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4章 崩壞邊緣：溢滿（中）

      “院長不好啦，傑琳發瘋了，快點去看看。”

      弗萊看著眼前打扮得奇奇怪怪的水晶，她也算是這個病院的半個護工，隻不過精神上也有點問題，弗萊很快的來到了二樓，對著墓地的一間房，麵亮著燈，傑琳赤著身子，蜷縮在角落，屋子已經一片狼藉了，她就好像是一頭被人激怒的野獸一般，用指甲不斷的撓著牆壁。

      看著傑琳已經血肉模糊的手指頭，弗萊快步的走了過去抱起了傑琳，但很快弗萊麵對的就是拳打腳踢，以及肩頭的一陣撕咬感，水晶嚇得在門口不敢進來，哆嗦著，看著傑琳已經把弗萊的肩膀都咬出血了，但弗萊依然不為所動。

      “發泄夠了的話，可以安靜下來了傑琳小姐。”

      此時傑琳咬著弗萊肩頭的力道小了一些，傑琳劇烈的喘息著，看起來很痛苦，十個手指頭已經血肉模糊了，有幾個已經連指甲蓋都沒有了，弗萊放下了傑琳，握著她的手，此時傑琳仿佛失去了力氣一般，麵無表情。

      “幫我拿醫藥箱過來護工小姐。”

      水晶笑嘻嘻的跑了起來，在這個精神病院水晶是開心的，因為她是護士長，管理著病人，而且這些奇奇怪怪的病人，在水晶的眼中感覺非常有意思，水晶和很多病人都是朋友，而且每天都玩得很開心，在之類最重要的是很自由，而且自己想要幹什，想要穿什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這對於水晶來說就好像是天堂。

      弗萊無奈的笑著，聽著走廊飄過來的歡歌，她也很頭疼這個熱心過了頭的精神有一點點問題的女孩，她很喜歡照顧病人，隻是有時候過頭了，好幾次給病人喂藥的時候，拿錯了藥或者錯了劑量，差點讓一些病人死亡。

      所以現在弗萊隻需要她幫忙做飯，打掃下一些沒有自理能力的病人們的房間就行，她每天都很開心，為人也非常熱心，這一點弗萊是非常喜歡的。

      很快水晶就回來了，拎著一個大藥箱。

      “水晶你要是困的話就去睡好了。”

      “院長，我去小陶那邊玩，陪他下棋。”

      弗萊點點頭，開始給傑琳處理起了手指頭來。

      “你這傷害你自己的話，你的手可能一輩子都會變得無法拉大提琴的傑琳小姐，希望你下一次不要再折騰你的手指頭了。”

      傑琳此時恢複了意識。

      “幫我把這雙手砍掉好了。”

      弗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看著傑琳痛苦的樣子，她和過去弗萊治療過的一個病人一樣，那也是弗萊的老朋友，弗萊曾經無數次的去接診過傑琳的父親德，每次德發瘋的時候，那種絕望而瘋狂的舉動，弗萊見識過很多次。

      當時很多醫護人員都對德避而遠之，弗萊在德去世前曾經建議他直接過來弗萊精神病院，但德拒絕了。

      有一種遺傳性的精神病是非常嚴重的，正好德的家族就有這樣的例子，現在他的女兒傑琳也開始了，未來的很多年對於這個少女來說，都是比死還要難受的折磨。

      根據對德的精神觀察，弗萊發現這種精神病發作的時候，整個人會變得極為的狂躁，非常的憤怒，同時又非常的絕望，擁有非常強烈的攻擊性，言語會錯亂，這樣的病人弗萊這也有，但沒有傑琳那嚴重。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每次傑琳發作的時候，讓她發泄出來，然後再配合心理輔導治療，想辦法先保住她和內心瘋癲部分抗爭的那部分意識。

      這種遺傳性的精神病，是因為人類基因的突變導致的，這部分基因突變是不可能改變的，因為一生下來就已經存在於你的DNA，弗萊過去也見過患有精神病遺傳史的家族，最後的下場都是非常慘烈的。

      “讓我死掉好嗎醫生！”

