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爆炸的威力讓槍管微微上仰，所以王軍立刻下壓槍管。

    整個過程隻用0秒！

    01秒之後，他就能向貝洛伯格射出第二彈，這就是凡人狙擊手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槍管剛剛回正，王軍就看到一根電線杆般粗大的東西直向自己飛來——貝洛伯格扔出了手中的鐵棒。

    音速！大棒的速度接近音速，快如奔雷。

    能躲過！王軍瞬間作出判斷，瞬間向右側移。——畢竟，貝洛伯格隻是泰坦巨熊，而不是自己這種專業的狙擊數士！

    轟！一聲驚爆響，鐵棒突然碎裂成千百塊，大的不過手掌，的堪比芝麻。

    方圓五十米，盡被密集如雨的音速碎片所覆蓋！

    麵對範圍如此之廣的彈雨，王軍縱是神仙也躲閃不及，噗噗噗！百餘塊碎片瞬間命中——畢竟，他隻是狙擊數士，而不是暗夜數士！

    晃了晃，王軍終於摔倒，整個人就像從血池中剛撈出來一樣。

    “為什？為什……”王軍無力低喃著，用自己都聽不清的語言，連頭都抬不起來——因為他身上每一處要害都遭到重創，包括咽喉。

    “為什？為什……”也無力低喃著，腦中的加斯波音樂似乎又多了一曲。

    貝洛伯格微笑，那表情與其像狗熊，還不如像狐狸。隻聽他緩緩道：“守日人和守夜人在我腦中刻錄了很多知識，比如突破音障時壓力會突然劇增，這種壓力可以讓脆弱的物體發生斷裂。”

    抬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大棒結實無比，並非脆弱物體。”

    貝洛伯格淡然道：“如果把那根大棒當電線杆用，自然是結實無比……”

    呆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

    貝洛伯格繼續道：“但那根大棒是泰坦巨人的武器，連番大戰之下已是裂紋初現，再加上剛才被四名爆發數士重擊棒身，其內部因此龜裂成塊，正如酥糖般脆弱！”

    ——酥糖般的大棒如果突破音障，自然會變成漫碎片，這個道理很容易聽懂。

    守日人守夜人，你倆自己聰明就罷了，竟然連製造出的怪物都這聰明！苦歎一聲，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重重的碾壓。

    正在神情恍惚時，忽聽貝洛伯格道：“記不記得剛才的約定，關於‘我是誰’，關於這個女人……”著，他揚了揚手中昏迷不醒的田玫，臉上露出些許讚賞的笑意。

    差點忘了田玫！大罵自己是笨蛋，連忙大聲道：“沒錯，你如果我的回答能讓你滿意，你就會放了她！”

    然後他可憐兮兮望著貝洛伯格，希望對方兌現承諾。

    “你的回答嘛……”貝洛伯格臉色一變，掌中稍稍用力，隻聽田玫驚叫半聲，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漫血雨從空中灑落，落向，落在呆滯的臉上，落在恍惚的眼上，落在溝壑的心上。

    呆滯半晌，才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呼：“為什？！我已經回答了問題，你為什還要殺她？——這到底是為什！！！”

    貝洛伯格把田玫的屍身隨手一丟，語氣平淡道：“因為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

    “你是誰？你到底誰？！”嘶叫著撲向貝洛伯格，但剛站起來就摔倒了，因為加斯波音樂正不停衝擊著他的腦袋，聲勢浩大如海嘯席卷，雜亂無章又像市井菜場。

    劇烈的頭痛帶走了他全部的力氣，讓他堅於呼吸，讓他寸步難行！

    “我是誰？”貝洛伯格忽然道：“我既是守夜人，也是守日人！我既要滅了你，還要殺光你的同伴！”

    瞪大眼睛，勉強抬起頭，這次他看得很清楚：貝洛伯格在笑，那笑容既有守夜人的智慧，又兼具守日人的狠毒。

    真是不出的古怪。

    …………

    …………

    望著貝洛伯格，瞪大眼睛吃驚道：“你……你們將意識轉移到了這具身體？”

    之所以用“你們”而不是“你”，是因為懷疑貝洛伯格的身體住著這兩個人的意識——守夜人和守日人。

    轉移意識這種事，也幹過，但過程相當凶險，後遺症也非常嚴重，所以他不會輕易嚐試。但兩個意識轉移到同一具身體，而且是三星泰坦的身體，而且毫無後遺症，這種事無論如何就辦不到了。

    倘若事實真是如此，那守夜人和守日人就是傳中的“不死之身”——身體受損的時候換一具就行，實力不足的時候轉移意識就行！

    守夜人和守日人，竟然可怕到這種地步？

    貝洛伯格冷笑道：“現在才想通這一點，對你來已經太晚了！”著，他緩緩舉起了熊掌。

    頹然道：“不錯，是太晚了……”

    “不許晚！”悲壯的怒吼之後，緊接著一條人影疾奔而來，右手鐵棍拖於身後，與地麵擦出點點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