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最近很奇怪甄鬱節這兩盡叫他拿一些法律相關的書。

    “夫人，您真想問什，直接叫我們律師過來問就好了，書上的有些東西過時了，這國家的政策都不知道換了多少遍了。”老王看著正埋頭在書海中的甄鬱節道。

    “嗯。”甄鬱節沒有應了一聲，但是似乎又不是在回應老王的。

    “媽媽，媽媽。”苑辰拿著玩具過來，趴到甄鬱節的腿邊喚道。

    “老王，帶苑辰出去，到客廳去玩。”甄鬱節看了一眼苑辰，然後空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苑辰的頭，接著對老王道。

    老王遲了遲，見甄鬱節依舊沉心在書海，也就領著苑辰準備出去了。

    “我已經幾沒見到他了，問下李，先生今過來嗎？”甄鬱節頭也不抬地道。

    “是。”老王應道。

    過了一會兒，老王又進來了。

    “夫人，李先生今過來，不過估計要稍微晚點。”

    “好，給先生準備幾樣他平時喜歡吃的菜。”甄鬱節抬起頭道，老王應了聲。

    甄鬱節一整沒怎休息，終於到了傍晚的時候，甄鬱節抱住苑辰在桌前吃著飯。

    “老王，問下李，先生什時候過來？晚飯吃了沒？”甄鬱節。

    老王應了一聲下去了，過了一會兒又走了過來。

    “夫人，李先生過會兒就過來了，現在有些堵車，等晚高峰過了之後，再過來，我估摸著過來的時候應該也快要是九點了。”老王道。

    “嗯，好，我吃完，你們倆也快吃吧。”甄鬱節道。

    “夫人，我們不急的，您慢慢吃，這兩您都沒怎好好吃。”那下人道。

    甄鬱節吃了幾口，然後便將苑辰交給老王了。

    “老王，等會兒八點半的時候進來叫我，看著時間給先生準備吃的。”甄鬱節道，接著便要進房間了，轉頭看了一下，見苑辰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老王喂你飯，好好吃飯的話，等會兒爸爸會過來。”甄鬱節道。

    “老王，那個。”苑辰一聽，眨巴了下眼睛，然後指著桌上的一道飯對老王道。

    “你不能叫他老王，多不禮貌，要叫王叔叔。”甄鬱節道。

    “那個。”苑辰沉默了一下，然後忽略了甄鬱節的話，再指了另外一道菜對老王道。

    “好，夫人，沒事的，少爺現在還。”老王笑著道，然後立馬坐到苑辰的身邊喂著他。

    甄鬱節看了一眼，也沒法，就任由著他倆去了，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甄鬱節在房間呆到了晚上老王過來叫自己的時候，剛走出房門，就看到斐尹振回來了，斐尹振進門之後，甄鬱節一看，心突然地抽痛，斐尹振也站在那，靜靜地看著甄鬱節，遲了一會兒，甄鬱節跑著過去，一下衝進斐尹振的懷。

    斐尹振笑著，溫柔地抱住甄鬱節，不斷地撫侍著她的背部。

    “我感覺好久沒見到你了。”甄鬱節道。

    “對不起。”斐尹振道。

    甄鬱節從斐尹振懷出來，近距離地看著斐尹振的臉。

    “胡子也都沒刮。”甄鬱節道。

    “這兩忙了點，就沒刮了。”斐尹振笑著道。

    “吃晚飯了嗎？我叫老王準備了一些你喜歡吃的菜。”甄鬱節道，然後領著斐尹振到桌前，幫他拿掉身上的外套。

    “先生，菜都是剛熱的，剛好可以吃了。”

    “好，我去洗個手。”斐尹振著，然後彎下腰，一下子抱起正在飯桌前瞪著大眼睛看自己的苑辰。

    “兒子，這久不見爸爸，怎都不表示一下？想不想爸爸？”斐尹振問道。

    苑辰看著斐尹振，遲了遲，然後很用力地點頭。

    “哈哈哈。”斐尹振開懷大笑。

    “吃飯吃好了嗎？”斐尹振又問道。

    “還沒。”老王有些慚愧地看了一眼苑辰道。

    “他呀，你不盯著他吃飯，他吃飯就磨磨蹭蹭的，吃一個飯有時候要吃好幾個時，吃一口就不吃，然後玩一會兒再吃一口。”甄鬱節道。

    “像我時候，”斐尹振自豪地道。

    甄鬱節微微一笑，然後從斐尹振身上抱過苑辰。

    斐尹振吃完飯之後，甄鬱節和斐尹振回到房間中，老王在外頭帶著苑辰。

    “這房間會太嗎？”斐尹振一吃完飯就躺到床上舒展了下身體，然後無比享受地道，仿佛很久沒有這放鬆了。

    “不會，之前家的房子太大了，你不在的時候，一個人住著總感覺心空蕩蕩的，這雖比那，但是住起來卻很溫馨，就和我之前的那房子一樣，套房也有它的好處，麻雀雖五髒俱全啊。”甄鬱節道。“如果以後都住這樣的房子，你會願意嗎？”斐尹振沉默了良久，然後問道。

    “隻要有你和苑辰在，住哪，對我都是一樣的。”甄鬱節遲了遲，道。

    很快，斐尹振就入睡了，和著外衣外褲，仰麵躺在床上便睡著了，連澡都沒有洗。甄鬱節走近斐尹振，蹲在他身邊看著他，不知不覺淚就滑落，甄鬱節撫摸了下斐尹振的臉，然後輕輕趴在他的肩膀上。