      “你隻是暫時病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死的話，就不會抗拒死亡了，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種，我並沒有給你穿上束縛衣，你隨時都可以死亡，但你卻一次次的抵抗著。”

      傑琳嗚咽著蜷縮在了床上，弗萊小心翼翼的幫她上藥，而後包紮了手指頭，弗萊並沒有給傑琳使用安定劑，以及精神病院的大部分病人都是，這種藥物如果長期服用，會導致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最後隻會像個木頭一樣，失去一切，這是遠比死更加恐怖的事。

      大部分精神病患者並不是自願想要做出這些瘋癲的行為的，他們的大腦和身體都是無法控製的，沒有人管他們的話，他們會很快死亡。

      而弗萊通過常年對精神病患者的研究，發現了一個大秘密，所有精神病患者的智能都不低，並不是大家口中的傻子和笨蛋，弗萊教授一些精神病患者一些知識，發現他們比普通人學的更快，而且記憶力通常都比較好。

      這些人明明有價值，但卻被社會無情的拋棄掉了，因為社會上沒有一套實現他們價值的體係，而弗萊就打算打造這套體係。

      現如今病院最為聰明的一個病人，自主製造出來了機械噴灑裝置，這樣讓外麵的農田省去了很多人工打理的麻煩。

      弗萊學過很多東西，他並非單純的醫生，物理學，數學，工程學這些高端的學科，都是在神之學院在神們的命令下，每天都學習接觸的東西。

      神之學院的學生們大多數都是如此，隻是精與懂的關係，弗萊還曾經和班上的同學在10科的一些同學幫助下，製造了一架起降機。

      弗萊依靠著過去的一些記憶，以及過去惠特編撰的一份高等級資料教材，一點點的教導這些病人，他們很多人記憶力都不錯，能很好的記下來這些東西。

      而知識作為人類日常生活中的歸納總結後的精華，是人類自理能力的濃縮，這些精神病患者們在接收了知識後病情竟然奇跡般的有所好轉了，這是弗萊未來研究的方向，但這套方案弗萊不打算公布出去。

      弗萊隻救助那些需要救助者，或者說那些無家可歸者，這或許和久遠的過去，自己被莫妮卡所救助一樣，那些有錢人家的患者，通常在大醫院能夠得到很好的治療，現在確實可以通過手術來穩定一部分精神病患者的情緒，慢慢的讓這部分患者回歸正常的生活。

      但在弗萊的理念始終認為，物理治療精神病患者是不可行的，而那些有錢的家庭也不會把病患送到這個地方來，隻會詢下，弗萊也會認真的給他們建議以及治療方案，收取一定的診療費，來維持這個病院的開銷。

      看著傑琳睡著後，弗萊站起身走出了房間，他並沒有整理雜亂的房間，因為他知道第二天一早，傑琳正睜開眼就會主動清掃。

      弗萊正在進行一場大規模的治療，他沒有把任何一個病人當成病人，而是像普通人一樣對待他們，效果也是很好的，給與病患們一定的尊重，以及和他們保持距離，讓他們自己一點點的完成自己的事，整個過程雖然很緩慢，但效果已經凸顯了出來。

      過去莫妮卡就教過弗萊一點，當你心理上去排斥厭惡一件事物的時候，往往你會看不到很多的東西，弗萊很平等的和這些病人們相處，所以弗萊了解到了很多的東西，每一份病人的檔案都是相當詳盡的。

      靠著這些東西，弗萊取得了驚人的療效，弗萊關上門後，開始巡視了起來，病院總是會充斥著奇奇怪怪的聲音，這些聲音在外界的人的耳朵或許是噪音，甚至感覺到恐怖，但弗萊卻不這認為，這是病人們的正常聲音，理解和包容，以及平等的對待，是一個醫生最為重要的三個點，這也是弗萊從華神身上學到的，要怎樣成為一名真正的醫生。

      一間還亮著燈的病房，發出了水晶和一個男人的笑聲，他走了過去，看著兩人正在下棋，微笑著點點頭，兩人隻是在空氣中下棋，並沒有真正的棋，而水晶每次都和這個男人下得非常開心。

      “早點休息護士長小姐！不要玩得太晚了。”

