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遠遠看到一個青綠色宮女裝的款款走來，她對殿下微微鞠躬，道“殿下，西廂房已經備好，可以讓……”她不知道這個少女該怎稱呼，於是道，“這個姑娘，可以讓她進去睡了殿下。”

    “嗯。”他點頭，輕抱著她進入西邊廂房，看到門開著，把她心放入床中。

    他今日莫名感覺有些奇怪，腦袋有些昏沉，他眼中好像精光閃過，一下子想起了竹林的熟悉的氣息。那是……他養了八年的馬的氣息！它早已經化身人，除了那個馬臉，已經和平常人無異。化身成人，一朝吃人。它還回來做什？現在有這不少人在找它，它又回到了竹林？他曾經一直帶著它在竹林休息、談心，他一直以為它雖然偶爾會用它的馬臉蹭著自己，也算是有人性，現在看來，是它早已有了人性！它陪伴了自己那些最危險的日子，那些最孤單絕望的時光……

    他想去看看，去竹林好好瞧瞧。

    他向門外走去，把門輕輕掩好。

    叫喚曦光過來，自己囑咐了一番，好好照看著屋的姑娘，她叫堇語。

    她乖巧稱是，八年來，她誠然成了他的最為貼近的宮女。陪他渡過難關，陪他成長。

    他放心地點頭，離開。

    曦光眼中複雜地看著門，想著麵的女子，眼中複雜。

    他走進了竹林，施展輕功穿梭在竹林間，他清晰地感受到馬的氣息，微弱但是延續。為什這微弱？他心中一沉，難道他們，終究是打傷了它？它自幼聰明無比，又賦異常。在他遇難時，它可以在頃刻間逃跑於數之外，靈活地甩掉敵人，會像人一般做出靈活的變通，無論是逃跑和攻擊，靈巧得他都覺得不可思議。那時候他認為自己得到了一匹好馬，如今看來到成了他的又一個破綻。

    他一向來冰冷對人，他自幼學會如何如何冰冷得去對待別人的攻擊。可是，這些年，漸漸變得不一樣了。尤其是最近，他變得和以往都不同了，可是它的馬兒，卻化成了人。為什會化成人？

    他和那馬兒待了八年，他熟悉了它，它亦對他親密異常。他走到了氣息散發的竹林深處。透著月光，卻發現隻有一灘鮮血。

    眉眼一跳，他突然感覺到了他的寢宮有鳥兒驚慌飛出。

    不好！

    他馬上回身向寢宮奔去。

    堇語感覺到一陣顛簸，很疼很劇烈。她在夢中轉醒時微微有些疑惑，地在震？

    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在一匹馬上。

    “馬兒馬兒？”堇語她一眼就看了出來，這不是鳳淩的那匹嗎？不是它化成了人？怎它馱著她？“你帶我去哪？”堇語有些奇怪地問。

    她其實對馬兒化成了人並不驚奇，她都是玉變成的，這也沒什稀奇的，但是對它的吃人行為有些驚懼，它為什要吃人？

    “馬兒，我聽你吃了人？那是真的嗎？”堇語看到先前馬兒不理自己，突然有些擔心她的話它能不能聽懂。自己曾經是玉，可以和萬物對話，如今化成了人，反而不行了。

    可是這個時候，馬兒腳步慢了。她因為慣性，猛得快要像前跌去。急忙抱住馬兒的脖頸，才讓自己定住。

    “你愛他。”身下傳來了一個有些嘶啞冰冷的女聲。

    “誰在話？”堇語對莫名其妙出來的聲音有些詫異，身下傳來的，是馬兒？

    對馬兒話，她很是好奇，和自己當初一樣呢！一塊的玉，學習了人間的語言開口話，遇上了一個少年……她的頭又開始疼，又不願意回憶下去了。

    她緩了緩疼痛，拍拍馬背“是你在話？你指我喜歡誰？”

    “，淩。”嘶啞的女聲解釋道。

    “愛？”她有些疑惑，轉而微笑，“是那種看到就想去親近的意思嗎？我很喜歡淩，他是一個很好的人，雖然待別人很冰冷，但是溫暖起來讓人很開心。”

    “那不是愛。”嘶啞的女聲堅定地道。

    “我喜歡淩為什要有愛？”堇語眼睛看著上的夜空。月亮很圓，是一個圓月的日子呢。

    “可是我愛他。”它回答。

    她一下子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坐了起來，沒有動彈。後來才道“他養的馬，愛他？”她雖然不知道什是愛，可是腦海突然跳出一段文字，那是她曾經在龍王的藏書閣看到的。愛即是人最真摯美好的感情，也是人，最不堪的情緒。你愛過一個人，那，就是將一份真情，變成了令人作惡的人的情緒。

    “我陪了他八年，八年來，他一直在找一個人，他那是一個曾經唯一溫暖過他的人，唯一在無底的冰窟把他拉起來，試圖陪伴他的人。可是，她消失了。他他努力地活下去，冥冥中似乎在找一樣東西，可是現在，多了一個人。他很孤單，他會和我訴苦，我陪伴他逃離一次又一次的追殺。他除了不會修仙，他的本領已經足夠的好，可是，他還是一個人。”馬兒了一大段話，最後歎了一口氣，“我愛他。”

    堇語不知道應該什。

    她不知道應該怎回應馬兒的這番話。

    她聽到馬兒的，心中突然一窒，有些微痛的感覺。

    馬兒一直陪伴著他，而他找了八年的人。馬兒追著他，陪著他八年，而她僅僅和他認識了不過數……為什她有一種苦澀？如果這樣，馬兒這個愛，並沒有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