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和守日人之間，貌似是贏，但秦國和北之間，卻是北贏！

    默然，但有幾百雙仇恨的目光卻怒射守日人，其恨意之深簡直可以焚煮海。

    這些人自然就是楊家軍，同屬大秦子民的楊家軍！

    如果不是因為軍令在身，怒火滔的楊家軍恐怕早已把守日人轟殺至渣……

    默然片刻，這才抬起頭，直視守日人道：“大狼人受你控製，替北國牟利，自然就算北軍隊，現在北軍隊死光，你誰贏誰輸？”

    守日人呆了一下，張口結舌道：“秦國人怎能算北軍隊？你這邏輯好生古怪……”

    “邏輯很對！”打斷他，鄭重其事道：“比如北國收買了一個秦國人，讓此人竊取機密製造恐慌，那他就是秦國的敵人——北人。”

    “間諜？”守日人茫然道：“這樣一似乎也有理……”

    微笑道：“國家這個概念，原本就是人心所向。你讚同秦國的價值觀，願意為它貢獻力量，那你就是秦國人，無論你身處何方。相反，雖然你出生在秦國，但並不喜歡它，隻是由於邊境阻攔或能力有限而被迫定居，那你隻能算被圈養的牲口，並不能算真正的秦國人。”

    守日人似乎都是一根筋，隻見他思索片刻，竟然表情茫然道：“唔，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

    “況且……”話音一轉，齜牙笑道：“我還沒搞清楚秦國的價值觀，談不上支持還是反對，所以本質上我是個無國籍人士。既然是無國籍人士，又怎會關心秦國和北誰贏誰輸？”

    此話大逆不道，楊家軍眾人聞之皆驚，對視之下都露出古怪的表情。

    守日人也吃了一驚，他一邊上下打量著，一邊謹慎問：“既然你是無國籍人士，那你為何要幫秦國戰鬥？”

    淡然道：“其實幫誰都一樣，因為我的目標是戰鬥之後的功勳。隻要功勳在手，楊家軍就能生活無憂，事實上……”環視眾人，微笑道：“楊家軍也許才是我所認同的國家！”

    一支幾百人的軍團，可以稱之為國家嗎？

    聽到此話，眾人皆陷入沉思，就連守日人也恍惚起來。許久之後，他才回過神道：“我聽，國家的起源是上古村落，而當時的村落也就幾十人而已，規模可比楊家軍得多。”

    道：“正是，誌同道合者，為村為黨，亦為國！”

    一語道出國家的本質，眾人皆如醍醐灌頂，但他們不知道這些理念實際來自於“易”，那個跨越時空的逃亡者……

    半晌，守日人忽然歎口氣，無不遺憾道：“誌同道合者為國，此話確實有理，隻可惜你忽略了一件事。”

    “哦？”表情古怪道：“哪件？”

    守日人嗤笑道：“楊家軍力量太弱，根本無法像國家那樣保護自己的國民，比如……”他將目光移向戰死的楊家軍兄弟。

    近百人戰死，這對楊家軍來絕對是從未經曆過的重創，眾人早將這筆血債記在了守日人頭上，哪曾想不知好歹的守日人竟然敢揭楊家軍的逆鱗，而且還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

    這不是找死是又是什？！

    楊家軍眾人氣得渾身發抖，早已按捺不住怒火，隻等一聲令下。

    深深地看了一眼守日人，語氣冰冷道：“楊家軍的力量確實不強，但報仇雪恨卻已足夠！”

    一瞬間，空氣似乎都為之凝結……

    哪知守日人卻故作驚訝道：“報仇？找誰？”然後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難道要找我報仇？”

    無奈地搖搖頭，他實在想不通數師這種拚智力的職業為何會出現守日人這種腦袋秀逗的家夥。所以他抬頭望，搖搖一指守日人，百無聊賴道：“誰有興趣幹這傻瓜？”

    眾人大喜，立刻爭先恐後大叫道：“我、我我我！”

    心中早有人選，隻見他對其中一人道：“雨夜輕騎，有勞了。”

    雨夜輕騎是楊家軍的一名快斬數士，平時就不愛話，而此刻他重傷在身，更是無力回答。所以他隻是冷峻地點點頭，便一瘸一拐走向守日人，周圍盡是羨慕之極的目光。

    有人忍不住道：“輕騎兄弟，下手輕點兒，別讓守日人那快死……”

    有人威脅道：“幹夠半時啊，少一分鍾我從你身上補回來……”

    有人好意道：“我是碎金數士，有一百種讓人痛不欲生又不會致死的辦法，不如咱倆一起****……”

    雨夜輕騎沒有回頭，更沒有理會同伴的好意，他隻是死盯著守日人，一瘸一拐堅定前行。如果注意觀察，就會發現他的兩隻手與眾不同——掌沿呈金黃色，華光爍爍猶如銅鑄。

    對於自己的雙掌，雨夜輕騎具有相當的自信：什十公分厚的鋼板，什五噸重的汽車，在自己掌下不過是泥捏玩具而已！

    至於守日人，那不過是一碰就碎的紙紮燈籠……

    雖然雨夜輕騎的一條腿早已失去知覺，但步行速度依然超過凡人，所以很快就走到守日人麵前。守日人上下打量著十米之外的雨夜輕騎，表情疑惑道：“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雨夜輕騎不愛話，他隻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守日人，表情冷得像萬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