      弗萊說著緩步走了起來，他又來到了院子，很多土地都種出了作物來，弗萊蹲在了一顆玉米的麵前，伸著手撫摸著嫩綠的葉片，以及作物的清香，這一次不是假的，而是真實存在著的。

      過去的慘劇，對於弗萊來說，依然還是會時常的想起來，隻不過這更加堅定了弗萊的信念，因為一開始想要做到的就不曾改變過。

      滴滴滴

      弗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了起來，電話是華神打來的。

      “怎了？新年快樂華神。”

      “你也是新年快樂弗萊！”

      弗萊微笑著走到了病院正門口的路燈下。

      “我過幾天過來，對了最近4科的醫學院要開辦了，會從全城內有醫學係的大學招募，由我來教導，我希你可以過來做精神科的特別講師。”

      弗萊猶豫了一陣後搖了搖頭。

      “抱歉了華神，這邊的情況，我一刻都沒辦法離開。”

      “我會帶醫學院的學生們到你那邊實習的。”

      弗萊笑了起來。

      “可以。”

      掛掉電話後，弗萊仰望著高牆外的燈火，心情很舒暢的拿出了一根煙。

      “總是需要你的幫忙，真的很抱歉了華神！”

      淩晨2點38分

      冉丘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四周圍全都是2科的人，眼前一個眼神陰狠的女性科員，盯著自己，冉丘不知道這是怎了，或者說他早就知道了。

      “你真的沒見過你父親嗎？”

      冉丘搖了搖頭。

      “自從母親去世後，父親就不見了。”

      莫小懶冷哼了一聲，家還在被2科的人搜查，妻子和兒子還沒有回來，去了親戚家，但行事科的突然間出現，冉丘還是非常清楚的，他雖然不知道父親這些年究竟在做什，但應該不是什好事，自動母親成了植物人後，冉丘也明顯的感覺到父親變了。

      莫小懶還在打量著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他看起來沒有說謊，但莫小懶還是打算繼續下去，那些在阿拉坦烏拉山脈處逮捕的犯罪者們供述過，有一個看起來好像不是壁壘區的人經常會過來，他們根據所有被逮捕者的口述，已經找到了匹配者，已經失蹤了將近4年的冉智，嫌疑非常的大。

      已經調查過冉智的一切都是合法的，他失蹤後，兒子冉丘和女兒冉禹繼承了冉智的財產，也去冉智之前和妻子生活過的家調查過，包括附近的調查，隻可惜的是什也找不到，所以莫小懶懷疑現在冉智人在壁壘區，或者已經被幕後主謀殺死了。

      找到冉智的蛛絲馬跡是揪出幕後主謀的方法，莫小懶還在打量著冉智的兒子冉丘，已經半小時了，現在是被的科員在和冉丘談話，果然冉丘已經露出了破綻，他很明顯在撒謊。

      “抱歉了，冉丘先生，謝謝你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因為你的父親可能卷入了一件嚴重的謀殺案中，希望你有任何你父親的消息能夠聯絡我們。”

      莫小懶說著便起身了，2科的人們也把一些東西放回原位了，莫小懶剛走出房間，就看到K正在和幾名女性科員談笑著，她不爽的走了過去。

      “你這個混蛋，這一次好好盯著，要是再出現差錯的話”

      “知道了小懶。”

      莫小懶回望了一眼身後的宅邸。

      “全天24小時不分晝夜的盯梢。”

      莫小懶說著快步的走了起來，她還要去處理一起案子，現在吉恩不在城市，這些黑暗中的案件隻有2科負責來處理，而處理的時候還隻能夠小心翼翼。

      因為吉恩的離開，已經沒有人能夠為2科背鍋了，不少隱藏在黑幕中的犯罪，又開始大麵積的出現了，以及能夠做到吉恩那種極為隱秘調查的人是不存在的。

      莫小懶最近已經苦不堪言了，已經調取過冉智過去的一切資料，他過去和希爾曼家族走的很近，這些年莫小懶一直沒有放鬆對希爾曼家族的警惕，但想要找到證據非常困難。

      此時猛的莫小懶抬起頭，看向了對麵的一棟大樓頂端，那是希爾曼家族的一個公司，莫小懶看了一陣後緩步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