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二樓窗口和門口妖豔的女妖或者是女鬼，我拉著鬱壘的手：“這這這……這是？”

    鬱壘輕笑了一聲，：“緊張什，你以為這是什地方？”

    我看到牌匾上寫著“香閣”兩個大字，覺得更加可疑，但已經被鬱壘拉著走了進去，踏進大門，隻見大堂坐滿了形形色色的散客，大堂正中是一隻很大的鼓，上麵有輕盈的舞姬在歌舞彈奏。

    我看得眼睛都挪不開了，舞姬身著彩紗，姿態輕盈，膚色發色瞳色各異，但個個都十分美麗，皮膚上塗了薄薄的金粉，仿佛敦化壁畫一般飛起舞，靡靡之音入耳，骨頭都酥了，被鬱壘拖走才醒過來。

    “你個女孩子還能被魅妖的歌舞給迷住……”

    “女孩子也喜歡看啊！”

    店的廝都十分瘦，耳朵尖尖眼睛大大，也不知是什鬼怪，看到鬱壘急忙上來答應：“稀客稀客，恭迎鬼帝大人光臨！”

    “來幾個清淡的菜，和兩壇蘇子酒。”

    “好！二樓包房客滿了，您二位三樓貴賓房有請？”

    “不必了，一會兒送到二樓。”

    鬱壘帶我穿過大堂，從側麵的環形樓梯上到二樓，二樓都是包房，有的擋著屏風看不到麵，有的僅放下珠簾在欣賞大廳的表演。鬱壘拉著我走到其中一個包房門口，撥開珠簾就走進去，卻看見圓桌邊已經坐了一個健壯的青年男子，麥色皮膚，白色短發，鎏金眼瞳，眼睛上有一道斜長的疤痕——白虎鬼王！

    白虎鬼王愣了一下，他正守著一桌子的酒菜喝悶酒，桌上已經擺了十多個空酒壇，但一絲醉意也沒有，這酒量和神荼估計有一拚。我突然回憶起和阿修羅眾的大戰，他的兄弟血虎鬼王和赤虎鬼王已經……

    鬱壘：“介意拚桌？”

    “鬼帝大人請便。”他著，繼續拿著酒壇喝酒，眼神有些遊離地看著大堂的舞姬。

    我和鬱壘剛坐下來，廝已經上菜了，心看了看白虎鬼王，收走了空酒壇子才放下我們的酒菜。

    咋呢，看起來像是清淡的魚蝦蔬菜，但仔細一看又不知是什奇怪的東西，看得我身上毛毛的。

    “吃吧，沒毒。”鬱壘拿起碗筷給我夾菜，他自己也吃了幾口，看來就算恢複了阿修羅的身體，也還是適應地獄的飲食，這來，我在須彌山的時候，吃的東西就已經不是人類的食物……

    我吃了一口粉色的肉球，看著像是蝦肉，吃起來不出是螃蟹肉還是蝦肉，還不錯。

    白虎鬼王這才反應過來，看了我幾眼，有些驚訝地：“難怪崔判官交代我給你安排些差事，原來你……”

    鬱壘：“命數使然，遭此劫難，尚未消亡的人鬼神都是萬幸，白虎鬼王也請節哀。”

    “他們兩個死在阿修羅眾手上，隻能是技不如人。”他搖了搖頭，又喝了一大口酒，晃了晃酒壇，似乎又喝光了。

    鬱壘把一壇蘇子酒送到白虎鬼王麵前，自己開了一壇倒入酒杯中，我瞄到酒的顏色是深琥珀色的，不打緊吧這……

    鬱壘舉杯：“這杯酒敬逝者。”

    “敬閻羅殿逝去的八位大鬼王，四十三位鬼王。”白虎鬼王著喝了半壇酒，他的死傷數緊緊是鬼王一種，還有其餘的鬼差鬼吏沒有計算在內，我這才意識到地獄的死傷有多慘重。

    鬱壘又叫廝上了幾壇酒，酒過三巡，他對白虎鬼王：“其實我此次帶淑男來訪，也是為了告訴你不必顧忌我，閻羅殿正是用人之際，有什差事盡管安排她去做便是，她現在已經不需要我幫忙了。”

    “此次一戰，逄姑娘的英名已傳遍地獄，閻羅殿全都知曉，逄姑娘和月姬一樣，是古時‘雪神’的後裔，我會把適合她的差事交給她。”

    我急忙道：“多謝白虎鬼王！”但一提月姬逄月清，我也不禁想起朱厚照那個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