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雲蓋
大陸分為東部的中原,名為煙州,煙州一分為二,蕭氏和蘇氏皇權互相牽製。大陸西部則是一片荒漠,名為宿昔,宿昔遍布教派,其中大多為隱派,也就是除了本門弟子,鮮有人知道教派的據點,其中最大的兩個隱派就是華年派和魔寰教,華年派崇尚自然之力,也是這次我認祖歸宗的地方,但魔寰教卻野心勃勃,憑借讀心術、攝魂術等巫術欲一統宿昔大漠,統一的前提就是,除掉華年派。
在中原煙州與宿昔大漠的中間,有一個緩衝地帶,而我,經曆了四四夜的策馬狂奔,終於站在了這片中間地帶雲蓋鎮上。
牽著馬走進了雲蓋鎮,才發現這真是名符其實的緩衝地帶,光是街兩邊的建築,就體現了中原與荒漠交融的兩種風格,既有煙州層次整齊的屋簷,也有宿昔圓頂弧形的屋頂,這樣迥異的兩種類型,恰恰都體現了這個鎮上。
我找到一家叫做“無功”的客棧,把馬牽到了馬廄,邊跟著二姐往房間走,邊在心默念道,無功?難道我這次去宿昔尋找華年派會無功?還是蜈蚣?難道雲蓋遍布蜈蚣?真不知道那多條腿的爬蟲,走起路來會不會思考先邁哪條腿。
四四夜的奔波,我脫下衣衫準備洗澡的時候,發現紫色的衣裙幾乎變成了黑色的都是塵土!
出門前還和憐幽商量了半,這次我是穿女裝還是扮男裝。憐幽女裝,女尊男卑的社會,女人更有權力。我,我穿女裝,你不怕別人看上我呀。憐幽,你不看上別人就行了,我是怕你穿男裝,會被哪個富婆拐走。
真不知道憐幽的冷幽默是跟誰學的,時間越長,荼毒越深。
洗完澡後,發現色還早,肚子很是時候的“咕嚕”了起來。於是下了樓,在無功客棧的正廳要了飯菜。等待的片刻,就聽旁邊桌子上的幾位女客討論道:
“聽宿昔荒漠又塵土飛揚了?”
“啊?沙塵暴?”
“不是!是教派之間又打了起來!”
“又打起來了?都有誰和誰呀?”
“除了華年派的教派。”
“你的意思是,魔寰教被那些教派偷襲了?”
“偷襲倒算不上,魔寰教這些年來得罪的人不在少數。”
“所以,他們活該了?”
“我可管不著這些,倒是你再不夾菜,你眼前那盤茄子可見底了!”
“啊呀!真是的!光顧著話了。”
我的餘光掃到了這幾位女客,看模樣打扮像是中原來的,但憑著她們對雲蓋的熟悉,大約是在這個緩衝地帶生活了許久。
在雲蓋生活有在雲蓋生活的好處,這是個緩衝地帶,既不受朝廷的約束,也不受教派的管製,反倒成了東來西往的最佳樞紐,中原的手工藝品、荒漠的奇珍藥品在雲蓋的街上隨處可見。雖然處於無人管轄的狀態,但雲蓋的日常生活卻井井有條,沒有稅收,沒有耕地,但這卻有著不同文化交匯的信息。
客棧也是個打聽消息的好地方,也不知道宿昔荒漠教派之間的鬥爭會不會波及到雲蓋。
結了帳,走出客棧,看雲蓋寬寬的主街上,各色各樣的商品一應俱全。我的目光落在了遠處街北的一點,那,有一個一襲青色長衫的人,羽化獨立般站在斜斜的屋簷打下的陰影寫著字。
我慢慢地走過去,隻見他低著頭,專注於手中的筆,落筆有力。而在他準備賣掉字畫的旁邊,卻放著幾隻杯子和一個茶壺。
感覺到了我站在他的不遠處,他頭都沒有抬的:“想喝烏梅湯就自己倒吧,我不收錢。”
我確實渴了,不客氣地從茶壺倒出烏梅湯,清涼的香氣立刻四溢了出來。一口喝光,放下杯子,道謝:“很好喝,謝謝,是公子自己煮的?”
正好一幅字成,筆鋒剛硬,揮灑自如,那位顧客付了錢,高興地拿著字走了。
這時,他抬頭看我,從容道:“對,自己煮的。”
對上他目光的一瞬間,我脫口而出:“流火!”
