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初見二伯時,他那如閑雲野鶴,清逸灑脫的場景,那樣的人怎會參與這樣的紛爭。
消失這多年,想來二伯秦穆穀也非過得什悠閑自得的日子。
知萱暗暗攥緊了拳頭起身,眸子盡顯淩厲,“二伯,這是楚國境地,是秦府,是您的家,這還有您的妻兒,您真放得下這些?”
知萱話語剛落,秦穆穀抬起左手示意知萱勿需再。
而後托起茶盞喝了口茶,緩了緩神色:“萱兒,你是這秦府最聰明的姑娘,有些事情二伯也不瞞你,我此行確實是為營救狄展而來。至於我與綠蕪……”他語氣頓了頓,接著道:“我與綠蕪亦非真成親!”
“什!?”知萱有些震驚,“您和二嬸……”
起初知萱隻是設想二伯和二嬸隻是想借用大婚之便,掩護狄展逃走,從來都未曾想過,連這場婚禮都是假的。能讓二伯如此犧牲,是狄展來頭太大,還是這狄展對二伯有莫大的恩情?
知萱壓了壓情緒,關切的問道:“祖母知道此事嗎?”
秦穆穀微楞。
知萱忙解釋道:“萱兒的意思是祖母知道您和綠蕪是假婚姻?”
他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知萱心底如灌了鉛,一沉到底。她不敢想象,如果祖母知道此事,得有多傷心。
“二伯,您還有別的事瞞著?”知萱隻想一次承受完。
秦穆穀站起身,麵向亭外,思量良久道,“狄展我是一定要救的,但我會盡力不讓秦府牽扯進來,這是現在我唯一能答應的事。”
知萱無奈搖搖頭,想勸二伯放棄初衷怕是不可能。隻是現今還有一事不明,昨晚狄展明明能夠自由夜行出入皇宮,有此等身手,他還需什救援?
但狄展三更半夜闖進她閨房的事情,她是如何也不會開口告知他人。狄展既然留下玉屏簫,那他定會回來取,到時再問也無妨。
“二伯,今日之談,萱兒當從未發生過,還望二伯信守承諾,不要讓秦府牽扯進去。”知萱朝秦穆穀行了禮懇求道。
秦穆穀愣愣的望著知萱,剛見麵因為想著要如何跟知萱言明綠蕪的事,他一直都沒注意知萱,此時注視了她一會兒,但見她寐含春水臉如凝脂,白色牡丹煙羅軟裙,煙籠梅花百水裙,身係軟煙羅,讓人見了有股粉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隻是她神色的淡薄,有讓她添了一份疏離與高雅。
她一句“今日之談,萱兒當從未發生過,”更顯現出她的遠慮。
秦穆穀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幸而洞悉他這些事的是萱姐兒,如若是旁人定沒有如此度量,怕是早告知到老太太和老太爺那兒去了。
秦府的姑娘姐們,有此等胸襟的唯秦知萱不可。
即使放眼望向整個盛京,論才貌,論品性,秦家七妹都絲毫不差。
秦穆穀感激的望向她,道了聲謝。
知萱欠身退出涼亭。
剛下幾個台階,亭外的夏容就立馬過來攙扶。
知萱腳下微頓,複又轉身抬頭望向亭內的人道:“二伯,那狄公子功夫甚是了得,連楚國皇宮這樣的地方他都能進出自由,我覺得您什都不用做,他也會安全的跟您回大新國。”
秦穆穀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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