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塵凡總感覺心像是壓了塊石頭。

    “你們根本無法理解他的痛苦！”

    帕斯奇亞沉重的怒吼，沉重地撞擊著張塵凡的神經。

    無法理解的痛苦……嗎？

    張塵凡反複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思路漸漸移向了那幻境之中。

    在幻境，自己遇到徐的時候，他是什情況？

    不顧一切地衝向懸崖，不停地喊著“不”、“不要離開”，聲音幾近嘶啞，充滿絕望，聽得當時的自己一陣心酸。

    但是還是不知道，在此之前他到底經曆了什。

    要多大的痛苦，才能讓本來這一個挺開朗的人，露出那樣的神情？

    張塵凡想象不出來，但是，他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

    經曆一番掙紮，張塵凡在紫金色氣息的作用下，猛然脫離了幻境，而那時的徐，還在火靈藤中，所能抓住的，隻有自己的手。

    自己消失了，徐能怎樣，張塵凡已經十分清楚了。他不敢再往下想。

    徐在此之前經曆的，難道是能與此相提並論的折磨嗎？

    當與元耀鈴完成火神降臨時，張塵凡整個人都懵了。原來靈魂融合魂術是可以轉移的嗎？難道是元耀鈴故意搶走了自己和徐的靈魂融合魂術？不過張塵凡這種想法隻是持續了一瞬，便否認了。火神降臨結束後，元耀鈴的神情，同樣是充滿了不可思議、悔恨與不知所措。

    但徐肯定是這認為的。當時的徐，灰色的眼眸中滿是決絕，讓張塵凡覺得有些陌生。徐離開了，可是錯的不是他，是我們。

    ……

    鈴兒罕見地發著呆。足足過了十多分鍾，這才從複雜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隨手從手鐲中拿出紙筆，頗為糾結地咬了咬筆頭，終於下筆。

    “我現在的名字是元耀鈴，”她如是寫道，“這是我的第三個名字。”

    “我擁有第一個名字的時候，在冥界獲得了特殊能力，能夠通過輪回之間而不喪失記憶。隻是記憶會被封印，隨機在之後解開。這種能力的副作用很大，在我擁有了第三個名字之後，我隨時可能忘記某些事情，或重要，或無關緊要。現已清楚的事情是……”

    “0級渡劫之前的事情，我已經全部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