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微華年第三卷
第四十章南善國:沒有怕夫君的妻主,隻有尊敬夫君的妻主
馬車晃悠晃悠地走在山間,憐幽掀開了簾子,看著昏昏欲睡的我,好笑道:“微微,坐出來,透透氣就不暈了。”罷向我伸出手。
我把手放在憐幽柔軟的手中,被他拽出了車廂。
山間的空氣很清新,我撇撇嘴:“這就是請辭的下場呀,本來想離去隱居,結果師姐倒好,直接把咱們扔到了南方。”
憐幽揚了揚馬鞭,卻並沒有打下去,平靜道:“你在中原的時候總是東奔西走,現在你閑下來了,就當是和我度假吧。”
我點點頭,靠在憐幽的肩頭,嗅著熟悉的菊香:“還是自己的夫君好,我們再慢點吧。”
憐幽揉了揉我的頭發,溫柔地笑道:“再慢的話,我們的馬車就要趕上牛車了,南善國的女帝會等急了的。”
我故作撒嬌道:“哎呀,不要嘛,人家還想和夫君你遊山玩水呢。”
憐幽伸出手捏住我的鼻子:“你竟然會撒嬌?!”
我拍開憐幽的手:“哼,你以為就你會。”
憐幽“嗯”了一聲,然後偷著樂去了。
十日前,我向以汶師姐表達了請辭隱居的願望,結果師姐看了身邊的如冰一樣,沉默半響,思考半響,正色道:“好,朕決定派遣華年王為蘇國使者出訪南善國。”話音剛落,如冰得意的神色與我詫異的神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南善國在中原煙州的南邊,地處南方,氣候濕潤。而師姐之所以派我去南善國的原因,是因為南善國的女帝姓簡,名靜容,與師父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所以按照輩分,我還應該管南善國女帝叫聲“姨媽”。至於我的身世,師父囑咐以汶師姐,讓我親自去南善國探尋。總不會我是個遺落民間的皇女之類的吧?那我的遭遇也夠曲折。
幾日後,與憐幽一同到達了南善國,接我們的人稱自己是管家,然後將我們帶到了一所門麵裝飾雅致的府邸,我一抬頭,發現三個字赫然是“華年府”。
哎,看來這“出使”的名頭確實是被做實了。
我在間換著衣服,憐幽早已吩咐了管家搬行李收拾臥室。等我換了一身正式的衣服出來,看見憐幽忙碌的身影,覺得有個得力的賢內助真是好。
怪不得聖人都修身、齊家、治國、平下。
憐幽瞥見我,連忙對管家道:“孟伯,你去送王爺去皇宮吧,這我帶著下人收拾就好。”然後轉頭對我:“一切心,話謹慎些。”抬手理了理我的衣領,看著憐幽白皙的麵容,我親了下他的臉頰,然後笑著跑開了。
“微微,你多大了!進宮可別這幼稚了。”憐幽在我身後道。
孟伯牽過了馬,我對他:“告訴我皇宮怎走,我這有令牌,可以自己進去。”
孟伯:“王爺,還是我送您去吧,您初來乍到,對善城不熟悉。”
我點點頭,和孟伯走出了王府。
善城比青靄和古原都暖和許多,也更潮濕,據夏季會有梅雨,人在這生活久了,很容易長毛發黴。
孟伯給我一路介紹著,就來到了皇宮門口。順利地進去後,侍衛讓我在禦書房門口候著,不一會兒,一位侍者宣我覲見。
一邁入禦書房,我就聞到了一股幽靜的檀香。抬頭看向女帝的方向,我立刻下跪:“微臣蘇國簡錦微,拜見女帝,女帝萬歲萬歲萬萬歲!”不得不在心輕輕地感歎一句,我跪過蕭夜,跪過蘇陌坤,跪過師姐,現在又來跪姨媽,不是“女兒膝下有黃金”嗎,幸好我跪拜的都是皇帝。
那個明黃色的身影從桌子後走到我身前,虛扶了我一把,拉住我的手笑道:“錦微,論輩分,你該叫我一聲皇姨,這沒有外人,你隨意。”
我抬頭,發現皇姨與師父的容貌有幾分相似,不過皇姨更威嚴更沉靜,確實是有王者之風。我衝她笑笑,甜甜地叫道:“皇姨。”
皇姨怕拍我的腦袋:“乖,路上順利嗎?”
我點頭答:“托皇姨的福,一切順利。”
皇姨讓我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還適應?”
我:“一切都好,多謝皇姨掛念。”
皇姨望著我,道:“看著你出落成如此風姿,我真的很欣慰,也不枉費你師父的一片苦心了。如今你可有十五?”
我:“已有十六,行過了及笄之禮。”
皇姨:“那也該有婚娶了。”
我:“侄女已有正夫,並不準備再續。”
皇姨“哈哈”一笑:“在南善國,哪個女子不是三夫四侍的?你一心一意,可別是有什內情?”
我聳了聳肩。
皇姨道:“錦微不會是‘懼內’吧?”
我:“怎會?”
皇姨:“不是怕夫君?”
我正色道:“我相信沒有怕夫君的妻主,隻有尊敬夫君的妻主。”
皇姨:“你尊敬他?”
我點頭:“十分尊敬。”
皇姨見狀,扶額道:“我本來還想給你從我的皇子指婚呢,既然這樣,就先算了。不過如果你有喜歡的,一定要來告訴皇姨。”
我心道,我剛到南善國,就有女帝來指婚,我又不是種馬,要那多相公幹什玩呀,一切都是身份搞的鬼!
我起身,抱拳恭敬道:“是,侄女遵旨。”
皇姨:“我還有奏折要批,就不帶你在皇宮參觀了。你自己去皇宮的花園轉轉,看看喜不喜歡。”
我行了一個大禮,告辭後退身出來。
皇姨是個親切的人,對我話時雖然和藹,但也有威嚴。想到她要給我指婚,對象還是她的兒子們,我就覺得不寒而栗。
怎有種掉入陷阱的感覺?比如,守株待兔?就等我這個兔子撞上南善國這株大樹?
第四十一章木芙蓉玉簪:你的心意,我都懂
我在皇宮的花園穿梭,死活也找不到出口。
忽然,隻覺腦後有一陣疾風,我向右側了側身子,一個皮球擦著我的左臉飛了過去。
這時,有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十三歲樣子的正太快步地跑了過來,他停在我身邊,看了看滾走的皮球,又看了看我,圓圓的眼睛和圓圓的臉上有著愧疚:“是不是把你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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