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向眾人道別後,傅琢顏轉身出門,腳剛踏過門欄,一支短箭穿過黑夜朝她襲來,等她感受到涼意時,短箭已到她眼前,千鈞一發,她還想著沉安怎會這輕易放過她,逃不掉就隻能死。
突覺身後一股力道將她朝後一拉,沉情便出現在她身前,短箭瞬間折成幾段。
巷子一頭聚集著十多個黑衣人,房屋上方也臥著幾人,傅琢顏苦笑著對沉情道:“記不記得我們從知江回來時發生的事?”
“差點與你死在一起。”沉情笑了下,將她護在身後。
“那時與現在的處境相同,你再不走,即使顧忌兄弟之情,他也不會放過你了,到時你又你死得冤枉。”
“兄弟之情?皇後當年裝瘋賣傻想要殺我,不料杜太師將我救了,你可知那時我幾歲?我不過是個九歲孩童,什也不懂,他便害怕我搶他太子之位,隻因當今皇帝寵愛我母妃。他這個人,若沒有阿鶴,早就被權利腐蝕掉了心肝。”
傅琢顏一陣心驚,杜鶴到底知不知道他輔佐的是個什樣的人?
“阿鶴這人什都好,就是心眼太死,今夜他不止想要殺你,還想要殺我。”
傅琢顏挨近沉情些,笑道:“要是死在這,我們可一同去找公子訴冤。”
沉情爽朗一笑道:“好!”
黑衣人已經不準備再給他們對話的機會,同時發起進攻,沉情擋住前方的人,頭頂的人卻是顧忌不暇,這時聽得屋一聲飛鳶,飛鳶便從屋飛了出來,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處。
沉情回頭看她一眼,飛鳶立馬靠到他背後,將傅琢顏圍在中間,傅琢顏心即感動又悲涼,杜鶴若是知道他死後,杜府已不複往昔,沉安不似從前,心中不知怎樣悲痛。
即使沉情與飛鳶聯手,三人也是危機重重,還有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冷冷看著傅琢顏的紅妝,紅妝武功傅琢顏見識過,飛鳶定不是她對手,三人陷入苦戰,傅琢顏蒼涼一歎,對兩人道:“你們走,不用管我了。”
沉情道:“與我喝過酒的人就是我的朋友,何況我們曾共患難。”
飛鳶也道:“情公子要救的人飛鳶即使死也要救!”
傅琢顏道:“好!隻望公子不要走得太快,我們下去再聚!”
紅妝見傅琢顏生死關頭仍是念著杜鶴,眼中悲哀一閃,便站到一邊,表示她不會出手。
飛鳶手肘被刀鋒割出一道口子,鮮血流了出來,在黑夜中,仍是看得見黑色在衣袖上蔓延開來,傅琢顏想起珊瑚慘死,決不能讓飛鳶出事了,見刀鋒再次劈了過來,傅琢顏推開飛鳶,刀一下子在她肩胛骨上留了名。
“姑娘!”飛鳶見她不顧性命救自己,手中窄劍翻飛,又狠又快,連殺兩人,沉情忙將傅琢顏護在懷,朝巷子出口突圍。
不知沉安出動多少人來殺她,這些人怎也殺不盡,而且這些人明顯不是杜鶴的人,完全不顧沉情的死活,毫無招式的砍殺,用意明顯,這巷中的三人一個都不留。
沉情在她耳邊笑道:“這次可沒有琉璃劍仗義出手了。”
傅琢顏跟著一笑,想起初見駱夜舒時的一點悸動,這輩子怕是與此人再無相見機會了。
三人被圍在中間,饒是沉情身形靈動,也受了傷,飛鳶更是半隻胳膊都被血浸透,臉色蒼白。
突然圍在周圍的人被人為朝兩邊分開,三人隻覺眼見一晃,又倒下三人,沉情愣了下,立馬反應過來,擲出扇子擊中正麵一人,帶著傅琢顏朝巷子口奔去,黑衣人腹背受敵,亂了陣腳,借此機會,三人終於奔至巷口,等著他們的是排列整齊的蒙麵黑衣人,個個手中拿著弩箭,正對著他們,嚴陣以待。
傅琢顏道:“不對,時局緊張,沉安不會如此大動幹戈的出動這多人殺我們。”
沉情哼笑道:“看來你還是搶手貨。”
傅琢顏沒空與他計較,因為漫箭雨已經朝他們襲來,與在知江葛府情況一樣,隻是也瞳不會從而降。
三人眼前又是一晃,箭雨突然停頓了一瞬,便四散開去,沉情歎道:“好厲害的身手!”
“誰在救我們?”傅琢顏問道。
飛鳶喘了口氣回道:“看不清,此人身手出神入化,連人影都沒有看到便化解了對方攻擊。”
沉情趁勢撕下衣袍為傅琢顏裹住傷口,嘴角一抹笑,“斷腸鞭!”
傅琢顏和飛鳶同時問道:“誰?”
沉情轉頭看向傅琢顏,“記不記得我與你過的江湖高手,斷腸娘子。”
傅琢顏聽了沒覺得高興,反倒是更加焦慮了,玉娘子此時在這出現,隻有一種可能,來拿聖石,或者還會順便拿走她的命。
箭雨再次被擊落,原本整齊排列的黑衣人頓時東倒西歪倒成一片,這時傅琢顏終於看清了,那是一條拇指粗細的軟節鐵鞭,在玉娘子手中如靈蛇吐信,時現時隱,擊在人體上發出如搖色一樣的聲音,不多時,對方再也沒有能動的人。
玉娘子一身黑衣,頭上黑紗將整個臉部遮住,隻留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清亮靈動,讓人一見頓感親切,心中再大的怒火也被澆滅。
此人一定極美,傅琢顏這樣想著,就見玉娘子已經轉身走了,傅琢顏正疑惑,沉情拉著她跟了上去,傅琢顏想此人是敵非友,無奈沉情完全不給她話的機會,拉著她一路飛奔,傅琢顏暗歎一聲,罷了,想要什都給她,隻要能救沉情和飛鳶就行。
跟著玉娘子,三人竟毫無阻攔的出了城,跟了一段,玉娘子竟然不見了,三人停了下來,此處正位於城外的分岔路口,沉情放開傅琢顏的手,看著她。
無需言語,傅琢顏已明白他的意思,沉情為她做得夠多了,此番分別,不知此生還能不能相見?
傅琢顏對著沉情笑了笑,道:“如此生死相隨的女子,與你相攜月下品酒花前輕舞,堪比仙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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