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紀智啊!“
“紀智”聳了聳肩,不知為何,整個人便如同一攤水似地從捆縛住他的紫黑藤蔓縫隙中滑了出來。任憑藤蔓如何自行收緊,也無法完全做到沒有一絲縫隙,根本攔不住“紀智”的離開。
脫離藤蔓捆縛的“紀智”,先是在地上攤成一團,完全的柔若無骨,像個軟骨蟲。但是,不過幾息時間,整個人便像棵樹似地,快速長高,挺直,與站在淩冰身旁的紀智完全一樣。當然,除了爆掉的左眼。
扭了扭肩膀,剩餘的那隻右眼珠狡黠地轉了轉,然後驚人的一幕突然出現了。
隻見他爆掉的那隻左眼內,原本血肉模糊的眼洞內,粉嫩的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神經線和血管快速蠕動交織,構建成球。同時,原本濺射在臉上的血液和黑色液體快速回流。整隻左眼就在淩冰等人的觀注下,快速恢複原狀,時間不足三分鍾。
眨眨眼,新生的左眼珠靈活地上下左右轉了兩圈,沒有任何異樣,“紀智”滿意地裂嘴一笑。眼神一轉,很自然地對上了一直大張著嘴,震驚地瞪著他看的花青蘿。
“我就是紀智啊!當然,你也可以叫我紀水息!”
“紀智”很滿意自己造成的震驚場麵,得意地自我介紹道。
紀水息?水息?紀智的那個契約伴生獸!
花青蘿頓時恍然大悟,頓時明白了紀水息的身份,他竟然是紀智的那隻神秘的契約伴生獸。
怪不得!
要知道,伴生獸與人類主人之間本就神魂相通,當然能對外呈現出一樣的神魂波動。
不過,水息居然能夠變成紀智的模樣,還讓人完全分不出來,這倒是挺罕見的。不愧是外星異種,果然有其神異的地方。
“那以前一直跟我見麵的,到底是誰?是你?還是紀智?”花青蘿的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不過她仍然不死心地追問道。
紀水息聳聳肩,雙手一攤,很是無所謂地道:
“當然是我了!你害了他那多親人朋友,他恨不得生撕了你,哪有耐心和你瞎亂扯?沒辦法,隻能我水息大人親自上陣了!”
聞言,花青蘿整個人頓時象是一下子掉到了冰窟窿,渾身上下冰冷刺骨,心碎成灰。
“好!好!好!”
花青蘿麵色木然,死死地瞪住沉默站在淩冰身邊,一言不發的紀智。一連三個好字,一個比一個大聲,一個比一個沉重,一個比一個狠戾。說完最後一個字後,花青蘿更是直接閉上了眼睛。
原來,從頭至終,她就是一個笑話,一個連傾心的對像是誰都沒能弄清楚的笑話。
可笑複可悲。
就像她的出生一樣,緣於貪婪,生於陰謀,到最後就是一個悲劇。
她的人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無論她怎掙紮謀算,一旦麵對花九九、紀智這類的天之驕子,她所有的謀劃算計便如脆弱的沙堡,不堪一擊。
她改變不了她的命運。
有花九九珠玉在前,她的真心,何曾有人珍惜?
既生瑜,何生亮?
若有來生,她寧可胎死於人工子宮,也不要再做花九九的妹妹,更不要踏上再這條悲慘的修真之路。
再睜眼時,花青蘿已經完全平靜下來。
“你贏了!”
花青蘿挺直了脊背,理了理有點淩亂的頭發,深深地凝視著淩冰,輕輕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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