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殺父之仇,手足之情,相比起來孫朗這個什叔父的身份似乎還真不夠看的。
孫朗一時局促的臉通紅,說不出話來,任誰聽來,孫家都是理虧的一方,陸遜如何抉擇實是難測。
陸遜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站在船首,任秋風吹起飄揚的戰袍。
他應該在思考。
黑衣少年見有機可乘,立時追問:“祖父撫養你成人,助你讀書,在戰爭將來之際,將你送往吳郡脫離戰場,保你一命,難道就是為了今日讓你帶兵來剿滅我們兄弟嗎?不仁不義,日後你有何顏麵於地下見祖父和你的父親?”
一番話說的義憤填膺,慷慨激昂。
如果不是和陸家完全處於敵對麵,我都有些動容了。
孫朗默然無言,隻是神情肅穆的看著不遠處的威風凜凜的樓船,以及船首那個掌握大局的人。
“撤吧。”
“再等一下。”師兄堅持說道。
我不知道這還有什可等的,一會陸遜打過來的時候,我們殺了陸家不少人,怕是不會放過我們。
水戰這幾艘破漁船根本不是樓船的對手,唯有上岸從樹林中分散開來還有可能逃脫一部分人。
保留實力才是當前最要緊的事。
卻不知師兄為何堅持還要再等,我們是一個隊伍,隻能再等等了。
“好吧,孫朗,今天我陸家就和你們孫家一戰。”陸遜思慮許久,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而稱呼從叔父變成孫朗,顯然是為了割絕關係。
隻是,以四艘樓船樓船來壓製一些殘兵,似乎有些勝之不武。
陸遜言出,我明顯看到孫朗的身體晃了一下,要不是有劍支撐著,怕是就摔倒了。
離的比較遠,我看不清黑衣少年的表情,隻能看見他昂頭望向孫朗,那意思,很明了了。
陸遜叫來一名將領,看起來應該是名副將,附耳安頓了些話,便轉身回了船艙。
戰鼓擂起,樓船的戰旗迎風飄揚,長槳像蜈蚣一樣密布在船體兩側,有節奏的劃動著。
樓船似箭般向吳軍衝來,幾乎可以預見下一刻的場景——吳軍的船隊被衝的七零八落,船覆,人亡,棺沉。
師兄長歎一口氣:“撤吧。”
一眾人等向岸邊撤去。
“等等,你們看!”半夏忽然驚呼。
我們隨之轉頭,正看到樓船轉向朝那幫黑衣人的船去。
船基本都是空船,最多也就有一兩個人,而且樓船事出突然,他們根本沒有防備,直接就被衝翻了。
一時間一陣鬼哭狼嚎。
“射!”
那將一聲令下,樓船上弓箭手居高臨下,箭射黑衣人要害。
終於支撐不住,紛紛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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