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6章 循序漸進（中）

      “我幹不下去了！”

      “又說這種話？”

      李昂有些無奈的笑著，從兜掏出了一根煙，看著一旁一臉倔強的葉嬌，兩人正在7科總部後麵的倉庫附近，他們被分配到了扣押物品管理室，以後需要幹的就是清點整理違法扣押的物品，有不少貴重的貨物以及物品，包塊金錢。

      這的工作不比其他的部門輕鬆，因為扣押的大部分東西都和犯罪有關，6科和8科的人經常往這邊跑，來進行各方麵的查證，6科需要把經濟犯罪中扣押的物資變成詳盡準確的記錄，而8科則需要律法廳上的起訴證據。

      這份工作有些時候清閑，有些時候忙碌，兩人剛剛吃過飯已經過了2點多了，他們負責的是19號倉庫，小隊其他的科員們已經直接在倉庫找地方休息了，因為下午3點8科的人還會過來，到時候又得忙活起來。

      上個月10號的時候，他們三人果然因為工作審核評級隻到D而直接被隊長踢出了小隊，調配到了這邊來。

      基本上被分配到物管部門仕途也就結束了，這工作的大部分都是那些中年人，以及即將退休的科員們。

      年輕的科員們被分配過來，基本上不會有任何的前途者才會被直接分派到這來，他們除了和各科過來查證扣押物的人交接外，還需要到發生一些案件的區域內進行扣押物的回收搬運工作。

      過去7科的扣押物除了無法移動的房產類的東西外，都會在當地的科管所扣押，但出過不少的貪腐問題，最後區域內便沒有了儲存扣押物的權利，所有的東西都會直接來到7科總部新建的保管室。

      麵擺放著大量的琳琅滿目的東西，而且都有著分屬的類別倉庫，隻要到案件審判結束後，這些被扣押的東西才會進行處理，麵的所有東西都有市場價值，屆時會直接被拿出去拍賣。

      有許多都是向7科貸款的逾期者的東西，這其中有個人以及公司的物品，還有不少的物資，麵的東西原則上是絕對不允許在案件或者貸款問題沒有處理完後動用的。

      隻不過也有例外，前陣子的罷市，麵所有能用的已經確定不可能還給原持有者的物資全都被搬空了，還是妮雅親自帶人過來搬走的。

      “嬌嬌不要老是說這種話，這地方其實還是不錯的。”

      “哪不錯了？”

      葉嬌顯得有些難受的說道。

      “好了好了，等晚上我們出去逛街散散心，我請你喝一杯！”

      李昂安慰的說道，他知道葉嬌為什不喜歡這，因為這幾乎所有的科員們，都在談論著金錢，以及和商人們的一些社交等等東西。

      這是7科特有的生存手段，因為金錢就在7科中流過，隻需要稍微一伸手，一彎腰，就可以抓到大把的金錢，撿起成噸的金子。

      最簡單的方法便是給商人們提供貸款，而後拿到應得的報酬，7科的性質在行事兒科有些特殊，和過去的銀行沒什兩樣，因為每年都會有各式各樣的貸款額度放出來，以便讓一些商人們度過危機，但李昂大概清楚，90%的貸款都不是給商人們度過危機的，而是讓他們利滾利賺快錢的。

      7科貸款的利息是非常低的，雖然這樣對於商人們利好的貸款製度是為了促進城市的經濟，但弊端就在於真正缺錢的人，貸不到款，而不缺錢者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拿到貸款。

      甚至還有一些免息類的製度，以及無需償還的部分，這些都是可以做文章的地方，隻需要動動腦子就可以得到大筆的反饋金。

      之前因為大規模的罪案調查，這些東西暫時停止了下來，但隨著調查結束，這些東西馬上就如雨後春筍一般瘋長了出來。

      經濟審查部是7科中權重最大的一個部門，李昂他們之前就在麵，不單單是稅收，還有貸款也是他們負責審核的，隻要權利在手，金錢就會主動的送上門來。

      他們才在這個部門短短的一個月就接到了超過200次商人們的邀約，隻不過李昂都回絕了，因為葉嬌不會去，想要保證仕途光明，就得和體製同流合汙，他們拒絕了同流合汙，那自然體製就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還是和過去幾乎一模一樣的方案，李昂過去就覺得這樣不合理，因為能鑽空子的地方太多了，稅收和貸款兩個方麵是重災區。

