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太阿神劍出鞘，將那柄匕首打飛了出去。

    但刺客仍不甘心，拔出身後的一支箭，向嬴政的天靈蓋插去。

    箭頭未至，嬴政的手已扼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擰，將刺客反轉到背對著他，隨後丟了出去。

    “呃！”刺客撞到石樹上，悶哼一聲，加上舊傷複發，一時吃痛，已經走不掉了。

    嬴政雙眼微寒，太阿神劍抵著伽羅的下巴，將她頭顱抬高，盯著伽羅的眼睛。

    美麗的容貌，低眉順眼的姿態，總讓人心生憐惜。但這美貌的表象下，卻隱藏著致命的危機。

    “你早就知道了？”伽羅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之前，她一直假寐，細細地聽嬴政的呼吸聲，直到嬴政已經入定，才痛下殺手。

    “你的破綻太多了，”嬴政收起了太阿長劍，跟她解釋道，“千窟城靠近長安，你不去長安求援，卻不遠千來紫荊關，本就不正常。”

    伽羅冷哼一聲，反駁道：“就算我沒求援長安，但長安也應該知道屠城，救援我的族人。但他們根本沒有這做，我自然沒有去求援的必要。”

    “這隻是其一，”嬴政補充道，“其二，就算奇跡的秘密非常重大，可你不會拿父親的命開玩笑，竟然不要軍隊前往，卻要我隻身前去。這一點，你又作何解釋？”

    “那是因為……”伽羅剛欲說話，卻被一個女人給打斷了。

    “那是因為魔種綁架了你父親，並要挾你殺了紫荊關的英雄。對嗎，伽羅小姐？”黑暗中，出現了幾個身影，伽羅立刻認出了說話的是誰。

    那個人，就是營帳中見過的花木蘭，而在她身後，妲己、阿珂、高漸離、玄策都手持武器，質疑的眼光盯著她。

    聽到這個聲音，伽羅的眼光黯淡了下去，低下頭，不敢看他們。

    她說的一點沒錯。魔鷹族來勢洶洶，他們根本無法抵擋，瞬間就被攻破，民兵被屠，族人慘死，父親被綁架，並要求她帶路打開奇跡。

    她根本不知道奇跡如何打開，一直僵持到第二天，這時，魔鷹族首領突然改口，讓她去紫荊關殺一個人，用他的人頭來換回千窟城城主獨孤信，以及被捕的村民。

    “愚蠢，”阿珂義憤填膺地說道，“魔種不可能講信用，不過是借刀殺人而已。當你完成任務，不需要它們殺你，紫荊關將士也會殺了你。”

    關心則亂，伽羅作為當事人，根本別無選擇。她隻能寄希望於魔種信守諾言，放了她的父親和族人。

    花木蘭走向身前，蹲了下來，與她麵對麵，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父親和你一樣，都是英雄，他會同意你用英雄換他的命嗎？”

    很明顯，以獨孤信那執拗的性格，就算真的被換了回來，必然會羞愧而死。

    這一步，伽羅走錯了。

    長期的憂傷與矛盾終於壓垮了她，她掩麵哭泣。“我到底該怎辦？”

    望著這樣一個女子，花木蘭也有一絲不忍，她也曾走錯過路，也體會過那種無助與自責。花木蘭看向嬴政，希望嬴政能原諒伽羅。

    嬴政也知道，當伽羅在嬴政背後時，嬴政就感覺到若有若無的殺氣，隻是伽羅一直在克製自己，拖到現在才下手。

    他上前一步，雙手把伽羅托起，讓她站起來。“很簡單，攻下千窟城，救出你父親。”

    “不，”伽羅搖了搖頭，“我們人太少，做不到的！”

    七人一狼，無論如何，麵對近萬隻會飛的魔鷹，還是太勉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