    半夜的時候，甄鬱節洗完澡，剛出來，就看到斐尹振突然從夢中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然後眼神有些飄離，過了一會兒，才將眼神定在她身上，立馬走了上來，緊緊地抱住她。

    “我剛準備過來叫你洗澡，你就醒了，看來還是我的動作太大聲了。”甄鬱節笑著輕輕拍了拍斐尹振的後背。

    “進去衝下澡，準備睡吧？”甄鬱節微笑著道。

    “嗯。”斐尹振應道，然後走了進去，甄鬱節看著斐尹振的背影，眼神一點點地沉下來。

    自從那斐尹振走後，甄鬱節接連兩都再沒有看到斐尹振，她有時想到自己那見到斐尹振時，他那憔悴的麵容，就不禁心痛如絞，他那晚上回來倒頭便睡，自己甚至來不及和他一句多餘的話，連他的情況也來不及問。

    中午，甄鬱節坐在臥室的窗戶前，看著外頭，逗著懷中的苑辰，他近來是越來越機靈了，完全不像一個一歲多的孩子了。

    “夫人，您要的東西都找來了。”老王從外頭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

    “好，放在那吧。老王，你叫先生晚上回來吃頓晚飯。”甄鬱節道。

    “好。”

    “老王，你叫晚上回來吃飯。”苑辰笑著對老王。

    “不許你這樣無理，這是不禮貌的，聽到沒有。”甄鬱節輕拍了一下苑辰道，苑辰委屈著低下頭。

    老王笑了笑，走了出去，甄鬱節拿出老王拿來的文件，又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老王從外頭進來。

    “夫人，李先生，先生今晚怕是回不來。”老王走進來道。

    “這樣啊，那好。”甄鬱節應道。

    “你先把苑辰抱出去吧。”甄鬱節繼續在看著那些文件，老王應了一聲走過來抱起苑辰走了出去，苑辰看著甄鬱節，一臉幽怨的神情。

    甄鬱節看著一份文件，看了許久，然後又盯著外頭發了許久的呆，接著又給母親打了個電話，知道母親現在老家和奶奶一切都好，自己也就寬心了。

    傍晚的時候，甄鬱節從房間出來，喚了一聲老王。

    “老王。”甄鬱節喚道。

    “夫人。”

    “這份文件包，後的時候，你親手交給先生。”甄鬱節將一份密封的文件包交到老王的手上。

    “夫人，這是？”老王有些吃驚，甄鬱節向來都會把事情都告訴自己，近來她仿佛有很多心事，而自己又都猜不透。

    “先生會知道的。”甄鬱節道，然後轉身進了房間。

    等色黑了，甄鬱節換了一套衣服出去。

    “夫人，您這是要去哪？”老王連忙攔住甄鬱節問道。

    “去找下先生。”甄鬱節道。

    “夫人，李先生不是之前吩咐過，我們不要出去，不然這個時候，先生又何必把我們送到這來？”老王連忙道。

    “老王，沒事的，我知道的，不礙事的。”甄鬱節笑著道。

    “夫人，那您等下我。”老王著就要回房間。

    “老王，不用，你就在家帶著苑辰。”

    “夫人，那怎行。”

    “就這樣了。”甄鬱節著便出去了，老王想要跟著出去，但是知道甄鬱節的性子，便就沒跟過去。

    甄鬱節來到公司的時候，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公司的人幾乎也都走了，偶爾看到有那幾個再加班，也都是新來的，不認識甄鬱節。

    甄鬱節踩著高跟鞋，走在公司的走廊上，高跟鞋敲出的聲音讓甄鬱節覺得自己一度回到了之前。甄鬱節遲了遲，轉了個彎，走到自己曾經的辦公室，隔著玻璃往頭一看，裝修已經換了一遍，辦公桌子前掛著兩三個粉色的毛毛球。

    甄鬱節微微一笑，然後朝著斐尹振的辦公室走去，走過最後一個拐角，終於看到斐尹振辦公室的燈還在亮著，甄鬱節遲了遲，走過去。

    剛走兩步，就看到有人從頭走了出來，即便看不清那人的麵容，但是化作灰，甄鬱節也能認得，那，不就是沈錚程。

    甄鬱節站住不動，靜靜等著那人走了過來，從沈錚程走路的姿態，甄鬱節可以看出他很疲憊，等沈錚程終於走近的時候，甄鬱節微微一愣，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疲累的沈錚程。

    沈錚程看到甄鬱節先是一驚，然後又平靜了下來，他側過身，從甄鬱節身邊走了過去。

    甄鬱節微微一笑，從來也沒有過的自嘲，她向來以為她曾讓沈錚程痛苦難受過，隻是因為沈錚程太會將心事藏在心中，所以痛苦才表現得不那明顯。如今，她才知道，她錯了，任何人都是一樣，隻要痛苦達到一定程度，才會看到他真正脆弱的一麵，而顯然，她從來不是沈錚程的薄弱點，他沈錚程自己，才是他自己的薄弱點。

    甄鬱節仰啞然失笑，然後也背朝著沈錚程走了。

    走進斐尹振辦公室的時候，隻有斐尹振一人坐在辦公桌前，甄鬱節看到了從來也沒有這蕭條的斐尹振，斐尹振的領帶鬆垮地掛著，腳翹在辦公桌上，整個人後靠在辦公椅上，也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