      金錢在看不到的地方瘋狂的流動著，甚至為了援護商人們貸款，7科貸款部門的人還會和審核部門的人聯合起來，把商人們原本不太優質的資產變成優質資產抵押，最後商人金蟬脫殼，留下的隻有根本不值錢的劣質資產，然後7科草草處理。

      城市的很多亂象是從7科開始的，準確的說是從金錢開始的，以及7科的外勤部門的人會和一些公司聯合，抽取高額的傭金，為民眾推薦一些金融產品。

      雖然在和民眾推薦的時候，會有風險合約，但很多貓膩李昂非常清楚，這種結構和過去的銀行沒什不同，隻是換了皮而已，根本就不是錢包管理科。

      民眾的錢等於被7科用來做各式各樣的投資，讓商人們賺了一道又一道，情況好民眾們還得感謝7科的推薦，感謝買到金融產品的商人們，情況不好的話，是民眾的投資眼光有問題。

      好還是不好都是7科說了算，李昂很痛恨這樣的製度，和城市商人們的資本沒什兩樣。

      其中的門道李昂在過去做生意的時候就已經爛熟於心，因為他也幹過類似的事，隻不過現如今李昂的內心是火熱的。

      “如果你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就抓在手去改變結果！”

      李昂還清楚的記得，過去在坐牢時候，海德拉和他說過的話，現如今海德拉已經死亡，他最終還是沒有能改變自己的結果，因為結果從一開始就定死了。

      “這樣的做法工作效率太低了。”

      冷不丁的葉嬌嘀咕了一句，李昂拍了拍葉嬌的大腿後麵，葉嬌有些不滿的踢了靠坐在牆上的李昂一下。

      “這些話不要在別人麵前說，特別是隊長的麵前，知道了嗎嬌嬌！”

      “你們兩個怎在這啊。”

      傑威爾打著哈欠從倉庫走了出來，叼著一根煙走過來遞給了李昂一根，眉開眼笑的湊到了葉嬌的麵前。

      “請和我保持1米的距離！”

      傑威爾無奈的舉著雙手。

      三人看著遠處人頭攢動的總部大樓，享受著片刻安寧的休息時光。

      此時遠處的地方，一架起降機急速的朝著這邊過來，看圖案是6科的。

      很快幾個倉庫的科員們都紛紛跑了出來，他們小隊的隊長也叫嚷著讓所有人過去，很快管理20個倉庫的20個小隊600人就齊刷刷的站在了起降機的前麵，看起來至少是科長或者秘書級別的人過來。

      “今天我過來不是為了別的，因為我需要核對過去5年內扣押物資的情況希望諸位能夠鼎力合作，有許多數值都出現了偏差。”

      “是萊奧娜！”

      傑威爾有些驚訝的看著，李昂無奈的笑了笑。

      和萊奧娜一起過來的有6名理事官，看起來都是年輕的麵孔，很快6名理事官開始給小隊長們分派任務。

      “最不想往上爬的家夥，卻簡簡單單的爬到那高的位置。”

      站在理事官們後麵的萊奧娜有些疲憊的看著眼前巨大的倉庫，她原本實在不想管那麻煩的事，但科長讓她親自過來辦，因為這幾天從扣押物品審核過去的數據，已經和過去入庫時候過去的數據嚴重不符了。

      要瞞報要私吞，再者就是記錄交接出了大問題，6科的數據必須準確詳盡，才能夠為2科提供真實可靠的數據，便於2科對這些數據進行各式各樣的分析調查。

      看著幾乎和總部大樓一樣高的巨大倉庫，萊奧娜感覺到頭昏眼花，很快5名7科的理事官帶著大量幫忙的人手過來了，萊奧娜和他們談論了起來。

      “總之先進去看看好了。”

