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這邊情況的孫大夫走了過來。

    問完情況後，沉吟了一聲，孫大夫接過小乞丐手中的銀票換成碎銀遞給她。

    渾身髒兮兮的小乞丐心滿意足地走了。

    孫白芷看完眼前這一幕，轉過頭疑惑地看著孫大夫。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孫大夫摸摸下巴的一縷胡須，看著小乞丐離去的背影道：“你是怕這銀票有問題？”

    孫白芷點了點頭，經曆在家中被人擄走的事情，現在她對每件事都懷有幾分警惕。

    孫大夫轉口道：“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剛才那小孩雖然渾身髒兮兮的，但為父觀其眼睛明潤有神無血絲，所謂“肝開竅於目”，這可看出那小孩神足精滿。

    再看舌色紅潤，明顯心之氣血充足，但那小孩手上無繭，汙痕下麵的皮膚十分白皙細嫩，顯然不是武人，這就說明小孩出身大戶人家，從小就受過食補調養。”

    孫大夫自顧自地說道：“咱們幽州可不太平，這樣一個看起來小有身價的小姑娘拿著五十兩亂跑可是有些危險的……”

    孫白芷聽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為父親觀察之細微，醫道經驗之老道讚服。

    但小姑娘還是忍不住問道：“那爹爹，為什那小孩不找錢莊兌換呢？”

    孫大夫聞言冷笑一聲，道：“芷兒你還是太單純了，也不想幽州是什地方？那些個雜碎，上山采藥的，打獵的，砍柴的，三五個湊上一堆，隻要遇到個肥羊，他們就能搖身變成了山賊，別說拿著錢去錢莊門口，恐怕那小孩走到那邊晃一下就被人販子給拐走了。”

    “也算小孩聰明，沒在人流多的攤位和錢莊換錢，不然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隻不過……”孫大夫停頓了。

    “隻不過什？”

    孫白芷奇怪地看著父親突然收住了口。

    “沒什。”

    孫大夫擺手一笑，沒繼續說下去。

    隻不過在藥店換錢也不是什好選擇啊……

    孫大夫看著幾個身影的離去，目光隱隱有些不忍和遲疑。

    ………

    悠長的青石板上，地麵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又在陽光的照耀下，化為一灘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