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陌十六年,薄蔓山。
還未完全褪去冬衣,我站在杏花亭前池水的南邊,搓著自己發涼的指尖,一抬頭,就看見了以汶在亭內悠閑地品茗。
她衝我招招手:“錦微,過來。”
我喊著:“來了!”然後一提氣,腳尖輕點水麵,一個縱身,就跳上了杏花亭。剛落穩,腦子似乎出現了另一番景象,一個與我容貌相似的女孩子,穿著另類的衣服,一路飛奔。我搖搖頭,努力甩掉這層幻象,轉而去看以汶。
以汶遞給我一杯熱茶道:“有樓梯不走。”
我聳肩道:“師姐呀,走樓梯那慢,我還得心不要踩上披風滑倒在冰上,但用輕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多省時間呀。”
以汶沒有笑,但口氣卻很輕鬆:“錦微從來都好動,像什樣。”
我把茶杯往石桌上一放,笑道:“像猴子樣。”
以汶“哦”了一聲,低下頭喝茶,肩膀卻不自覺地聳了幾下,原來,她在忍著笑呀。
我的這個師姐就是這樣沉靜,起話來謹謹慎慎的,算不上咬文嚼字,但每次都是我給她講笑話開她的玩笑,卻從來也沒見過她開我的玩笑。我一直以為以汶師姐是要有師姐的威嚴才不和我打打鬧鬧,就也見怪不怪了。
我咕嘟咕嘟地喝著茶,以汶皺了皺眉道:“很渴嗎?”
我老老實實地答:“是,但師姐泡的茶真是沒話,清香四溢,我老遠就聞著茶香跑過來了蹭茶喝了。”
以汶無奈地搖搖頭:“貧嘴。”
忽然,那個幻象又出現了,腦海的那個與我容貌相似的女孩子,仿佛在我話,但她的身影卻薄如霧地飄在遠處,我咳嗽了一聲,幻象消失,一定是最近沒睡好。
同門,以汶是師姐,除了我還有流火,一共三人。我與流火同歲,便也無師兄妹之分,就直接以名字相稱。
以汶師姐是個嚴肅的人,但對我倒是寵溺,任由我的玩笑吹牛滿飛,她也穩坐在那做著她自己的事情,最多是偷著樂樂,讓我這個講笑話的人很沒有成就感。
流火就不同了。我和流火見麵打招呼的方式也別出心裁,起初是我倒掛在樹上,讓自己長長的頭發垂下擋在臉上,同時陰森森地在大白對著流火:“流火公子拿命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