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山莊。
日落西山,漫天的蒼穹也被襯得流光溢彩,屋中小窗半掩,故而將這層薄如蟬翼的殷紅也通過窗戶柔柔地散了進來,屋內的人沉睡了三日。
今日正是第四日,夕陽映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顯得冷峻昏暗,他蘇醒的第一件事既不是張開眼睛,更不是狼狽地呼疼,而是閉著眼讓自己陷入這冥冥黑暗之內,細細回想三日前的事情,繼而,方才展開了眼睛,隻一睜眼,便立即提起桌案的劍,提攜而出。
一路上風塵仆仆,才出了小屋外,便是遇見了封赫子。
封赫子見著他提著劍又一臉殺氣騰騰的模樣,便是止住了他的步伐道“你要去作甚”
於樞陽看著他淡淡道“我睡了多久”
封赫子道“不是睡,是昏迷了三日”
於樞陽正要大步向前跨去,封赫子拉住他道“憑你如今這般,能夠做什”
於樞陽看著他道“秦桑羽一定發現了什,他不會輕易放了她,悅兒如今的身子,再受不得一點刺激了你懂嗎”
“就算如此,你當日去尚且是受了重傷,如今又能夠做什,去再自投羅網一次嗎”
“就算這樣,我也不可以再眼睜睜看著她在那邊受苦”
“你放心吧,有鹿先生在,出不了什事的”
“鹿先生”秦桑羽看向封赫子道“你們一直都在靠著這個鹿先生,可是他究竟是誰,怎能夠在秦桑羽眼皮底下埋伏這久不被發現,關於他的真實身份,你們都了解了嗎”
封赫子確實不了解這一切,他對於這位鹿先生的了解,也僅限於上個月的匆匆一麵罷了,而且他還是戴著麵具的會麵,但隻一點,近來他所提供的消息,所做謀略全部都可謂是神機妙算,而且封涯瑞雖沒有說,可對於他卻是萬分信任的,想到這兒,他看向於樞陽道“你如今已經沒了理智,我不與你說,總之憑你現在去,無疑是去找死,兄弟一場,我總不能叫你去白白送死”
於樞陽將刀鞘對著他,道“你別逼我”
封赫子一笑,道“怎,我若攔著你,你還要與我動手不成”
於樞陽道“她若出了什事情,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已經過了三日,若是真有事,等你去了,也來不及了”說這話的並不是封赫子,而是一個麵上帶著鹿麵具的男人。
於樞陽看著他道“你就是所謂的鹿先生”
這人點點頭道“是我”
“也是你將我從於樞陽的陣法救了回來”
“是的”
“你一直在秦府,在秦桑羽手下當差”
“是的”
“那悅兒如今如何了”
“隻要你不去打攪,她便不會有事”
“你的意思是,她如今安然無恙”
“拜你所賜,傷口多了些,病情加重了些,除此之外,倒也無恙”
於樞陽聽罷,眼睛便垂了下來,繼而道“我要去看她,我要將她帶回來”
“你若是再去一次,我敢保證,不但你會死,她的處境也絕不會比現在好”
“可笑”於樞陽道“難道待在秦桑羽的身邊,待在那些殺人狂中間,會比待在我們之間來得安全”
“且不說你如今不一定能跨進秦府見到她,就算你真的將她帶了出來,你覺得他會輕易放了你們嗎,若到那時,你們倆無疑是將他逼到瘋狂的臨界點,到時候他會做出什瘋狂的行動隻怕不是你可以承擔得了的”
於樞陽聽罷停了腳步,將劍扔到了一旁,道“難道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在秦府,在秦桑羽的身邊受著折磨卻什也做不了”
“今日這番景象,不也正是拜你所賜,我早說過,你現在還不能見她,可你為什……”
“憑什”秦桑羽起身看著他道“我和悅兒真心相愛,憑什我不能見她,憑什我不能帶她走,我知道了,難怪她不願跟我離開,是不是你們讓她做什了,她說她是慕容家的女兒,必須要承擔起責任,你們讓她承擔什責任,我早說過,她不過是一個尋常女子,她沒有半分武功,也沒有什超凡的智慧謀略,跟秦桑羽相比,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本跟他相抗衡”
“真是可笑,是誰將她扔到了路邊,讓她險些喪命,我告訴你,若不是秦桑羽,隻怕你現在都看不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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