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給他起個喜歡的名字，把他當做個老朋友。”楊子熙鄭重其事的介紹道，“仿真病患，可以幫助你們完成呼吸道控製、傷口處理、移植手術等等。”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稱呼他為李孝楓。”陳語晴興奮的道。

    “可惜怎不是個女款！？”李孝楓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

    楊子熙笑了笑，沒有阻止兩人繼續掐，隻接著介紹：“他會呼吸、脈搏會跳動、甚至會痙攣和出血，完全看你們如何處理他的傷口。當然如果需要，他還會話。”

    完她低下頭，靠近假人，提高嗓音道：“你哪不舒服？”

    從假人的嘴部位置發出機械的回答音：“大夫！大夫！我不舒服！”

    這回徒弟們都嚇了一跳，不明材質製造的假人是一回事，能話的假人又是另一回事了。王曉石嚇得腿都軟了，差點一屁股坐地上，李孝楓也往後連退數步，而陳語晴則條件反射的躲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李孝楓背後。

    看來事實上兩人的關係也沒有那糟糕，瞥見這一場麵的楊子熙暗自笑道。

    “別害怕，這和心髒監視器會發報警音沒啥區別。”她安撫徒弟們道。

    “可是……師父……他……他……話了！”王曉石忍不住道。

    “那又如何？”楊子熙道，“話也不代表他具有思維，他不是個真人。”

    李孝楓大著膽子往前湊近了，伸出手摸了摸假人，富有彈性的表皮，卻一摸便知不是人類。他不覺鬆了口氣。

    師父身上太多的秘密都是無法解釋的，自打入了仁和堂，徒弟們也漸漸的都習慣了。

    “你們可以在他身上練習手術，他會告訴你們他的感受，而且他的脾氣可比普通病患要好得多，起碼能接受你們的錯誤。”楊子熙道，“就算你們害死了他，他還會活過來，並且不會懷恨在心。”

    這話的徒弟們都笑了，不覺放鬆了幾分。

    可一個時辰之後，所有人都放鬆不起來了。

    “加油！你不能放棄！”陳語晴幾乎是歇斯底的喊著。

    假人慢悠悠的機械音回應道：“我忍不住呀！”

    著他的心髒位置飆出一股血，兜頭澆了陳語晴一臉。

    “控製血壓！控製血壓！”陳語晴一邊碎碎念，一邊匆忙拿起心髒起搏器，直到她發現‘病患’已經被開了胸，壓根不能用！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假人繼續慢悠悠的念叨著。

    “不可以！加油！加油！呼吸！再呼吸！”陳語晴咬著牙給他做手動按摩，手忙腳亂的像個初入門的姑娘。

    在旁觀摩的李孝楓抱著胳膊，樂的衝王曉石道：“師父做手術的時候，她大約都在打瞌睡吧？幸而不是真人，否則沒病也能給她整掛了！”

    王曉石厚道的回到：“隻怕……你我大約也就是陳師妹的水平吧，換我倆誰上去，也不一定比她做的更好。”

    “誰的？”李孝楓自然不會認輸，他拍了拍王曉石的肩膀道，“二師兄，你看不起你自己的醫術，可不能連帶著看輕我啊！我怎也比語晴這丫頭聰明！才不會像她這般手忙腳亂呢！”

    場上，陳語晴還在手忙腳亂的掙紮，家人卻已經發出了淒厲的慘叫，“我……我停止呼吸了！”

    隨著機械音話落，監視器發出了滴的長音。

    陳語晴盯著自己剖開的、一團亂麻般的‘胸腔’，沮喪的感覺瞬間淹沒了她。

    真糟糕！徹底失敗了！師父一定不會選擇自己了！她此刻甚至不敢抬臉看楊子熙的表情。

    楊子熙卻沒有發言，沒好也沒不好。隻上前規整了一下，便衝李孝楓道：“輪到你了。”

    李孝楓換上手術服，帶上手套，衝著王曉石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你等著瞧好吧！”

    兩個時辰之後。

    “我感覺我的心髒好多了，可是呼吸卻不怎通暢。”假人一本正經的道。

    “該死！真該死！”李孝楓簡直要抓狂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步驟哪出了問題，總是治好了一處，另一處又冒出病症來，就仿佛一塊即將崩塌的雪山，怎也填不住。

    “一定是有地方你做錯了。”假人甚至發出了建議來挑釁。

    李孝楓忍不住咆哮道：“你真該被打麻藥！才能閉上你的嘴！吵得我煩死了，都沒法冷靜思考！”

    假人突然抽搐起來：“我……我不行了！真不知道你怎能通過考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