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子……沒有修為了。”壁君得淡淡的，似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什？沒有修為了？！”雖然相信自己不會聽錯，但她還是忍不住重複的念著這句話，一下消化不了，又盯著江南攸再三確認，“你怎會沒有修為了？”

    隨後，她一把抓住江南攸的手，屏息一探，果真再沒有一絲仙氣，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凡人。

    她想問他把修為都給了誰，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是給了莫師傅？他為什要這做？因為她？

    不……

    是自己多想了，自作多情了吧。他怎會為了自己去做這樣的傻事呢，這一生修行有多艱難，她何德何能讓他這樣做？不是的，不可能是。

    她將頭往後縮了縮，霧華壁君有些好笑，手肘枕在石桌上欺身過來，“你猜是什原因？這傻子將一身修為盡數渡給了離。”

    青墨一個激靈，還真的是！

    “你不要命了？修為渡來渡去很好玩嗎？我欠下的東西，始終要由我來還的。欠你的和欠莫師傅對我來都一樣，你是不是傻啊你！”

    無論如何，渡修為都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不是迫不得已，沒有人願意這做。

    青墨罵著罵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江南攸做出這樣的事，她首先不是感動，而且感到無比心疼。

    壁君起身裝模作樣的伸伸懶腰，“你們先聊著，我找閑嶽老兒切磋去。”

    看著壁君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江南攸轉過頭來，“怎還哭了？”一邊伸過手去擦了擦她的兩邊臉頰。

    看他一點都不在意自己修為的樣子，青墨微微側臉避開他的手，神情很不自然，“吧，你剛才想用那殘頁和我換什？”

    不管他想交換什，都答應再，拿到殘頁，找到仙草，到時將修為渡給他，大家都回歸正軌，此事也算是了了。

    欠債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欠的隻是修為也就罷了，在這修為之上，還背負著沉重的感情債。

    “我想換……你為期十年的保護，可行？”

    “你雖沒有了法力，但好歹回到凡世也是個王爺，要保護，家丁侍衛多的是……”而且待她找到仙草便可以把修為渡還給他，哪用得著十年之久？他分明就是支了個套子等著她鑽，她才不上當。

    “你認為我還能回去過平凡日子？”摸到青墨的茶杯涼了，他親自給她換了一杯，“我雖沒了修為，可拆陣布陣的賦還在，你以為家丁侍衛護得住我？”

    確實，沒了修為，又沒有斷淩庇護的他，還擁有著陣法上極高的造詣，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活寶。知道此事的各路心思不純的修士，必將前來搶奪，如若不能為己用，也勢必不能留給別人。

    想到這，青墨感到一陣害怕，“好，我答應你。”

    她答應了他的條件，江南攸也如約交出了殘頁。因為他知道，就算得到殘頁，青墨也暫時采不到仙草。因為那仙草生長之境有著層層瘴氣，青墨體內還盤踞著魔心，是萬萬不可進入的。也不必擔心她會冒險去取，那瘴氣會助長魔心，若萬一讓他逃脫，將為禍世間。以他對青墨的了解，她不會以下人作賭。

    所以他將與她定下十年之約，這十年，他會從頭開始修行。他的陣法，也可以護著她這十年心無旁騖的壓製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