就是出手闊綽，也不會問東問西。

    走走逛逛，別人都是三五成群，曲追夢顯得另類。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曲追夢突然覺得自己與這是那的格格不入，頓時就失去了逛街的興致，有些落寞。

    曲追夢給父母買了保養品，給林桂枝買了化妝品，給自己買了護膚品。女人還是要寵愛一下自己的，即使這個月估計要超支了，要節衣縮食地度過。自從獨立之後，曲追夢就沒有向父母要過一分錢，還要給父母寄生活費。有人覺得她孝順，在她看來，這不過是每個成年人的責任罷了。

    夜幕已經拉黑很久了，上海還是在燈紅酒綠中保持著不夜城的存在。

    穿高跟鞋逛街是不明智的決定，即使是款式簡單的平底鞋都更加合適。錢包已經空空如也，曲追夢饑腸轆轆，又累又困，狀態變得不太好。

    她記得這距離酒店並不是很遠的，想著走路回去好了，不認識路也可以問人或者開手機導航。

    但是，她卻發現走著走著，一個可怕的事實——迷路了。累得走不動了，曲追夢走到一塊廣告牌下，坐在路邊台階上，一種孤獨無助的感覺襲來。屋漏偏逢連夜雨，更不幸的是，手機快沒電了。

    莫龍塘在酒店，從浴室出來，他衝了個澡，身上的水都沒有擦幹，圍著一條白色浴巾，露出姣好的身材和腹肌。整個人陷在沙發，品著一杯紅酒，酒杯是血一樣的顏色，他仿佛看到一個女人的種種表情。現在，女人在做些什呢？是不是也在做著和他一樣的事情呢？

    又轉念一想，把自己晾在這，沒良心的女人！人生地不熟的，總不會是去逛街了吧。就算是，就不會讓自己陪著去嗎？她都不在乎自己，自己想她做什呢？

    “錯錯錯，是我的錯……”

    曹操曹操到，女人的電話，就不接，讓她著急去。

    “喂！”當電話鈴聲似乎斷了，莫龍塘拿起了手機。

    “莫總，我是曲追夢，我迷路了。之前來了商業街，現在在麗景商場門口，您能來接我嗎？拜托了。”

    難得聽到曲追夢懇求的口吻，莫龍塘有些興奮，想玩一下她。

    “為什我要去接你？”

    “嗶……”

    對方掛斷了電話，莫龍塘驚訝。這女人就是寵不得，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竟然學會掛斷他的電話了。

    那他還去不去接她呢？

    聽起來很著急。果然，女人是離不開自己的。

    曲追夢用光了手機的最後一格電，手機自動關機，沒聽到莫龍塘答應。可是，也想不到找誰幫忙了。

    五分鍾，十分鍾，十五分鍾，曲追夢眼中的淚越蓄越多，她已經沒有什耐心了，眼淚快要盈眶而出。

    她自我安慰，不要哭，不要哭，女人最廉價的就是眼淚了。死莫龍塘，臭莫龍塘，罵他千遍萬遍都不為過，不會真的不來接自己吧！

    這時，一個人向曲追夢走來。曲追夢看到一雙皮鞋出現在眼前，那皮鞋被擦得亮。

    是誰？

    曲追夢緩緩抬起頭來。

    怎是你？

    “你怎在這？”雙方異口同聲。

    “你先！”兩人又不約而同地開口。

    黃芩低頭，曲追夢抬頭的時候，黃芩看到那雙晶晶亮的眼睛，盈滿淚光。曲追夢在他的眼，就像一隻哭紅眼的兔子，忍不住把手放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撫摸，無聲地安慰。

    也許是感傷過度，也許是還未曾忘記那熟悉的結實的肩膀，曲追夢的反應出人意料。

    她直接撲到黃芩身上，雙手緊抱著黃芩的腰，眼淚浸濕了黃芩的白色襯衫，那是他鄉遇故知的感受吧。

    黃芩虎軀一震，他從來沒有見過曲追夢情緒變化那大的時候。

    曲追夢總是淡淡的疏離的語氣，沒有什情緒，對什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黃芩回抱住曲追夢，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部，“沒事吧？”

    “我……迷路了……手機……也沒電了。”

    曲追夢邊抽泣邊。

    “沒事。你住哪個酒店？我送你回去！”

    “嗯，你手機借我一下，我手機沒電了。”

    “你要幹什？”

    “有點事要急著處理，打個電話！”

    黃芩沒有多問，他對曲追夢的信任讓曲追夢動容。即使不知道他是真的失憶還是另有原因，曲追夢都過得了某種滿足。

    黃芩把曲追夢扶上車，給她體貼地拉好安全帶。

    兩個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不遠處，一雙眼睛眨著淩厲的光，凜然充滿寒意。他怎不知道她們什時候這熟了。想著，一拳頭就捶在黑色方向盤上。

    “錯錯錯，是我的錯……”

    “莫總，您不用來接我了。我已經在路上了，很安全。就這樣，byebye”

    “啪！”

    安全？就是黃鼠狼在，才不安全。

    什人呀！不來接自己，還掛電話！曲追夢已經冷靜多了，向黃芩接了手機，擔心莫龍塘也來了，結果好心沒好報。

    車上

    “追夢，你為什在上海？現在可以了吧！”

    “也沒什，隻是出差。”

    “你不是剛進公司沒多久嗎？出差應付得過來嗎？”

    “你看不起我？”

    黃芩搖了搖頭，這可是莫須有的罪名。“沒有，隻是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