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眼睛埋在臂上,覺得雙眼疼痛得發脹。
許嘉木這單純的男孩子,大概也會覺得她心機深沉,又瘋狂可怕吧。
就此順理成章地將他推開,也未必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許嘉木似乎是長長地出了口氣,她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能聽見他的聲音,“我在想要不要誇你。”
程夏銜故作輕鬆地問:“為什猶豫,應該誇我啊。”
誇她手段果決,誇她毫不留情。
背上突然傳來一陣溫熱。
程夏銜驚訝地怔住,反應了三秒才發現自己是被抱起來了。
許嘉木從背後抱著她,緊緊的,一點也不在意剛剛抹上去的藥膏弄髒了他的衣服。
她感覺到他沉沉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噴出的熱氣叫她心發顫。
他:“誇你什,還得意了是不是,你這個傻姑娘,傻得我都心疼。”
程夏銜愣住了,直到許嘉木見鬼一般跳起來,蹲在她麵前,害怕地問她為什哭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臉上一片濕潤。
為什哭?
她也不知道。
就是一個人默默地背負著這多心事,在苦海泅渡了太久,筋疲力盡的時候,終於觸到了彼岸的放鬆和坦然,還有順理成章的劫後餘生的灑淚。
許嘉木一直哄她,著“別哭了呀”“你哭的我心都碎了”一類的話,聲音放得又輕又軟,但是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一看就是在哄人上十分笨拙。
但就是這笨拙的哄人方法,卻叫程夏銜的心越發柔軟,柔軟地要滴出水來。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許嘉木把她抱在懷輕輕地晃,讓她在他的懷蜷縮成的一團,她是真的嬌,像隻溫順的狐狸,在他的懷抽抽噎噎地哭,自己之前的害怕和無助,他哄幾句,低頭輕輕地親親她,然後繼續晃,聽見她哭得打嗝還記得給喂些水。
程夏銜居然就這睡過去了。
在許嘉木的懷,睡得很安穩。
第二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趴睡在自己的床上。她一貫是右側臥入眠的,趴睡的姿勢實在是不是很舒服,大約是許嘉木給她重新上完藥之後怕她壓到疹子難受給強行掰成這個睡姿的。
好在背上已經不癢了,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疹子也褪得差不多了。
想起昨在許嘉木懷哭成幼稚園朋友的樣子,程夏銜隻覺得自己丟人死了。
哭就算了,還揪著許嘉木的衣角哭!
丟人,丟人。
她努力回想自己昨還做了什丟人的事情的時候,腦海不期然劃過了許嘉木的那句話。
“我喜歡你吻我的那個晚上。”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