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陪你喝。”蘇良辰堅定道。
如果,她不愛傅餘生,就不會再逃避現實,勇敢地接受自己是寡婦的事實。
如果,她不愛傅餘生,就不會在無數個夜晚,因為思念傅餘生而徹夜難眠。
如果,她不愛傅餘生,就不會那小氣,對當年代替自己陪伴著傅餘生的吳靜耿耿於懷,甚至對比自己優秀的吳靜充滿嫉妒。
希望,這個不愛,能夠早一點來臨,不至於,一直放不下,連重新開始的勇氣都沒有。
蘇良辰和吳靜都拿起酒杯,傾倒入口。
酒太烈,一杯直接一口悶得,蘇良辰根本承受不住。
酒來不及下咽,流到了衣服上。
“離開了男人,你就活得這狼狽啊!
不要拿著那些低檔的設計在服裝界丟人現眼了!
你是縮頭烏龜嗎?遇到事情隻會退縮!
傅餘生什品味,當年會把吳靜甩了去追求你?你哪方麵比得上她?
蠢女人,活該做寡婦!
瘋女人!
……”
蘇良辰的腦海,不停地回蕩著慕容雲湛對她說過的話。
他對她說過話,是事實,卻又句句誅心。
她明明已經被酒精麻醉了,可心頭,還是那樣的疼。
三杯威士忌接連著喝完,蘇良辰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角的酒跡,看到吳靜手邊先一步放下的三隻空杯子,露出了感傷的笑容。
“我輸了。”她承認。
如果她是傅餘生,都沒有辦法在她和吳靜之間選擇自己。
她甚至在想,當年傅餘生會選擇自己,會不會是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
那濃重的自我否定,充斥著她的心靈。
她輸了!
輸得,連在吳靜麵前,最基礎的自信都沒有。
“那就願賭服輸,去大廳中央脫衣服跳舞!”吳靜抬起下巴,得意地說“如果輸的是我,我會大膽地去脫下衣服跳舞,會大聲地喊,傅餘生,我不愛你了,我也很想不愛他的。”
蘇良辰愣愣地聽著,睫毛輕顫。
是啊,她也不想一直愛著傅餘生的。
像極了靠著混日子養育孩子,來支撐活著的信念的行屍走肉。
“我跳!”蘇良辰淡然道。
“music!”吳靜惡狠狠地吼道。
音樂響起來。
她走進舞池,隨著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仿佛,這個世界隻有她一個人,其他都是不存在的。
事實上,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她一個人。
愛的男人,生死不明,真正愛她的男人,又不知道在哪?
那種源自情感上的孤獨。
“脫衣服。”吳靜當眾叫囂著,麵目猙獰。
蘇良辰看向她,拉開了連衣裙的拉鏈,好在麵還有黑色的吊帶背心和防走光短褲。
柔弱無骨的腰肢有節奏的扭動,華麗玄幻的動作展示著高超的舞蹈技術。
即使退出娛樂圈,她跳舞的底子還是保留了一點的。
她時而妖媚,時而柔美,就像是舞蹈精靈,在音樂中遊刃有餘。
所有人都被驚豔到了,包括坐在楠木單人沙發上的慕容雲湛,他驚詫地注視著大廳中央的蘇良辰,目光深邃緊鎖著她。
他不知道,她會跳舞的,還跳得這好。
他更不明白,這兩個女人都戴著假麵具了,是怎較上勁的。
是冤家路窄?還是心有靈犀?
女人的世界,他真的搞不懂。
周圍的男人如狼似虎地緊盯著她。
慕容雲湛心沒來由地,想把那些戴著麵具的男人的雙眼都挖掉。
“傅餘生,我不愛你了!你聽到了嗎?”
蘇良辰在喊出來的那一刻,突然地,蹲在地上哭了。
不愛他,哪是說說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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