      萊奧娜說著，在一堆理事官們的陪同下，走入了19號倉庫，麵的科員們已經忙活了起來，其他6科的人也跟了過去，萊奧娜看著密密麻麻的扣押物，感覺到一陣眩暈，她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萊奧娜邊聽著旁邊7科理事官的報告，邊看著光影屏幕上7科的記錄，此時她瞥見了不遠處正在一個扣押間門口的熟人。

      “那不是妮雅的死黨嗎！”

      萊奧娜有些驚訝的看著傑威爾，但另一個人她也認出來了，是李昂，他還是和小學時代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萊奧娜對他印象還是挺深刻的，因為是李鑫的弟弟，學校很多人都覺得他未來會前途無量，而且他學習也是妮雅那夥人中最好的。

      “基本上就是這樣了，你們兩個過來下。”

      萊奧娜叫住了傑威爾和李昂，隨後她和理事官們談了幾句後，帶著兩人來到了一處儲物間的過道上。

      “有什需要我們做的嗎萊奧娜大人。”

      李昂說著剛打算鞠躬敬禮，就被旁邊笑的傑威爾拉住了。

      “喲，你變得那漂亮了！”

      傑威爾說著笑的舉著雙臂想要靠過去，萊奧娜馬上伸著一隻手。

      “不要接近我，你這個人渣，我一直以為你會和小惠結婚的。”

      傑威爾表情有些僵硬，撓了撓頭，萊奧娜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子。

      “你這個混蛋！”

      啪

      傑威爾笑的捂著嘴巴，萊奧娜舉著手說道。

      “我答應過小惠的，要是見到你這個人渣一定給你一巴掌。”

      李昂有些尷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怎辦才好。

      “你呀真是笨的可以，李鑫還在行事科高層的時候，為什不好好的和他談談？”

      萊奧娜有些無奈的看著李昂，李昂微笑著回答道。

      “我和他理念不合，而且如果他幫了我，讓我到了某個人的麾下，我隻能按照目前的製度來辦事，不能給他丟臉，再說了他也不是我真的哥哥。”

      萊奧娜哦了一聲，有些驚訝的看著李昂。

      “你現在算是出人頭地了，怎幫幫倒黴的我們怎樣？”

      萊奧娜氣得牙癢癢，揪住傑威爾的領子把他拎了起來。

      “你這個混蛋，我以前就幫過你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白癡。”

      李昂有些疑惑，萊奧娜馬上就說了起來，當年傑威爾欠了一屁股債，而且是賭債，之後偶遇到了萊奧娜，萊奧娜利用自己強大無比的數據計算能力，幫傑威爾清空了賭債，並且還幫她贏了500多萬。

      但事情終究還是暴露了，因為傑威爾這個大嘴巴，逢人就說起怎贏的錢，結果萊奧娜惹上了麻煩，最後被5科逮捕了進去，因為城市律法有一項規定，萊奧娜這的統計計算學的人是不允許參與賭博的。

      因為過去就有過這樣的事件發生，一個統計計算學的小組，在賭場大殺四方，最後甚至引發了一連串的刑事案件，最後萊奧娜被判了8個月，但沒有坐牢，而是被6科直接吸納了過去，她是迷迷糊糊進入行事科，然後迷迷糊糊被人推薦上去的。

      直到自己成為了6科的秘書，萊奧娜還是感覺到哪不對勁，因為自從成為了6科的秘書，6科的工作幾乎都是她在幹，從成為秘書到現在，萊奧娜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到自己休息了多少天。

      “一切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被逮捕，根本不會進入行事科，根本不會成為秘書，根本不會一年隻休息了五天都不到，你這個混蛋！”

      傑威爾幾乎要窒息了，李昂尷尬的看著在外麵觀望著的幾名理事官，萊奧娜才放下了傑威爾。

      “那你不請我吃頓好的說不過去了吧？”

      傑威爾說著自然的把手攬向了萊奧娜的肩膀，但下一秒傑威爾已經被萊奧娜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投降了！”

      傑威爾舉著雙手，李昂忍不住笑了起來。

      “行，今天工作結束了一起吃個飯，就當是老同學聚會，我會叫上妮雅的，你也一起來李昂。”

      李昂嗯了一聲。

      “我可以帶一個人嗎？”

      萊奧娜眼神狐疑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