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靜呆呆站在學堂外，盯著學堂一個個坐在木桌前的身影，怔怔出神。

    “你也想寫嗎？”

    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來，如流水擊石，清明婉揚，又似清泉入口，水潤深沁。

    守靜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誰…誰想寫啊！！別開玩笑了！”

    一張雪白宣紙遞到他的麵前。

    “那……可以麻煩請你寫一下嗎。”

    守靜轉過頭，陽光下，一張好看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不知為什，守靜臉上突然一紅。

    “切！什嘛！”守靜別扭地轉過通紅的臉，手上不由自主地接過宣紙。

    “既然你，你這拜托我的話，我……我就勉強幫你寫了！”

    看著小道士一臉“勉為其難”的神態，蘇玉噗呲一笑。

    “是是是，謝謝你啦！”

    守靜拿起筆，剛要落筆，頓時猶豫了。

    “不是對任何人的承諾，隻是，對自己的交代……”他手上的筆停頓在紙上，一點墨滴落到了紙上。

    仙道貴生，無量度人。

    福生無量天尊。

    現在想想，他每天的生活除了早課晚課，誦讀道經，還有跟隨師兄習武，打熬身體……好像，沒有其他了？

    第二滴墨液順著毛筆的筆尖掉落，在紙上渲染出一個墨暈。

    未來，是什樣的啊……

    “喂！”守靜叫了一聲，抬頭向蘇玉問道：“我要寫什啊？”

    小道士直白得不像樣子。

    “寫……”蘇玉看著守靜仰起的小臉，故意拉長了尾音。

    直到小道士有些惱羞成怒時才哈哈笑道：“就寫你想成為什人啊！”

    “什樣的人？”小道士低頭想了一下，抬頭看著蘇玉問道：“那你呢，你想成為什樣的人？”

    “我？”

    蘇玉停頓了一下，“我想成為自己啊。”

    看著蘇玉一臉風輕雲淡的笑容，小道士嘴巴一撇，“切，不說就不說嘛，我自己寫就是了！”

    蘇玉也不惱，隻是樂地一笑。

    可惜小道士隻看到的是蘇玉回答問題時的平靜，以他的閱曆卻是看不出那平靜下，隱藏著如同噴湧的火山一般強烈的情感。

    能成為自己，才是真實。

    他的一生都在渴望真實，即使一生都活在虛幻中。

    清晨的陽光亮得有些刺眼。

    “先生，先生！”

    守靜轉頭就看到一個虎頭虎腦，體型比自己大上些許的少年拿著宣紙從學堂一路小跑了出來。

    守靜不開心地皺了一下眉頭。

    “怎了？唐昭。”蘇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