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參加成人禮的少年時,通常念名字就夠了,但胡姬似乎特別重視九姑娘,居然接連稱讚:“九姑娘資過人聰穎異常,在接下來的考驗中必將取得驕人的成績,請容我在這……”
頓了頓,她用全場可聞的聲音道:“提前祝福她!”
九姑娘受寵若驚連忙行禮,表情極為恭敬:“家主此話折煞女了,沒有您和各位姨媽的悉心指導,沒有納信家的豐富資源,即便我資再好恐怕也隻是山中廢柴。”
眾人互相對望,不由暗讚九姑娘的謙虛有禮。胡姬看了一眼留香,意味深長道:“不愧是三妹的好女兒……”
留香還未開口,九姑娘就連忙道:“我不光是媽媽的好女兒,也是家主您最疼愛的外甥女。”
此話穩重不失俏皮,又用親戚關係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理應讓胡姬開心才對,但胡姬隻是淡淡道:“希望將來你做家主的時候,還是現在這個謙虛有禮的好外甥女。”
這是……
莫非……
胡姬擔心九姑娘搶奪家主之位?眾人怔在當場,因為胡姬素以公正無私聞名,一心為家族事業而奮鬥,絕對不會為難一個晚輩!
起碼以前不會……
九姑娘也一臉尷尬,隻能向留香和太奶奶投去求助的目光。留香看了一眼太奶奶,見她麵無表情,隻好對胡姬尷尬道:“大姐您、您別嚇唬九姑娘,她還是個孩子……”
“嚇唬?”胡姬搖搖頭,表情神秘道:“明明是勉勵嘛!”
見留香一臉錯愕,胡姬便笑著解釋道:“家主之位能者居之,我衷心希望九姑娘能早日成長起來,在下一屆競選中接替我這個大姨,從而把納信家的繁榮帶到下一個十年,乃至二十年——這就是我對九姑娘的勉勵!”
果然還是平時那個公正無私的家主啊!眾人暗暗稱讚。就連麵無表情的太奶奶也頻頻點頭。
歎口氣,胡姬繼續道:“畢竟我已四旬望五,體力和精神都遠不如年輕人……”
這時,中年管理層忽然站出一位女子,隻見此人板著麵孔道:“大奶奶您這話的就不對了,四十多歲怎會體力不濟,五旬未滿怎會精神萎靡?老奶奶六十還能上陣殺敵,老祖宗耳順尚能建立芒城,我看您就算再幹二十年也絕沒問題!”
另一位管理層也站起來大聲道:“大奶奶,不論經驗還是技巧,您的管理水平都無可挑剔,那些毛孩子怎能跟您比?”
第三位管理層語重心長道:“您在位的這些年,納信家繁榮昌盛有目共睹,不別的,光我這一脈就連出三名數士,名下企業已達四家,財政收入年增0%!”
第四位管理層一錘定音:“明年選舉我不管別人選誰,反正我選大奶奶!”然後他看了看其他管理層。
現在是站隊的關鍵時刻,所以眾多管理層紛紛表態支持胡姬。
除了祠堂院內的管理層,院外的普通族人也被感染了,他們跟著高呼道:“大奶奶!我選大奶奶!大奶奶!”
所謂喝白酒打雞血再嗑藥,大抵就是這種效果……
胡姬連忙道:“大家安靜,且聽我一言。”
家主的話無人違背,祠堂內外頓時安靜下來。
胡姬正色道:“今是孩子們的成人禮,這是正事,也是關乎納信家未來的大事。所以從現在起,不許任何人再提起明年選舉,否則家法伺候!”
眾人連聲答應,個個麵帶笑容心懷感激,甚至沒注意到競選家主的話題原本就是胡姬引起的。
當然,也有個別人笑得很尷尬,比如留香,比如九姑娘,比如二十少……
胡姬似乎沒注意到他們的尷尬,隻是整整衣冠繼續主持成人禮,隻見她指著其中一位少年,向眾人介紹道:“這位少年名叫花澤,潛力僅次於九姑娘……”
此話一出,個別人似乎更顯尷尬,尤其是二十少——隻見他先是一怔,緊接著臉上就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就好像自己等了半才端上來的晚餐忽然被野狗搶走了。
胡姬沒注意到二十少的表情,隻是繼續介紹其他少年……
楊開心不擅猜測心思,但二十少的古怪表情逃不過他的眼睛,所以他低聲問:“喂喂喂,九姑娘的弟弟好像不開心?”
點點頭:“不錯,他以為胡姬介紹完九姑娘,接下來就該輪到自己,沒想到卻被名叫花澤的少年搶了風頭。”
楊開心皺眉道:“嫉妒?”
點頭道:“越早介紹到的少年,實力也就越強,顯然胡姬的意思是花澤要比二十少強。”
楊開心心道:“胡姬故意的?”
抻出大指,表情誇張道:“聰明啊,看來你腦袋今沒裝酒。”
“你才裝酒,你全家都裝酒!”楊開心黑著臉道。
笑道:“哥,你的對。”
拐著彎讓我罵自己?楊開心的表情頓時豐富起來。他也知道自己撕不過,隻能咳嗽一聲,假裝沒事道:“呃……請問胡姬為什故意引起二十少嫉妒?”
思索道:“也許她想挑起二十少和花澤的矛盾,讓二十少陷入爭鬥是非,借此打壓其母三奶奶”
楊開心一呆,張口結舌道:“胡姬她她她……她竟然如此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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