他卻不見怪地道:“姑娘認錯人了,在下姓池。”
我臉一紅,更加仔細地望著他。他和流火的五官有幾分的相似,隻不過流火的氣質是明媚的,而眼前這個池公子卻是冷峻的,深紫色的眼睛透著不可測的目光,棱角分明的臉卻英氣逼人。
我訕訕道:“對不住了,池公子。”
他問:“會認錯人,不奇怪。”
我解釋道:“公子實在很像我的一個故人。”
池公子正在收拾著紙墨筆硯,沒有回答我,他的動作飛快,卻有序地將一桌子的東西拾掇到了一起。在他低頭的一那,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奇怪!這個人,我並不認識!
下意識地我問道:“公子明還來嗎?”
他點頭,冷峻的麵容帶著從容。
這時,隻聽一陣喧囂的“叮叮啷”打鬥聲越來越近,雲蓋主街上的商販見狀,紛紛收起東西逃命去了,速度之快,就在眨眼之間,隻不過,更多的塵土被卷了起來。
我皺眉,難道,宿昔或者煙州的爭鬥都蔓延到了這?那豈不是生活在雲蓋的人都很危險?
我注視著主街西方的那群人,心有許多疑問。池公子卻見怪不怪地道:“教派火拚,姑娘快走吧。”
我點頭,心道,活在雲蓋這種地方,不得不獨善其身!
剛一轉身,就覺得一抹紅色衝我而來。我條件反射般得運氣內抬手一掌,卻被撲過來的人生生得擋了回去。
而就在這一刻,這抹紅色直直地撞了我一個大滿懷,沒有感覺到對方的任何殺氣,我收起了內力,卻被撲倒在地,我“哎呦”了一聲,後背就去親吻雲蓋布滿塵土的地麵去了。
那抹紅色死挺挺地趴在了我的身上,臉朝下,深紅色的衣衫卻一塵不染。我的眉頭都擰起來了,因為這個將我撲倒的女子雙手護住了頭頂,但此刻,她的雙手卻不偏不倚地放在了我的胸部!
知道女子並不是要偷襲我,隻是被打飛,恰好撲倒我而已,我幽幽地道:“池公子,這年頭,你們的生意真不好做呀!”
目睹了我被撲倒這個過程的池公子並沒有走過來幫忙,而是收拾好他的東西準備逃離現場,他淡淡地道:“那也得活下去。”末了他瞥了我一眼,道:“我看你好得很,我就不幫忙了。”
看著池公子轉身離去的青色身影,我歎氣道:“見死不救非君子!”
遠處飄來池公子冷峻的聲音:“在下從來也未過自己是君子。”
哎,我在心繼續歎氣。
這個以別扭姿勢趴在我身上的女子卻並沒有起來的意思,我用手推了推她道:“姑娘,你壓到我了。”
她卻沒有反應,不得已,我扶著她的手臂,讓自己直起身來,這才發現,倒在我懷的這個人早已暈厥,煞白的臉色甚是嚇人。
我挑了挑眉道:“算我倒黴,被你撞翻!救人救到底!”罷,將她往肩上一扛,縱身一躍,用輕功回到了武功客棧。
把這個一身紅衣的女子心地放在了床上,挪開手,才發現自己滿手都是紅色。我又歎了口氣,心道,不是你的衣服掉色吧,流了這多血!
反正都是女子,我三下五除二地把紅衣女子的外衫脫了下來,這才發現,傷口在胸前,她的白色褻衣上都是血跡。看罷,我轉身又從窗口跳了出去,心地在裁縫店買了身新的深紅色衣衫和白色褻衣,順便在藥店也買了繃帶,金創藥用我隨身的就好,那可是我從以汶師姐的皇宮“順”出來的。
回到客棧,看見紅衣女子還是不省人事地躺在那,我打了盆水放在床旁邊,輕輕地解開她的褻衣。然後,我整個人就被定住了!
她,她,她,不是女子!
平坦的胸部上有兩點梅紅,雪白的胸膛,精致的腰部曲線,視線再次停留在他的臉上,雖然臉色煞白,但閉著的眼睛也是狹長的,皮膚可以堪比憐幽的細膩。這樣的人,怎會是個男子?下意識地我望向他的下身,嗯,確實,不是女子。
哎?如果他是男子,剛才,他不就是在暈厥的狀態下非禮了我!
我甩甩頭,算了,不想這多,救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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