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跪伏在大殿上,來也巧,上次她上這金鑾大殿的時候,正正好是一年前。
“民女元月君,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大膽妖女!竟然還敢上這金鑾殿來!還不趕緊自裁以謝罪!還敢在這大言不慚!”
還不待上座的皇帝有所動作,一個胡子花白的言官排眾而出,指著月君大罵著,一張如橘皮的老臉漲得通紅。
月君不為所動,一絲不苟地行了跪拜大禮,聽到傳禮太監喊平身。這才不慌不忙的撣了撣衣袖站起來,“敢問這位大人怎稱呼?”
“哼!老夫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胡名仲彥!”
那人一甩衣袖,顯得正氣凜然。
月君抿了抿嘴,微微笑道,“哦,依我看,老大人的名字得改一改才好。應該叫胡彥,會比較合適。”
這一番話,月君得隨意無比,就仿佛問你今吃飯了沒有一般稀鬆平常。饒是氣氛不合適,卻也讓不少在場的官員臉上露出會心的笑來。起來,這個胡仲彥為人甚是古板不曉事,不過也正是他這性子,才讓他成為言官中的第一人。不管是先皇還是新帝,都甚是頭疼他。
胡仲彥開始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她在什,待反應過來之後不由勃然大怒,一張臉由紅轉紫,“你!果然女子唯牙尖嘴利也!皇上!還請治罪於她!”
“請問我有何罪?要治人的罪,總得有個名目吧?”
月君並不慌亂,早在昨她就已經從梅妃那得到了消息。是有人上書給新帝,是自己當初給老皇帝治療不盡心,最終導致了老皇帝的死亡。
也正是靠了梅妃的斡旋,這才讓她有麵聖自辯的機會。既然能麵聖,那她就並不害怕,因為當初老皇帝的治療,一直都有太醫院的人跟隨在側,記錄在案的。
所有的用藥,針灸,也都是有證可查。因此隻要新帝不是傻子,她並不擔心這會兒會被治罪,畢竟當初她給老皇帝治療之後,他的病情逐漸好轉,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隻是她倒想聽聽這會兒這個胡言官要以什名目來治自己的罪。
“哼!當初你治療不力,導致先皇舊疾複發,這才駕鶴仙去!這還不夠治你的罪?”
胡仲彥將大袖一甩,哼聲道。
“可是當初無論是太醫院的太醫們,還是宮中的各位貴人,均是看到了,經過了民女的治療,先皇的病可是漸漸就好了。”
胡仲彥並不買月君的帳,隻記得前收到的密信上的話,“誰知道你那是施了什妖法?當初先皇明明是已經不成了的,你一來他就好了,可是你一走,他的病就又沉重了!”
“老臣試問皇上!這不是妖法是什?!”
太子的臉隱藏在重重的珠簾後,眼皮重重一跳。若不是知道這個胡仲彥從不會反話,假話,他幾乎都要以為這人是在敲山震虎了。
“咳!胡愛卿且莫激動,看看她怎。”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做一個明君,那他自然是不能不讓月君話的,因此他將手一引,指向了月君。
月君並不接胡仲彥的茬,伸手在袖袋摸索著,拿出一疊紙來,“皇上,且容民女先兩句題外話。”
見皇上首肯,她將手上的東西展了開來,列給在場的眾位大人看。這是梅妃跟容華早就收集好了的證據之一。
“這是先皇閉關期間所點的熏香,還有飲水的配方,另外還有先皇平日吃的不老丹的配方,還請各位大人過目。”
到這,月君將臉轉向太醫院的案首大人,臉上掛了一絲笑意。當初剛來的時候,這個案首大人可是照顧了她許多,“案首大人!我想您可以仔細看看,一定能看出點東西來。”
“你扯這些沒用的題外話幹什?!”
胡促彥心有些不妙的預感,趕緊喝止。
然而已經晚了,月君已經將東西交了出去,案首大人看著手上的東西,突然臉色就開始大變。飛快的掃了一眼月君,“敢問你這是從哪得來的?”
“當初在鹿城的時候,梅妃曾派人送了一些東西過來,要民女驗看。”
月君眼不眨,心不慌的撒著謊,反正梅妃現在已經被那場大火燒“死”了。誰還能找她對質不成?就算是萬一別人找到了雪兒去問,相信雪兒也不會戳破她的。
案首大人點點頭,先皇到後來越來越多疑,獨獨信任那個所謂的師。就算是太醫院有所懷疑,先皇也不信他們,所以他一直想要驗看師的藥方,卻被他以各種理由擋了回去。
但若是梅妃送出的藥,他倒是相信。因為直到最後的時刻,梅妃都是先皇最相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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