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i&g;　　一百一十九

    回家的路上,阿初本來還想問一問那隻豹子的事,可許攸一上馬車就又睡著了，呼呼地睡了一路,直到回了孟府才打著哈欠醒來。

    一到家,還沒來得及洗澡，就被孟老太太抱住先哭了一場,好生安慰了老太太一陣，她這才回屋洗漱休息。這一覺足足睡到了第二早晨，許攸是被餓醒的,阿初早就在她院子守著，見她終於起來了,可算是鬆了一口氣,一臉委屈地朝她道：“雪姐姐真不講義氣,一回家就去睡覺，也不幫忙兩句好話，害得我被我爹狠揍了一頓，屁股現在還疼了。”

    許攸有些詫異地問：“二叔為什要打你？”她一罷就意識到自己問錯了話，孟二叔要責罰阿初還能為了什，必定是因為責怪他沒有保護好許攸。可這事兒跟阿初又有什關係呢，他才多大，行事豈能那般穩妥周到。再，這幾阿初一直守在林子外就已經夠辛苦的了。

    想到這許攸又有些愧疚，招招手問：“打屁股了？還疼呢，上藥了沒？我看看！”她話一落音，阿初立刻就跳了起來，那動作敏捷得完全看不出是受了傷的，男孩臊得一臉通紅，捂著屁股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又驚又嚇地激動道：“你你你……你幹嘛呢？這是你能看的嗎？真是胡鬧！”

    許攸忍俊不禁地捂住嘴，揮手道：“誰真想看了，跟你鬧著玩兒的你還當真。真是不禁逗，不跟你玩兒了。”

    阿初這才後怕地摸了摸屁股湊過來，聲道：“明明就是你不講道理，這大的姑娘了，還總跟我開這種玩笑，也虧得是我，要是被旁人聽到了，還不定怎笑話你呢。對了——”他忽地朝四周看了看，作出一副神神秘秘的姿態，聲音壓得低低地問：“那隻豹子是怎回事？你跟我唄。”

    許攸也不瞞他，遂將這三來發生的事一一給他聽，當然，略過了跟趙誠謹親熱被雪爹逮個正著的事，阿初聞言忍不住連連驚歎，“你居然把一隻豹子當做貓，雪姐姐你也太大條了，貓和豹子能一樣嗎？”

    “我看到的就是隻貓啊！”許攸也挺無奈的，“再，它一直都很乖，要不是有它陪著，不準前晚上我就被什動物給吃了。後來它見我們沒吃的，還悄悄送了鹿腿給我們。我本來還想把它帶回家養著呢。”

    阿初聞言立刻興奮起來，兩隻眼睛頓時放光，“帶……帶回家！那真是太棒了！別人家養狗養貓，咱們家養豹子，帶出去多威風！雪姐姐你怎不把它打回來呢？那隻豹子不是還挺依依不舍。”

    “豹子怎可能養在家頭，它從在森林長大，早就已經習慣了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會喜歡圈養在府。再了，你也降不住它。”許攸斜了阿初一眼，挑眉道：“它可厲害呢，森林的動物都怕它。”

    “那它為什會跟著你？”阿初百思不得其解，“豹子難道不吃人嗎？”

    許攸攤手，“也許，它喜歡我。”

    阿初頓時覺得牙疼。

    許攸的婚事眼看著就要到了，接下來的十幾她都沒再出過門，安安心心地在家頭備嫁。至於江家父子最後落得了什下場，誰也沒特意來跟她起過，但許攸想起那趙誠謹提及他們時的眼神，就差不多能想象了。

    但這一些都與她無關了。

    九月二十四，婚前最後一，孟家送妝，京城許多人都卯足了勁兒地想看好戲，更有好事者悄悄打賭，“你們猜孟家能出多少嫁妝？”“到底是嫁到瑞王府的，怎著也不能太少，東拚西湊也能整上六十抬吧。”“就孟家那家底，就算把整個孟家給賣了，恐怕也湊不了六十抬。我看，能有四十八抬就不錯了。”“我看不止，伯府就這一個閨女，怎會讓她受委屈？”“那我們打賭！”“賭就賭！”

    一群人閑著沒事兒就在路邊打賭看熱鬧，探著腦袋盯著從孟家出來的送妝隊伍，一抬、兩抬……看著隊伍越來越長，看熱鬧的人也漸漸露出意外神色，“乖乖，這都多少了？不止六十抬了吧。”

    先前那信誓旦旦孟家家底薄的路人早就把腦袋縮了回去，有些不自在地聲道：“興許都是舊東西拚拚湊湊的，不值錢。”

    “瞎了你的狗眼！”一旁的人笑罵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那頭都裝的是什。”京城的人大多見過世麵，認得好東西，一眼就瞧見那擺在上頭的各種擺件，珊瑚的，瑪瑙的，各種寶石簡直閃瞎眼，那款式一看就不是尋常貨。

    “孟家這是把家底都給搬出來了吧。”路人紛紛議論，“就算是上回李家嫁女也沒這排場。”

    “噓——”有人低低地噓了一聲，聲道：“瑞王府的婚事你提什李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嘴這，卻巴不得別人呢繼續問下去，甚至還主動朝身邊的人招了招手，低聲道：“你們不會都沒聽過李家大姐在瑞王府丟人的事吧……”

    “……”

    不京中的百姓，就連瑞王妃都有些意外，特意招了趙誠謹過來問：“雪的嫁妝來了？我聽有一百二十抬？你那邊院子可放得下？”

    “前日嶽父跟我提了一句，所以昨兒早讓下人把地方都收拾出來了。”

    前下午，趙誠謹剛從宮頭出來就瞧見雪爹侯在宮門口，一瞬間心都嚇得快停止跳動了，硬著頭皮過去的時候還生怕被雪爹當眾打臉，結果雪爹就瞥了他一眼，了一句嫁妝的事，然後就轉身走了。趙誠謹後怕地擦了擦汗，剛籲了一口氣，雪爹忽然又轉過頭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硬邦邦地道：“對雪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